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加这个茶话会。”
云从瑢装作一副纯情无辜小羊羔状。德妃站出来,声音冷厉,道:“大胆云从瑢,竟敢跟皇后讨价还价,简直胆大包天!”
云从瑢偷偷瞥了一眼这个德妃,她也是皇后阵营里的一员大将,平日里,闷声不吭,这种时刻最会落井下石。云从瑢乖乖闭嘴,只因她知道,这女诫研讨会是皇后的地盘,自己千万不能一时想不开就造次,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便默默咽下这口气。众嫔妃听到皇后给云从瑢开出的惩罚,皆是捂唇而笑,那纯妃更是笑得花枝乱窜,好似替她解了一口恶气。唯一与众不同的是那位慧妃,看向云从瑢的眼神颇有几分同情之意。皇后宣布今日的女诫研讨会就此收尾,云从瑢这才长吁一口气。妃嫔们都对云从瑢避之不及,纷纷离开凉亭。慧妃正欲转身离开,可云从瑢突然大步向前,擒住了慧妃的手腕。“啊!”
慧妃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小脸吓得惨白。她一直是后宫中最为佛系的人,不站在皇后那边也不站珍贵妃那边,她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云从瑢了。云从瑢‘嘿嘿’笑了两声,“慧妃,莫慌!我是好人!”
说自己是好人的人,往往都不是好人……慧妃挑眉看向云从瑢:“你难道是想让我帮你一起罚抄么?”
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云从瑢找她,准没什么好事。“不是。”
云从瑢摇头,贼笑着:“我是想让慧妃教我如何绣制荷包……”慧妃一听,身子瞬间僵住了,“你怎么知道我会绣荷包?”
她奇怪的看着云从瑢。“这个!”
云从瑢指了指她系在腰际那个十分秀气别致的荷包。慧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云从瑢是冲着荷包来的。慧妃用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云从瑢,蹙眉道:“要我教你绣荷包,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也不是吃素的,虽对后宫那些党派并无上心,可她也有一己之私。“那你且说!”
云从瑢示意道。“我有一只小猫,可连日来却不见踪影,你可有法子找到它?”
慧妃勾唇一笑,实际上,她也听说过云从瑢智商很高,若是云从瑢能帮她把它给带回来,她将感激于心。“我来想想法子,不过,那只猫长啥样呢?”
云从瑢好奇道。慧妃随手拿起石桌上的毛笔,草草勾勒几笔,一只小花猫跃然纸上,她柔声道:“这小家伙有白、黄、黑三色,淘气得很,最喜欢吃小鱼干。”
呦,这货还是一只三花,云从瑢美目盼兮,拍着胸脯道:“找小猫一事就包在我身上,还要劳烦慧妃,明日来明华宫教我绣荷包!”
“一言为定。”
慧妃点头道。这一夜,秋风骤起。紫宸宫内,萧启元来回地踱步。他一直在为云从瑢的事情而犯愁,那天晚上,是他自己没给云从瑢好脸色,害得她对他产生误会。“陛下,您若是想见云美人,那就去吧!”
小顺子看不下去,张嘴就来这么一句。萧启元来回走动,差点就要晃瞎他的眼。“凭什么是朕去找她?而不是她来找朕?”
萧启元扬起傲娇的小脸蛋,他还拉不下脸面,去主动找云从瑢。“可,您若不去,她又不来,那你们……”小顺子也免不了替萧启元着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小顺子觉得自己算是瞎操心了。萧启元这边还在犹豫不决,那边云从瑢却是活得自在潇洒,她命秋零帮她备好针线,内务府比系统还要扣门,秋零从内务府拿回来的丝线只有红、蓝、绿这三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云从瑢担心明日若是慧妃来明华宫看到这么可怜兮兮的三种丝线,只怕会甩手走人。云从瑢想着,自己还答应过慧妃要给她找回小猫来着,云从瑢思来想去,便想给慧妃的小猫登个寻猫启事。月光皎洁,清风朗月。云从瑢顾不上皇后给她布置的罚抄任务,连夜打着灯笼,让秋零跟着她,把寻猫启事从正轩门的宫墙,一路贴到了朱雀门的宫墙。“主子,这猫儿又不识字,你贴这玩意,怕是无用。”
秋零蹙眉道。云从瑢双眼微眯,她贴这告示,也是为了给捡到猫的人看罢了。不过,她思忖着,秋零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那猫儿喜欢吃小鱼干,倒不如以小鱼干为诱饵。云从瑢又急匆匆跑到御花园的水池,这里的水池,之前有88条锦鲤,被她烤了一条后,皇上就命人又补上一只,现在还是88条。云从瑢想了想,既然87条不吉利,她这次干脆捞它个两条,剩下86只,就够吉利的了,云从瑢正欲来个水中捞月,却见,水中映出一只小花猫的倩影。“喵~~~”喵咪的叫声随之响起,云从瑢看到一只和慧妃所画的一摸一样的小花猫,她刚想仰头哈哈大笑。岂料,有一道森冷的目光向她发射而来,云从瑢猛然回头,但见身后好像有一团黑影笼罩着她。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而是喜欢在夜晚散步的太后娘娘!“哀家正想谁有通天本领,竟敢偷哀家喜欢的锦鲤,原来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太后一声令下,所有侍卫都不敢违抗太后的指令。云从瑢被侍卫们擒住了胳膊,她抬起头来,眼含泪光道:“不,太后,不是我!我只是来御花园散心罢了……”太后将视线落在旁边的小花猫身上,目光如刺,冷冷道:“不是你?难道是这只小野猫?”
