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到了一只肥兔子,待会儿可以饱餐一顿了。”容倾把柴火放在一旁,把兔子拎给安九幽看。
安九幽笑呵呵地把兔子接过来,抱在怀里摸了摸,道:“确实挺肥的。”
容倾看着安九幽的举动眉头一皱,他把兔子抓回来可不是给小皇帝摸的。
小皇帝的怀里是只属于他的。
容倾二话不说就抓着肥兔子的耳朵,把它从安九幽的怀里提了出来,反而将那两个竹节杯子递给安九幽,带着几分邀功意味道:“夫君你看,容倾还带回来了两个杯子。”
“真棒,你准备得也太周到了吧。”安九幽赞不绝口道。
“夫君为什么要脱鞋袜?”容倾目光落在安九幽雪白的双足上。
“应该是方才踩在雪里时,雪跑进鞋里去了,把袜子都弄湿了。”安九幽回答。
“夫君为何不早点和容倾说?”容倾不悦地蹙眉道,“夫君现在有伤在身,可不能受寒。”
“又不是什么大事,烤烤火就好了。”
容倾不答,撕下一条衣带,一头绑住野兔的脚,一头压在石头底下后,便蹲在安九幽面前,托起他的双脚,用双掌捂着。
“容倾,不用这样,我的脚脏。”安九幽试图收回脚,可惜容倾却不让他如愿。
“没关系,容倾乐意。”容倾毫不在意,掌心贴在安九幽足底,直接为他输送热气。
又是这句话,安九幽记得前段时间他生病的时候,容倾也说过这句话。
感受到双足传来那不同寻常的热量时,安九幽越发无奈了。
这小狐狸用起法术来怎么越发毫不掩饰了?
就不怕他发现吗?
哎,真是难为他又要装傻充愣了……
安九幽只好佯作不察,很快,足底生热,安九幽觉得全身都暖了起来。
“容倾,可以了。”
“那我来生火吧。”容倾这才撤回手,把安九幽的脚用披风盖好,找了处背风的地方,背对着安九幽一边动手生火,一边和安九幽说话:“夫君若是女子的话,被容倾摸了双足,可是要嫁给容倾的。”
“我又不是女子。”安九幽闷哼一声,“再说了,要嫁也是你嫁,而且你现在不已经嫁给我了吗?”
“夫君说得对。”容倾言语带着笑意,两句话间便搭好了干柴,生好了火,起身将安九幽抱起,将他放到火堆旁边的石块上烤火。
容倾心道,谁嫁谁娶有什么关系?关上房门了才知道谁厉害。
安九幽默契地不问容倾为何生火生得这么快,安静地把鞋袜放近火堆烤着。
容倾到外头用雪水洗了手,装了两杯干净的雪水回来放在火上煮着,又把兔子抓到外边去处理,片刻之后,容倾便举着一根串着已经处理好的兔子的树枝回来了。
这速度让安九幽都嘴角抽搐了。
容倾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吗?就这点儿时间,水都还没烧开呢,他就把兔子都放血剥皮处理好了,真的不怕他怀疑吗?
安九幽心中微叹,还能怎么办?他也只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火堆面前,喝着烧开的水,吃着烤好的兔肉,安九幽总算觉得安心多了。
虽然没有调料,但安九幽饥肠辘辘,吃什么都香,再加上这兔子够肥,烤得火候刚刚好,安九幽也算是饱餐了一顿。
吃饱喝足之后,安九幽便把那截断箭取出来研究,说道:“这箭头刻着北川的标记。”
“夫君这是在怀疑容倾吗?”容倾挑眉,望向安九幽。
安九幽面露轻蔑,讪笑道:“谁家搞刺杀会把自己家的标记刻在兵器上?”
“所以夫君是相信容倾吗?”
“这次的刺杀显然是早有预谋,如果不是有你在,只怕我早就丢了性命。把线索引向北川,无非是找个替罪羔羊罢了,反正皇帝又换人当了,真相重要吗?”安九幽一语中的。
“那容倾救了夫君,夫君想怎么报答容倾呀?”容倾眸光流转,“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对容倾的各种骚话已经免疫了的安九幽把断箭收好,面色如常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容倾幽怨地睨着安九幽道:“若夫君早点成全容倾,容倾也不至于这般念念不忘。”
“等回去了,朕考虑考虑。”安九幽最后还是松了口。
如今和容倾也算有了些了解和感情,若是气氛到了,他也不是不能对容倾这样那样的……
一想到那个画面,安九幽不禁有些羞赧。
说起来,在小世界里,他还没主动过……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夫君在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容倾昳丽的容貌在火光下更添几分魅惑,双眸含笑地望着安九幽,长指在安九幽的掌心轻轻揉着,这种美人当前,真的怪不了安九幽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想你一直在想的事情。”
安九幽毫不隐晦道,在这只千年狐狸面前,还藏着掖着做什么呀。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容倾长臂环上安九幽的腰,将他拉近怀里。
“我还受着伤呢,影响我发挥。”安九幽吓得赶紧退开,“更何况,荒郊野岭的,成何体统。”
“荒郊野岭的,多有野趣啊,很多人专挑这种地方呢,夫君真是没情调。下次等夫君伤好了,再和夫君来试试吧。”
容倾顾盼生辉,朝安九幽眨眨眼睛说道,“夫君知道吗?在这山洞里叫起来,可是会有回音的。”
安九幽:……
看来还是不能和这只小狐狸聊这种事,他根本招架不住……
夜色渐深,更深露重,安九幽渐渐有些顶不住这山间里的寒气了。
“容倾,我冷。”
容倾尽可能地把火堆烧旺,身体和安九幽贴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安九幽,再用貂裘披风将二人包裹住,不让温度外泄。
不过户外温度太低了,容倾做的这些都是杯水车薪,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在白天就将安九幽带回营地了。
容倾感受着安九幽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甚至还有些异常地发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皇帝身上还有伤,可不能再生病了……
容倾神色一凛,反正小皇帝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那他为何不索性直接暴露干净?
若小皇帝真的害怕,大不了他再用幻术让小皇帝忘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