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元饮下水后,便无力地闭上眼眸,他真的累了,身上的毒还未解,现在又受了伤,身心疲惫。更让他心烦的是,不知到底是何人,千方百计地想至他于死地。朝廷上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想要造反的人,大有人在,定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反贼跟敌国串通一气,想要将他扳倒!内忧外患,让萧启元更是心烦意乱,头痛欲裂。“瑢儿,朕想听你唱歌。”
萧启元发出嘶哑的嗓音,他已经无力睁开眼去看她了。现在,他睡不着觉,想听她的声音,才能让他安然入睡。“好,臣妾为您唱一曲。”
云从瑢柔声低语道,她眉梢上扬,朱唇轻启,轻声唱到:“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海洋,寻找那已失踪的彩虹抓住瞬间失踪的流星……”她给他唱的是《亲亲我的宝贝》,轻柔的声音响在萧启元的耳畔,给他的心灵带来一点慰藉,好像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心也跟着沉静下来。温暖的怀抱,仿佛一个避风港,给予萧启元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渐渐的,萧启元进入了梦乡。云从瑢望着沉睡中的男人,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去触碰他的紧蹙的眉头。很想帮他分担一些忧愁和烦恼,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他身边最值得依靠和信任的人。翌日,斑驳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尘埃在光束中回旋上升。柔和的光照在云从瑢的脸庞上,云从瑢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她看到了在她面前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萧启元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好似在看一件具有观赏价值的古董,饶有兴趣地弯起了嘴角。云从瑢摸了摸那刚毅的轮廓,看到他安然无恙,她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胸口会疼吗?”
云从瑢关切地问道,昨晚萧启元和那个戴着獠牙面具的黑衣人的那场殊死搏斗还历历在目。闻言,萧启元忽然面色一沉,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胸膛,拧紧眉头,表情痛苦道:“疼,很疼!啊——”“嗯?还很疼吗?”
云从瑢错愕地看着他,她的眼眸也浮现出紧张之色。“对,好痛,朕需要爱妃的亲亲才能好一些。”
萧启元委屈巴巴地望着云从瑢,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野兽似的。云从瑢感觉萧启元是在骗她的,可她又想到他昨晚受了伤,这倒是真的,更何况他还有毒未解,就权当是安慰他好了。念及于此,云从瑢闭上眼睛,往他的脸颊上啵了一口。萧启元心满意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角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云从瑢却猛然间发现,身后好像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盯着他们两个人。她一回头,发现慕容南枫正托着下巴,惊奇地望着他们两个人。她从慕容南枫那纯真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的暧昧。“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们?”
云从瑢的脸色涨的通红,她只觉得有些羞于见人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慕容南枫摇头叹息道:“哎,我慕容南枫,虽然不缺乏追求者,可迄今为止,还未遇到一个和我两情相悦的人。”
“呃……其实,我觉得,那日那个叫魏霏霏的姑娘倒是挺不错的!”
云从瑢嘴角上扬道,虽然那魏霏霏生性泼辣,甚至还有很强的占有欲,做法也偏激了些,可魏霏霏好歹对慕容南枫那是一片深情。“谁啊,谁在说本姑娘的好话!”
忽然,一个清脆的嗓音忽然响起。转眼间,那抹红色的身影,已从不远处的林子,窜到了慕容南枫的面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云从瑢看到魏霏霏居然也找到了他们了,不禁佩服起这位姑娘的执着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可见魏霏霏,对慕容南枫是一片真心。“魏霏霏!你怎么也来到苗疆了?”
慕容南枫倏地眯起眼,犀利的眼神直直的落在魏霏霏的身上。魏霏霏却一抬眸,将视线落在了慕容南枫的小厮田福宝身上,田福宝尴尬的一笑,手指对戳,弱弱道:“是我在沿途做了记号,让魏姑娘循着记号过来。”
慕容南枫怒不可恕,大步向前,擒住了田福宝的衣襟,怒骂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蛋,又收了她什么好处?”
“嘿嘿,不多不少,一百两银子。”
田福宝讪笑道,慕容南枫却松开了他的衣襟,愤然道:“缺银子,跟本公子讲,为何要收她的银子?”
田福宝却一本正经,严肃道:“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是小的觉得,魏姑娘和公子也挺登对的,公子的追求者有千千万,可只有魏姑娘待公子是最为真心的,若是魏姑娘成了夫人,那小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刚落,慕容南枫却猛地用手敲了一下田福宝的脑门,骂道:“做错事,你还有理了?看本公子不敲爆你的狗头!”
“嘤嘤嘤,求公子饶了小的吧!”
田福宝眼噙热泪道。云从瑢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只当做是吃瓜观众,看了一场好戏。“诶?你的脸上怎么长了满脸的麻子了?”
这时候,魏霏霏凑过来,一双乌黑水灵的眼睛,诧异地看着云从瑢的脸。云从瑢摸了摸自己的脸,忙把怀中的绣帕又给蒙在脸上,她淡淡道:“没什么,水土不服,长了麻子了。”
“好了,瑢儿,我们也该上路了!”
萧启元在她的耳畔沉声道。云从瑢这才收起思绪,而萧寒策和秋零他们也都跟上了步伐。阳光明媚的照射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声,云从瑢扶着萧启元,专心地前行着。他们不知走了多久,云从瑢忽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那石头状如一个葫芦,足足有三米多高,上面写着三个字‘宝葫石’。而偏偏在宝葫石的左右两边,刚好出现了两条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