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云从瑢和柳虎威对峙着。她完全没料想,今日会碰到这桩突如起来的事情。“并不打算插手?什么意思?难道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弃之不顾吗?”
云从瑢挑眉道,话语也变冷了几分。“皇上现在被国事烦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况且,若是能让国运昌盛,能让天下太平,他又怎么会反对这件事呢?”
柳虎威义正言辞道。“你又不是他,你根本无法揣摩他的心思!我不管,我要面见圣上!”
云从瑢情绪激动,她什么都可以接受,唯独关于孩子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由着这些人胡来!柳虎威蹙眉道:“云贵人,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若您执意如此,休怪我们不客气!”
柳虎威说罢,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而身后的侍卫们也都齐刷刷的拔出佩剑,锋利的刀刃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带着渗人的寒气。云从瑢心中暗道,肯定是太后记仇,上次在泰安宫,她给太后下不来台,出言忤逆了太后,太后这是借此机会打击报复她。先前,云从瑢只身一人,无所顾虑,可如今,永乐是她的软肋。他们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拿永乐的性命来威胁她,这让云从瑢感到莫名的心慌。云从瑢朱唇紧抿,她已做好了准备要跟这群侍卫们来个鱼死网破,先前,她也不是没跟侍卫们打过架,上次火烧明华宫,还有私自出宫,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秋零和秋燕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准备帮云从瑢出手。“不,你们退后,我不想把你们也卷入这场风波!”
云从瑢厉声喊道,他们二人对她忠心耿耿,她不希望他们为了她而背上罪名。秋燕却拧眉道:“主子,您平时待我们如至亲一般,如今,您有难,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你若是想帮我,帮我护着孩子。”
云从瑢将怀中的孩子,转交给秋燕,自己准备跟侍卫们打上一架。“额……”柳虎威冷汗直冒,他先前也听闻云从瑢性格乖张、桀骜不驯,可没想到,云从瑢居然敢公然跟太后还有皇后对抗。“来啊,来打一架啊,我们一对一的对打,你若是能打得过我,孩子就让你带走!”
云从瑢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冲着柳虎威叫嚣道。柳虎威喉咙发紧,他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还要跟一个妃子对打,若是传言出去,不好听,可是,若是不打,那太后和皇后怪罪下来,他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了?永乐像是感知到危险似的,在这一刻哇哇大哭,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天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宫门口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嗯?萧启元居然来了!云从瑢心里头直打鼓,不知道萧启元到底会不会站在她跟永乐这一边,还是会跟太后、皇后同仇敌忾!顷刻间,萧启元就出现在云从瑢的面前,在阳光下,萧启元如同往日一般,耀眼夺目,萧启元带着王者的霸气,眼神里带着睥睨万物的神采。“你们在明阳宫闹事,寓意何为?”
萧启元厉声呵斥道。此话一出,柳虎威和其他侍卫们都吓得面色苍白,他们噗通一声跪在萧启元的面前,柳虎威瑟瑟发抖,道:“回禀皇上,卑职是奉了太后之命,将永乐公主带出宫外。”
“大胆!你这个狗奴才!永乐公主是朕的骨肉,她体内流的是朕的血脉,居然敢背着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萧启元勃然大怒,当场用脚狠狠地踹了柳虎威一下。柳虎威跌坐在地上,吓得直打哆嗦:“皇上,卑职……卑职错了,请皇上饶恕!”
云从瑢心中暗自冷笑,这些狗奴才,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居然敢阳奉阴违。好一个先斩后奏,这一招必定是太后授意的,只要把永乐偷偷送出宫,太后碾死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到时候,即便皇上想找也找不到,再来个死无对证。“来人,柳虎威欺君罔上,罪该万死,把他押下去关在大牢里,择日问斩!”
萧启元一声令下。柳虎威双腿发软,忙哭着求饶:“请皇上饶命,请皇上饶命!”
可萧启元却置之不理,随即,柳虎威被侍卫们给押了下去。云从瑢目睹这一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以为萧启元很有可能会听信谗言,将永乐给送出宫去,可事实证明,萧启元还是心疼永乐的,也确实是如他所说,他会护她们母女二人周全的。云从瑢眼底闪着楚楚的泪光,她颤巍巍的走到了秋燕的身边,将永乐给抱回来。“乐乐,母妃一定会保护你的,你别怕……”云从瑢柔声地哄着怀中的婴儿,脸上却是泪如雨下。任她再怎么坚强,再怎么无所畏惧,可一旦碰上这样的险境,她也会乱了心神。云从瑢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孩子对她来说,是天,是地,是她的全世界,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瑢儿,擦擦眼泪。”
萧启元心疼地望着云从瑢,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绣帕,递给云从瑢。云从瑢却没理会他的话,而是将孩子紧紧地搂在胸前,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亲吻着孩子的额头:“乐乐,你放心,没有人会把你跟母妃分开的……”“瑢儿,朕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对你来说,影响很大。朕也知道,朕差点就来迟了,可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萧启元信誓旦旦地保证。“不……我不相信,今日他们会派侍卫来逼我,明日又指不定会用什么阴谋诡计来伤害永乐!”
云从瑢哭诉道。她知道,不只是太后和皇后不会善罢甘休,就连朝廷的言官们,也不会让她们母女二人好过的。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困难在等着她们!像太后和皇后这么阴险狡诈的人,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