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吉达一片璀璨,灯红酒绿。白天的时候晴空万里,晚上的夜空也显得格外明亮,放眼望去视线很是清晰。吉达的夜市比起伦敦少了些华贵,同样治/安也略逊一筹,走出精致装饰过的大门就可以看见地上的污水和垃圾。这些地方本就脱于政/府的管/辖,加上这段时间沙特这边黑/帮动作越来越大,进进出出的成员也是三天两头的搞个聚会,导致了这一片的红/灯/区是热闹非凡。
“今天是什么我不知道的节日吗?”
从酒店走出来的suze一个头两个大。一个胆子够大的花季女孩应该穿上小裙子,画着精致妆容,在当地的酒吧成为人群焦点。但可能她过了这个时候,她想,自己这时候只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此起彼伏的欢呼弄得头疼。
下次一定不来,她发誓。
刚刚在酒店和临时室友发生了冲突的女孩选择出来散心,suze抬头看了看自己驻足的地方,lh酒吧——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晃晃悠悠的。
我就进去踩踩点。
suze在心里给自己说到,走进酒吧就感受到各类视线——这不奇怪,这段时间旅游业直线下降,很少有女性敢单独到这个地方,特别是长得还不错。她倒也不是很在意,身上的枪可不是当摆设的。suze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坐下,远离嘈杂的舞台中心,完美契合她想要散心的本意。
当然,如果她现在转身走回酒店,会像个因为与热闹的夜晚格格不入而灰头土脸回到小房间的笨蛋,这个结果比嘈杂的音乐声更加难以让suze接受。她把这称为二十多岁女孩子的自尊心。
suze点了一杯苏兹酒,左手摇晃着盛满橘色液体的高脚杯,右手撑着头,轻抿一口——不是她第一次赞扬与自己同名的鸡尾酒,不得不说她对自己的品味很满意。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开组织加密的通讯频道,屏幕的亮光在昏暗的角落照得她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打碎了花瓶她就发消息找vermouth要了rye的资料。
很好,非常完美的履历——姓名,年龄,住址,血型,再加上进入组织前的一些经历,干净得挑不出毛病。放在别的组织可能被当成捡到了宝,suze一眼看去,她觉得真实性能大于30%她就谢天谢地了。
要知道,她伪造经历的前科可是不少,不说一眼看穿,但在这方面总有些经验累积下来的直觉。
组织的大门应该不是由贵宾犬在看管,估计是两只考拉——随时都在睡觉。
要不然就是她太久没去在意这些事了。suze在内心反省,想想看她基本都是独来独往,主要归功于过往的搭档差不多都死于非命。没死的,如今在组织都叫得上名。
组织迟早死于内部腐烂而不是外部打击。
suze在心中叹了口气,关上资料打开拨号盘接通了vermouth的电话。
“我以为你找我要信息是会自己躲起来研究——告诉我,suze,你现在没有在酒吧喝得不省人事,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让我来接你?”vermouth拿起电话就听见对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这让女人眉心一跳,差一点直接挂断了电话。
“当然不,你比酒吧里的男人加起来还危险。”suze真诚地开口,又想了想自己看到的资料,“我只是确认一下组织还有没有清醒的人。rye的经历能让他短短这么点时间拿到代号,认真的?我希望听到的答案是那位大人在撒网捉大鱼。”
这会让她对那位大人的智慧报以绝对尊敬,然后安安心心继续什么都不管。
“可能吧。”可惜vermouth的答案模棱两可,她好像在笑,“好歹也是sherry引荐的。那位大人很看重sherry,而他也没有给予rye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信任——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了,对吗?”
听上去在沙特被热得不舒服这笔账应该记在rye头上。
suze认真地思考着,她当然不想在这里,繁华的大都市和风景优美的岛屿哪个不能让她心旷神怡,一定不是在热得令人发指又没有清新海风扑面而来的这里。
“但事实上sherry的引荐并不能证明什么。我喜欢这个小女孩不代表我认为她在心理学上拥有和化学一样的高造诣——我更愿意相信她被男人骗了,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她姐姐的男朋友。你知道,涉世不深的女孩总会刻意忽略有的人的坏心思。”
suze的确是这么想的。
电话另一边的美人轻笑一声,她好像是吸了一口烟,又吐出去,被尼古丁滋/润过的嗓子有些沙哑,透过失真的语音也依然撩/人,“你能想到的,那位大人也能想到,这并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事。你以前从不在意这些,suze,别告诉我你在害怕。”
“害怕?”suze回答得很迅速,她眸中带笑,“难不成是怕他影响到sherry的心情,给我额外增加实验室里的工作量?”
