“所以你们的计划就是,你在车里坐着,她一个人冲进去解决了老鼠,再一把火烧掉?”电话里gin的声音因为车里的干/扰/器有些断断续续。
“本来应该是我进去,她在外面。”
maraschino纠正,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指缝中的sevenstars吃力地冒着白烟,被她按灭在烟灰缸里,亮眼的紫眸看着没有路灯照亮的黑夜。
那边沉默了两秒,才有声,“天衣无缝的计划?”
“你应该相信我们的职业素养。”maraschino扬眉,假装没听出gin语气里的嘲讽,突如其来的白昼照亮了她的眼,里面映出燃烧的火光,“suze出来了,任务完成。”
然后挂断了电话,她后背放松,看着黑发的女人逐渐靠近车辆。
车门拉开,suze坐进副驾驶。她坐进去时就感觉到旁边的视线,好看的脸上勾出一个笑容,深红的唇冲着旁边的人抛出个飞吻。
“都处理好了?”maraschino对suze的亲昵熟视无睹。
“哇哦,宝贝,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公事公办吗?好歹我刚从烧起来的房子里离开,我以为你会看看我有没有烧伤。”suze撇了撇嘴,半委屈地叫道,手上倒是晃了晃u盘,“组织成员的资料都在里面,没有备份。刚刚处理掉的camus是红方高级人员,近一周内接触过的人,包括他的妻女,已经确认死亡。痕迹抹除,vermouth也把组织和他有关的机构产业都清理了。”
看了看对方一脸悠闲的模样,maraschino也没再继续追问。她们的追/捕/令已经发布了很多年,suze说清理干净了,那一定没有留/马/脚。
只是她皱起的眉头说明她心情并不好。
“别皱眉头,虽然我也很生气放假放到一半被叫来处理这事,但也要习惯组织的大门是由基本没什么预警意识的贵宾犬守着这件事。”suze笑着摆了摆手,她说到这里,又小声嘀咕,“一周七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fbi和cia都没我们这么敬业。”
“见鬼,底层出叛徒就算了,怎么还能让卧底一路卧到高层?”maraschino握紧了方向盘,“我记得在现在这种和平年代,特工的生活就是玩玩枪探探路休假时来几瓶上好的陈年老酒、抽着雪茄打扑克,现在组织揪出来的叛徒都能把红方所有机构凑齐了。这是什么集卡游戏吗?”
“认真的?”suze挑眉,“和平年代,suze,maraschino——这三个词放一起,别人会以为你提出了什么新的悖论。”
的确,这是能让这些年所有死去的红方人员掀起棺材板跳出来的词语组合。
被言语攻击到的maraschino一个眼刀横过去,suze无辜地耸了耸肩。她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同样的sevenstars,滚石点燃。
黑暗里suze的脸被映得惨白。
“我以为这次的任务会交给gin。”
抓叛徒的事一般轮不到她们。
“他在英国。”
“我们在被叫过来之前也在苏格兰西北部的小岛上,谢谢。”suze轻哼一声,抱怨道。显然,她总体对于这次任务的体验极差,“一个卧底蹦蹦跳跳十几年还没人发现,这让组织看起来像个游乐园。我希望那位大人能把和camus接触过的高层都训一遍,比如vermouth,bourbon,rum——”她看了看maraschino的脸色,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然后她迅速补充,“还有gin。”
maraschino看过来。
suze抽了口烟,又像个小孩一样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满地瞪了回去,“如果你在这件事上重/色/轻/友,我明天就申请调去和别人一组。”
叹了口气,maraschino有些无奈,“你想哪儿去了。”
她抬头,那边的火焰还没有消失,周围一片寂静,火光照不亮一望无际的黑夜漫漫。maraschino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别墅,踩下油门,绝尘而去。年底的雾气很重,路灯在一片朦胧之中,似是为这场蓄意谋杀蒙上了一层纱。
第二天,流言四起,轰动世界。
一条消息,一位红方高级成员的别墅在华盛顿郊外烧了一整夜,已证实除了下人的尸体外,另外三具分别属于他、他妻子、以及他的女儿。紧接着,另一条消息在黑暗世界传开——已经劣迹斑斑的通/缉/犯suze宣称对此事件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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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他们就不能拿我伪装成十六岁花季少女时的美照吗?拿着一张脸上还有着皱纹,一看就至少四十岁的中年女人的照片放上媒体,他们是认真的吗?而且脸上还蒙着一半的面具——这难道就是他们认为我最真实的模样吗?”