云从瑢望向那一脸单纯无辜状的小花猫,她心道,总不能把黑锅甩给小猫。她紧抿嘴唇,道“太后,请您明察秋毫!我和小猫都没罪,不信您可以数数看,这水池里的鱼,是否刚刚好88条。”
太后命人将水池里的鱼数了一遍,刚刚好是88条。“太后,仅凭我出现在此,可不能定我的罪,上次偷鱼之人还逍遥法外,不能冤枉无辜好人!”
云从瑢眼噙着泪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咬定自己并无罪。太后拿她没辙,只好命人放了云从瑢。捡回一条狗命的云从瑢抱着小猫快速撤离太后娘娘的视线。回到明华宫,云从瑢将自己的一件衣裳放在一只竹篮里,做成简易的猫窝,她招呼着小花猫过来躺下。小花猫还挺喜欢云从瑢的,不停的用自己的脑袋去蹭云从瑢的小腿。“主子,您的《女诫》……还没罚抄,若是明日皇后找您问责,该如何是好?”
秋零却是忧心忡忡,担心云从瑢会触怒皇后。可他又不敢替云从瑢代笔,这种事情要云从瑢亲力亲为才行。云从瑢淡定道:“我现在就来抄写吧,你先去歇息。”
秋零依言,退出寝宫。直到后半夜,云从瑢才把《女诫》给抄完。她已是许久未被罚抄了,想当年,师傅也曾叫她罚抄隐门派的派规,她偷懒漏抄部分文字,却被师傅给揪耳朵,挨了师傅的板子。如今师傅早已命归黄泉,她委实有些想念师傅。清晨,又到了给皇后请安之时。云从瑢卷起自己抄好的《女诫》,奔赴那凤霞宫。坐在皇后寝宫里的有不少妃嫔,大多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唯独云从瑢是自成一派,她们都视她为瘟疫,不敢与之靠近,恐被她给祸害。就连珍贵妃和慧妃也都将她视为空气。云从瑢本想靠近慧妃,告诉她找到小猫了,问她可否跟她去明华宫。登时,皇后娘娘突然从里面盈盈款款走出来。众嫔妃都纷纷向她请安,皇后对其他不关心,倒是对云从瑢格外关注。“云美人,不知本宫昨日命你所抄写的《女诫》,你抄写得如何?”
皇后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云从瑢。云从瑢眼眸微眯,想以此来揪她的小尾巴,恐怕皇后娘娘要大失所望了。秋零从云从瑢身后走出,双手将云从瑢罚抄的《女诫》奉上。皇后自然是信不得云从瑢,担心她会假借他人之手。皇后并未发话,而是幽幽地望了一眼德妃,德妃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朱唇微启道:“云美人,我还没见过你的笔法,不如,你当场写来给我们瞧瞧!”
云从瑢知晓德妃是故意找茬,她嘴角轻扬道:“好,那我就献丑了!”
女官们随即备好笔墨纸砚,云从瑢欣欣然坐下,她提笔写了‘女诫’二字。皇后命人将云从瑢方才所写的字,跟她带来的罚抄,仔细比对一番,这笔画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一般,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笔法,怕是旁人模仿不来的,皆出自云从瑢一人之手。可即便如此,皇后仍觉得仅凭一天时间,是绝对不可能抄完30遍的女诫,除非云从瑢使用什么诡计。正当皇后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纯妃突然站出来,她指着那罚抄的纸,道:“娘娘,云从瑢分明是偷工减料,您看,这边少了敬顺第三的部分,还有这里,少了妇行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