suze觉得这场对话可以被收录进今年最幽默的聊天之一。
“他有些危险,而试图去掌控可能会陷入不知名的陷阱——”vermouth的话语顿了顿,她也不打算说下去,意味深长的话留给suze自己去理解,“至于搭档的身份,suze,你从来没有去在意过。如果有什么不妥,你知道怎么解决。”
电话那头的vermouth说话时看着自己房间墙壁上贴着的名单。许许多多的名字已经被一条横杠划除,照片也被打上了大大的红叉。她放下交叠的双腿,起身走到名单面前,修长的手指滑过上面好几个名字,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纸张,刺耳的摩擦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这些都是曾经和suze搭档过,然后再也没回来过的人。
“总让我当坏人。”suze嗤笑一声,“我的审判年份应该和你们平摊。”
vermouth顿了顿,漫不经心,“如果无限大平摊下来能够有任何意义的话。”
“谢谢,非常好的算术能力。”suze轻哼,她承认自己有罪,但也不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当然,这是她自认为的,“我会友情赠送他一颗子弹的,如果有异动的话。然后留下你的名字线索。”
她的话让vermouth笑了好久,都快把额头埋进掌心,最终摇了摇头,“那可要谢谢你了。”她在烟灰缸里按灭了指间的香烟,看着火光一点点消失殆尽,“所以执行任务的是你而不是gin,女孩子总有一点优势,对吗?而你出手并不会比gin慢。”
换成gin继续监督,vermouth觉得这只会让rye更好的伪装。
毕竟有时候她不是卧底都会被gin的疑心搞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其实是一个卧底。这荒谬极了,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她在gin面前的演技直/逼在沙朗和克里斯之间的身份转换。
“哇哦,你在建议我色/诱rye?让他放下戒备?”suze倒吸一口凉气,“我能直接干掉他吗?”
“当然不能,小女孩,你很擅长这个。”vermouth无情否决。
见鬼,听上去我像是一个专靠美貌游离在男人间搞情报的好手——suze小声嘀咕着。她当然不是。低头招呼酒保再拿一瓶酒,液体里倒映出的脸靠着流动的波纹缓和了眉间的戾气。
“这是一通非常有用的电话,至少让我知道了直接干掉他是不被允许的——”
suze抿了一口酒,慢吞吞地抱怨着对方一点实用建议都没给她,话还没说到一半就突然顿住。她的眼神暗了暗,面不改色地吞下嘴里的酒,拿着酒杯的手指却紧了紧。
“怎么了?”
vermouth听出了不对。
“没什么,回见,亲爱的。”
suze不打算告诉她这边的实情,挂断电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喝着酒,眼神只注视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屏幕光照亮的眼睛有些灰暗,仿佛是一瞬间,又被勾起的嘴角赋予妖娆。
“再来一杯吗?”
她的嗓音甜腻腻的,目光直直注视着刚刚递给自己酒杯的酒保,对方一直用余光注视着她的状态。
美人邀约很难得到拒绝,酒保的愉悦喜上眉梢,端着酒杯凑了过来。他酒杯朝着suze的方向推过去时还故意碰到了对方的手,有些凉,不算细腻,但这双手的主人已经双眼含笑。
女人的手覆盖了上来。
如果不是感受到自己的手背的刺痛和看见美人脸上的笑容并无醉意,他会以为等待自己的是一个温度与情愫交织的夜晚。
suze走出门时还在感慨自己运气不好——安安心心做个调查也能碰到别人在酒杯里扔了些别的东西。事实上,她不会被这些影响,天生就是这样,但她必须收回自己之前的话。
在有的时候,她脾气也不怎么样。
几分钟后lh酒吧里发现一个本以为只是醉倒,但事实上已经没有鼻息的酒保就是证明。
得到了虽然没什么用的资料,也进行了一场雪上加霜的交流,suze觉得是时候回去了。人总要保持睡眠,而这时候二十多岁的女孩自尊心也已经得到了保障,至少不会被当作落荒而逃。
“这么快就回来了?”rye看见推门而入的女人,挑眉,一看时间,还不到凌晨。
“被下/药了。”suze假装垂头丧气地说道,“可怜的女孩太容易被针对了——相信我,你不会愿意看见自己搭档因为意外无法参与任务,而你需要独自完成任务,这样的场景。”
不,我会很开心。
rye面不改色地在心里说道,他甚至可以因为这个提前结束自己的任务。听起来这实在是太完美的计划了,除了对于自己这位搭档十分没有人性/之外。
“浴室在那边。”rye指了指,“如果你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话。”
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动静,让rye下意识怀疑是不是suze已经晕了过去。他抬头,看见女人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半靠在墙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行吧,他也不打算去猜对方在思考什么。
“这太麻烦了。”
suze骤然开口,rye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是在回复他刚刚的好心解决办法。
“这不是有现成的冷静办法吗?”
rye听到对方的话,狐疑地看着suze。女人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只手,点了点在坐着看手机的他自己,扬起的下巴和唇畔的笑带着十分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