这是一段很耐人寻味的话,如果华盛顿警/方在这儿的话,说话的人此时已经被铐上了手铐。
suze坐在沙发上,一个抱枕在她身后被压得陷了下去。女孩抱着台笔记本电脑把放在旁边的可乐一饮而尽,瞪大眼睛看着电视屏幕上icpo官方发布的通缉令。她非常有礼貌地竖了个中指,心里思考着自己以后易/容时把年龄固定在三十岁以下的可行性。
“如果你更喜欢自己泡温泉时的艳/照,我这儿有好几张,可以给他们友情提供。”
从卧室走出来的maraschino听见这话,眉梢微挑,目光移到了电视上的照片上,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
suze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话,瞪大的眼睛从电视屏幕移到了难得有笑意的女人身上,委屈叫道,“没想到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你有我无数张艳/照,我却连你带面罩的照片都没有的地步。”
“事实上,我们的通讯系统里有一半都是你分享给我的泳/装/照。”
maraschino实事求是地点破,手里还提着刚刚喝完的矿泉水空瓶子,直径向冰箱走去。
“我以为你喜欢看美女——”suze眨了眨眼,瞬间完成从委屈到得意的转换,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而我正好就是。”
“比如电视上那张?”maraschino指了指。
“要命,那不是我。”suze迅速撇清关系,原本还在犹豫是否添加的易/容年龄上限立刻在她脑子里加粗下划线,“希望下次你上电视的时候是青春阳光的照片,不然我们这对好搭档的年龄在公众的猜测里加起来都三位数了。”
“青春——阳光?”maraschino揣摩着这两个词,然后果断否认,“不可能。”
“别这么绝对。”suze竖起食指晃了晃,妖娆一笑,“万一他们黑了gin的手机?”
回应她的是一个被扔过来,已经空了矿泉水瓶。
“闭嘴。”
“哈,maraschino恼羞成怒——听上去如果组织有八卦周刊那一定能上头条。”suze伸手接住瓶子,转了个方向把手中的瓶子扔进垃圾桶,“别告诉我gin的手机里真有你穿得清凉的照片,我会吃醋,宝贝。”她说着,轻哼一声,“明天组织年末鸡尾酒会,去吗?”
“去。”
maraschino嘴里发出个单音节,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抹茶味的冰淇淋,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嘴里瞬间冰凉的触感让她嘶了一声,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暖气温度调高了些。
“大冬天的吃冰淇淋对胃不好。”
suze看到对方的反应,好心提醒道,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薯片,顺手打开拿了几片塞进嘴里。
她们到处奔波的运动量这么大,值得一大袋薯片。
听到suze的话,maraschino眼睛都没眨一下,手中的勺子又动了动,挖了一勺更大的。她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电视屏幕上,被大肆渲染的危机感和恐慌之情让maraschino都以为她们刚刚毁灭了半个世界而不是完成了一个处理叛徒的小任务。
“我以为这些事件会被压下去。”
“如果是组织做的,那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告知公众这个庞然大物的存在。”suze耸了耸肩,又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可宣称对这件事负责的人是我,和组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罪行已经够我下半辈子呆在监狱里了——当然,里面很多罪行我闻所未闻。”
如果她被判一百年,suze拿她手里的薯片发誓,有四十年的罪行肯定都不是她干的。
“所以你要做好被骂一顿的准备。”maraschino吃着冰淇淋,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是指,那位大人不会想看见你这么张扬。”
“难道我还指望着做了事闭嘴,这样以后自首的时候少点案底,多点机会弃暗投明?”suze摆了摆手,光是想想她就浑身鸡皮疙瘩,“少个事顶多让我从无期变成两百年。好歹我们出手的频率并不高,比起我们,中东北非那些隔三差五发生的乱子才把icpo搞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