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自己的地盘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在这一点上，男人女人都一样。
所以suze听见这个猜测的第一反应不是实验室居然进了内鬼，而是这件事的第一发现者居然是gin，她们自己地盘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suze没法忍受这个。
“怎么？他已经把实验室也划进他捉老鼠的范围了？”
suze慢吞吞地说道，眉头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
听起来，不仅自己的地盘被别人入侵了，同时她还需要在本来足够清闲的假期加班。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suze再一次觉得自己回日本不是个好决定。
“那位大人让他查的。”
“哦——以权谋私？别告诉我下一个阶段就是让我把实验室的控制权交出去。”
“suze。”sherry有些无奈，明明是很严重的事，“curacao路线泄漏被fbi抓住显而易见是实验室出了内鬼，只是最近好像又有动静而已。你知道的，如果我们的实验内容在外界流通，那位大人恐怕会自己清理门户，这损失远远大于一个研究员。”
大概是女孩的神态过于严肃，suze决定暂时不把视线聚集在领地被侵犯这件事上。
“所以现在的进度是？”suze轻轻敲了敲桌子，“brandy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本来想让她查一下骨链那边的消息，gin不让。”sherry摇了摇头，“看起来，gin认为实验室除了你我都有可能出问题——甚至我也在列表里，只是他需要一个人配合而已。”
她没数过每次自己从实验室回公寓的路上背后跟了多少人。
总之一定不是一个能够表示“信任”的数字。
“哈，小心谨慎又不厌其烦。”
suze嗤笑一声，对于gin的行为还是颇有微词。即使这完全是迁怒。
脑海里过了一遍最近听到的关于组织的消息，包括但不仅限于近一年以内。最显著的成绩就是抓了很多来自各个红方机构的卧底，其中suze功不可没。
看起来，大概率是组织里的人被卧底光明磊落的说辞忽悠动摇了。
她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停了停，目光冰冷。
既然已经深陷黑暗，又何苦再去追求遥不可及的光明？
“我调出过aptx4869实验组的所有研究成员在curacao出事前两个月的行踪报告，并无异常。那段时间aptx4869正处在很重要的一个试验阶段，别说有时间出去通风报信，就算是走出这个基地的时间都几乎为零。只能看你那边了。”
在这之前sherry就做过调查。她汇报完自己的情况，看向suze。
“你觉得我时隔几个月再去查行踪报告，里面有几个字是真的？”
suze身体后倾，靠在办公椅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当真要感谢fbi的大肆宣扬，估计组织的内鬼看到新闻的第二天就找办法把组织的资料改了。
这事明明交给别人做更好——偏要等她伤养好了来接手。suze不悦。
完全没去想刚刚对于自己领域被入侵有多不舒服。
“我这边应该没改过，出事后几个小时我就全部查过了。”sherry沉思片刻，指出自己的数据无误，“而且泄漏的是骨链不是aptx4869，拿到资料已经很难了，卧底没必要舍近求远。”
“听起来更棒了，全是我管辖内的问题。而且药物总比科技更有利，尤其是这个科技仅限于能够在审讯过程中起到左右。”
suze叹气，一只手放在桌上捧起自己的脸，抱怨道。
“你这是承认了你的产品不够有吸引力？”
sherry扬眉，戏谑地开口。
suze迅速否认，“领域问题，和本身质量没有关系。”
这叫什么？女孩子们的好胜心。
对于她的回答并不意外，sherry把话题拉回来，“即使骨链组的资料可能被篡改过，好歹还是先过一遍。万一内鬼没这么聪明，我希望是这样，我们也不需要再想别的办法了。”
“同意，宝贝。”
suze表示非常赞同——她依旧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最好那个内鬼的智商没有超过八十，能够乖乖站在原地等她们抓出来。
