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瑢吓了一跳,还以为白绝尘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好在有惊无险,白绝尘那几掌不过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罢了。“白教主,那你是要放我们走了对吧?”
云从瑢试探地问了白绝尘一句。白绝尘负手而立,山林间有寒风吹过,吹起他白色的衣袂,他唇角微勾,道:“你们走吧,最好永远不要踏入这鱼尾山一步,否则的话……”闻言,云从瑢身子一僵,她发现白绝尘似乎也并不像是外界所说的那么冷血无情,便开口道:“对了,我有一件事不明,想问你。”
白绝尘清冷的目光落在云从瑢那张艳丽娇嫩的脸上,淡淡道:“问吧。”
云从瑢向前一步,凝眉问他:“外界在传来莲花教的人杀人放火,**妇女,无恶不作,这些传闻究竟是真是假?”
白绝尘眉头紧皱,神色漠然地回答道:“我们莲花教的人从未做过这些事,不过是那些富贵公子哥污蔑给我们莲花教罢了。而最恶劣的便是那万寿城的县令高大图……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云从瑢愕然,这莲花教被人传是邪门歪教,可实际上是替旁人背了黑锅,现在变成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委实是冤枉了些。“那些假仁假义之人,若是想诛杀我们,又何愁没有理由呢?”
白绝尘幽幽道,那一双宛如无底冰潭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的无奈。彼时,萧启元也站了出来,他勾唇道:“你放心,我们定会查明一切,还你个公道。”
白绝尘紧抿薄唇,并未再说一个字,而是默默转身,一眨眼的瞬间,已消失在这片森林的尽头。“瑢儿,走吧。”
萧启元向云从瑢伸过手去,一抹温柔的笑意自他的唇间扩散。云从瑢心头一暖,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她的眸子闪着亮光,只要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云从瑢几个人又找到德妃,从鱼尾山走下山去,在回去的路上,云从瑢跟萧启元说起了自己在寺庙里,是如何被白绝尘救下,而白绝尘对她还算仗义,他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糟糕。“那……瑢儿,你这一头绿头鸭,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启元俊眉微蹙道,他不免担心云从瑢是中了什么古怪的江湖奇毒。云从瑢脸色一怔,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古怪的造型了。“嘿嘿……这个嘛……”云从瑢干笑两声,总不能告诉萧启元,她这算是cos巴啦啦小魔仙里面的贝贝公主吧,于是她只好随便扯了个谎:“我在莲花教偶然间发现一本武功秘籍,我一时贪心,便照着那武功秘籍修炼,没想到竟变成这般模样。”
德妃一听,扯着嘴角讥讽道:“你去看看,咱大昭国的后宫嫔妃,哪个像你这般插科使砌,你这奇形怪状的模样,岂不是害皇上被人耻笑?”
“德妃,我这个嘛,又不是长久的,明儿一早,保准恢复原样!”
云从瑢笑得如春风般和煦,她连忙给萧启元抛了个媚眼,想让萧启元帮她说几句。萧启元握紧了云从瑢如柔荑般的小手,含情脉脉道:“不管瑢儿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瑢儿,朕都喜欢。”
这句情话来得是猝不及防,云从瑢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为了气气那德妃,她眼含秋波,极尽妩媚,葱指轻轻滑过他坚实的胸膛,呵气如兰道:“臣妾也好喜欢皇上呢,臣妾愿一直守护在皇上身侧。”
萧启元听了心花怒放,搂紧了她的小蛮腰。德妃在一旁,见此情景,气得杏眸微瞪,将手中的绣帕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亲手撕碎云从瑢那只小浪蹄子。云从瑢幽幽地瞥了一眼德妃,看到她气得快七窍生烟的模样,云从瑢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哎呦!”
德妃发出一声看似凄惨的叫声,她弯下腰去,表情痛苦难耐,“皇上,臣妾的脚又扭伤了……”萧启元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脚,这一路德妃也不知崴了多少回脚了,谎话说得多了,自然得不到信服。眼下,萧启元随即喊了一句:“秋零,德妃脚受伤了,你背一下德妃吧!”
“啊?秋零背她?”
萧寒策脸色大变,眸光骤然冷了下来。这萧启元竟敢要秋零去背德妃,他是头一个不答应。秋零倒是依然神色自若,这是皇上的旨意,也不得不从,况且,在秋零看来,德妃就跟那五十斤大米一样重,只要把她当成大米便是。而德妃自然也是不乐意的,本想让萧启元多关心她一些,可萧启元竟不为所动。德妃扯了扯嘴角,忙摆手道:“皇上,臣妾忽然觉得脚没那么疼,臣妾方才一定是产生错觉了!”
“哦?此话当真?”
萧启元挑眉反问道,狐疑地望着她。德妃慌忙点头,讪笑道:“是呀,您看,臣妾现在箭步如飞了。”
德妃说着,脚步轻盈地往前走去。夜幕降临之时,云从瑢他们才走出鱼尾山,准备寻一家客栈落脚。在寂静的大街上,寒风冷冽,“汪汪汪!”
从巷子里传来一阵狗吠声。“呜呜呜……”云从瑢忽然听见巷子里传来一个妇人凄凉的哭泣声。听到这声音,云从瑢心里咯噔了一下,忙转头,对着萧启元道:“陛下,那边好像有人在哭。”
“朕的确是听见了。”
萧启元眉头紧蹙,他想起白绝尘说过的话,那些**妇人的恶事,很有可能是万寿城的县令所为。云从瑢小声道:“那咱过去瞧瞧……”“现在都这么晚了,咱还是别去了。”
德妃紧张兮兮道,她本想劝萧启元别去蹚浑水,可是,云从瑢竟拉着萧启元大步往巷子口走去。就连萧寒策和秋零他们也跟着他们过去。德妃只得跟在他们后面,蹑手蹑脚得凑过去瞧。云从瑢抬眸,望见巷子里果然有人,只见一位娇弱的女子,正坐在寒凉的地上,眼噙热泪,哭得好不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