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站在他的面前,一双清澈如溪流般的眼眸,带着些许疑惑与茫然。
她似乎是在看着他,又似乎在看着别的东西,那一双灵动的眼眸中,透着些许不解与困惑。
“奇怪了,你一个小孩是怎么在冥月教的手底下活下来的?"少女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一首优美悦耳的歌曲一般,让人沉醉其中。
可惜,此时洛辰却没有那份闲心欣赏她的声音,他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她,她竟然敢叫他小孩?
男孩总是比女孩长得要慢一些,此时的洛辰,在那少女眼中,就是一个比她矮的小孩子。
洛辰冷漠的看着她,想要开口,但浑身上下如同千斤重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所以他只能冷冷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小孩,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哑巴了?"少女眨巴着那一双灵动的眼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看向洛辰的目光越发的好奇起来。
洛辰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的瞪着她,那眼神仿佛是要把她吞噬一般。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玩了,你先和我去药神谷吧,我看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不治疗的话恐怕会危及生命的。"
少女看着洛辰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伸出纤细修长的食指戳了戳洛辰的额头,轻声道。
洛辰见这个少女竟然用手指戳他的额头,心中顿时有些恼怒,他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扭过头去,一副不愿意理睬她的样子。
少女见状,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哎哟喂,你这小孩脾气倒挺倔的,不过姐姐我就喜欢这样的,我就喜欢挑战那些难搞定的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欺负你的,你乖乖的跟着姐姐走就是了,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着,少女就转过身蹲了下去,把地上浑身是血的洛辰给背了上来。
洛辰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有些呆愣住,旋即想反抗。
可是却发现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咬紧牙关,任由这个陌生的少女将他背了起来。
少女的背脊柔软而又温热,身上淡淡的清香传进鼻端,让他的心不知为何,猛地跳动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呀?对了你不会说话,姐姐叫云...你叫我璇姐姐就行了。”
少女的声音甜美而充满活力,一路上都在自顾自的说着,就像是一颗颗蜜糖一样,渐渐融化了洛辰坚硬冰冷的心房。
回到药神谷后,少女将洛辰放到她的床榻上休息,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脏与血迹。
洛辰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但是对方既然救了他,那么他也不会恩将仇报,于是,便老实的坐在床边。
不一会,那少女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的身材很高大,穿着一件墨蓝色长袍,看着有点像一个文弱的书生,但是仔细看看他,又不像是那样简单。
“小云儿,你怎么从谷外,带了个人回来,还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楚衍一进来,看到洛辰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云璇责问道。
"好啦楚大哥,他身上的伤势很严重,我已经帮他止住血了,你快给他看看。"
云璇冲着楚衍甜甜一笑,随即对着床上的洛辰介绍道,
"小孩,这位是药神谷的楚衍,他的医术可是非常厉害的哦。"
洛辰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有些诧异,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
这就是教里那个臭老头天天夸赞的人吗?
不过那老头如果没提到,楚衍这个名字他也是知道的。
当代的华佗转世,传闻他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医治好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只不过他为人很低调,很少有人见过他样子。
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年轻。
楚衍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洛辰身上的血渍和灰尘,但是看在云璇的面上,他还是勉强忍住了,伸出手搭在了洛辰的脉搏上,闭目查探。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看向洛辰的目光中透着凝重之色。
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身上的伤口应该很深,我需要帮你处理一下,你可以忍耐一下吗?"
洛辰看了一眼楚衍,又看了看自己的伤,既然是那老头夸赞的人,医术应该不会比他差多少。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楚衍见状,立即吩咐云璇准备一些酒水和药物,他亲自动手,将洛辰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将他身上缠绕的绷带和布条全部扯了下来。
洛辰只感觉浑身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没有喊出一声疼痛。
他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刀痕,看起来格外狰狞,甚至还有一道刀口深可见骨,看起来十分恐怖。
楚衍看到这样的洛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身上,究竟经历了怎样残酷的厮杀,才会让他浑身是伤。
云璇也不由得有些吃惊,没想到洛辰身上的这些伤口竟然这么严重,看他的伤势,显然不止被刀剑砍了几下,这么重的伤,换做普通人,早就已经死去了。
楚衍不由的重新审视了洛辰一番,眼底掠过一抹异色,这孩子恐怕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体强度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看他一副快要昏厥过去,但还在死撑的样子,楚衍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他的警惕性这样强,怕是是不愿意说的。
罢了,反正受这么重的伤,肯定也不会跑,还是有机会知道的。
云璇见楚衍已经为他包扎好了,她走上前从一旁的水盆里,捞出一条温热的毛巾,将洛辰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她那纤细洁白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洛辰的肌肤时,让他的心中一阵悸动。
他赶忙收敛了一下思绪,将自己的视线投射在窗外,看着窗外种植的那一朵朵洁白的花瓣。
他从来都没有被女子触碰过,就算是侍女,他也从没让她们近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