打开电脑，调到行踪报告的界面，suze叹了口气。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像一个个张牙舞抓的小恶魔，叫嚣着要在她的脑袋里装上炸/弹然后将里面炸得一团糟——事实上它们也快要做到了。在脑袋停止运转的前一秒，suze选择把资料全部打印下来。
看了看页数，suze理直气壮地把其中的一半递给sherry。
“我以为这是你负责的人？”sherry疑惑。
“都在实验室里，我们就已经相依为命。”suze脸不红心不跳地推卸工作，“你查过一次行踪报告，有经验，比我效率高。”
实在是非常有道理的解释——以至于sherry甚至懒得去反驳她。
不过，她接了过来，嘲讽地弯起嘴角，“你对我倒是放心。”
为什么gin不信任brandy却相信sherry，为什么suze一点不担心sherry包庇别人，其中的原因她心知肚明。对于自己早已被规划好的，如同笼中鸟一样的生活，sherry觉得讽刺。
“你值得，不是吗？”
suze没什么反应，抬头对她甜甜一笑。
值得吗？sherry没说话，她没必要和suze把关系闹僵。至少现在为止，她知道自己的姐姐依旧算得上是安然无恙，还时常能见面，她就心满意足。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空间里只有翻阅纸张发出的声音。sherry默认了要帮suze看一部份资料的事情，她比实验室的大多数人都要了解suze，毋庸置疑。强迫自己不去想呆在这里的理由，她已经习惯催眠自己。
“见鬼，这到底是实验室人员的行踪报告还是生活记录？”
过于繁多的页数让suze很想把纸张都推到一边，她故意把纸张抖得哗哗响，虽然除了sherry没有人能够从中欣赏到她表达出的不满。
“实验室的人一直被看得很严。你知道的，我和brandy都是，也就只有你算得上无拘无束。”
sherry轻笑着回答，捏着纸张的手紧了紧。
suze瞪大了眼睛，“认真的？你管飞往各个地方执行任务叫做无拘无束？我希望你有听说过我不久前还卧病在床，这可比处理电脑上的实验数据要累多了。”
况且，在实验室只需要担心会不会过劳猝死，而不是担心被子弹打穿头颅。
“那就是我的误解了——我以为你在见缝插针地培养感情。”sherry抿唇，对上suze抬眸锐利的目光，无辜地摊手，“别怪我，组织就那点人，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vermouth把你和rye的故事添油加醋讲故事，真实度大概为百分之一。”八壹中文網
添油加醋——suze觉得大概是把白水加成了墨汁的地步。
自己最近惹到vermouth了吗？suze反思着，没想出原因。
“很高兴你还能分辨出什么才是真正的我，我甚至不太想去了解传闻中我的故事是什么样。”suze友好地对sherry笑了笑，然后想到了别的，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哈，rye——我都忘了，我以为你并不想和我提到他的名字。”
“他离姐姐越远越好。”
sherry平静地说道。知道他们分手，她的内心是放松的。
“虽然我很同意rye的危险性，并且可以为他给女孩子们带来厄运提供很多证据——”suze先扬后抑，委屈地看了看sherry，“但你就不担心我被伤害吗？”
好吧，她并不知道组织已经传成了什么样。
“你？”sherry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挑眉。
“你这是什么表情？”suze拉下嘴角，嘟哝道，“在感情面前每个女孩子都是平等的，我也很脆弱——希望你们能意识到这一点。”
sherry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过于果断，以至于suze瞬间判断对方只是在敷衍而已。
“好吧，好吧，看起来有的女孩还是会被针对。”suze无奈地摊了摊手，往办公椅上一靠，一只手枕在脑后，“rye间接性在我身上造成了不少伤害——别否认，认识他之前我身上不完整的皮肤只会出现在局部而不是整体。这足以说明问题。”
慢悠悠地，sherry给了她一个目光。
“问题——亲爱的，事实上我更认为他遇到的问题要多一些。”sherry很少说亲爱的，显然是被带偏了。但她对自己这个新用词并不介意，反倒是翘起嘴角看着suze，“一个记仇，无情，狠心，多疑的搭档。不需要过多了解，我也能猜到他这些天的日子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