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容倾低头看了眼被安九幽松开的手,小声念了一句。
“对了,容倾,莲妃身上肯定藏了符纸,你还是离远些吧,免得被伤了。”安九幽连忙提醒道。
容倾只好继续维持着自己的柔弱形象,站在几步开外。
“面部口唇青紫,舌头外吐,看上去都像是窒息而死,脖子上没有勒痕,可能是被闷死的。”安九幽一边仔细查看一边分析道,“若是还没被闷死,片刻之后便能喘过气来,为何不呼救不出去找人,反而有时间在地上写字?显然是人死了之后,凶手才布置的现场。”
容倾在一旁啧啧称奇道:“夫君到底是皇帝还是仵作啊?居然还会验尸?”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安九幽若无其事地回答。
“容倾越了解夫君多一些,就越觉得夫君不一般。”容倾的眸光在安九幽身上逡巡,“能捡到夫君这么一块宝,真是容倾的幸运。”
“知道你幸运就好。”安九幽赶紧转移话题道,“容倾,你会不会一些可以重现当时场景的法术?”
“不会。”容倾坦然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安九幽起身问道。
“这里残留的气息杂乱,不过倒是有一丝迷香的味道。”容倾说道,“夫君还记得那个宫女说她当值的时候打了个小盹吗?或许她也中了迷香,所以才没有听到动静。”
“容倾,这事明显是冲你来的,还有谁知道你是狐妖?你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
“即便容倾施法时被人发现了,别人又如何得知容倾是狐妖而非旁的什么妖怪。莫不是因为容倾生得好看,所以那个人就想当然地认为容倾是狐妖了?”
安九幽:……
“说正事呢,别臭美。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人有可能知道你是狐妖?”
“还真有一个人知道。”
安九幽眸光一凛:“是谁?”
“那个道士。”
“我看那个道士不像是个会为了降妖草菅人命的人。我更倾向于是他把这件事透露给了某人。”安九幽蹙着眉澄思寂虑,道,“这个人会对莲妃下手,八成是看中了她的身份,毕竟国公府在朝中举足轻重,莲妃如今死得不明不白,怕是不好交代。这么清楚朝中局势,还安排得这么缜密的人,还能是谁?”
容倾和安九幽对视一眼,很快也领会过来:“是叶丞相。看来是他不知道怎么的和那个道士勾搭上了,他儿子死得蹊跷,怕是猜到是容倾干的了,所以这是来找容倾寻仇来了。”
安九幽冷哼一声,道:“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反正我就一口咬定你是北川十九皇子,他能奈我何?就算那道士真来了,我马上让侍卫们把他抓起来!他休想动你一根毫毛!”
“嗯。”容倾把安九幽拉到身边,笑得意味深长道,“容倾的毛只给夫君一个人摸。”
“你真是够了,我和你说正经事呢。”安九幽默默翻了个白眼。
“夫君,我们还是回去慢慢说吧。莲妃没死的时候,夫君都没盯着她看这么久过。”
安九幽颇有些无语地睨了容倾一眼,道:“容倾,你这是在和一具尸体争风吃醋吗?”
“所以夫君该知道容倾有多么心悦夫君了吧。”
安九幽无奈又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这个小狐狸,总是不分时间地点的说些肉麻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快变回狐狸吧,我们回养心殿了。”
红光一闪,安九幽抱着小狐狸正要往外走时,眼神不自觉瞥到了地上的字迹。
安九幽脚步一顿,掏出怀里的巾帕往地上一丢,锦靴踩着巾帕挪动,直到地上一片血污,看不出任何字迹之后,安九幽才收回脚,离开了房间。
安九幽出了房门,就对候在外头的刘公公吩咐道:“刘喜,就对外说莲妃急病去世,按例下葬吧。至于其他的,朕不希望有一丝风声泄露出去。你可有把握?”
“陛下放心。在宫里头当差,若不是嫌命长的,自然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奴才会处理妥当的。”
既然刘公公都这般说了,安九幽也就不必再操心了。毕竟刘公公大半辈子都在皇宫,处理皇家秘事起来也算是有经验的老手了。
“那你就留下来处理吧,结束之后也不用来伺候了,你昨晚肚子不舒服,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刘公公急忙谢恩。
安九幽怀里的小狐狸轻蔑地瞥了刘公公一眼,好在今日赏梅宴取消了,不然他就让刘公公再拉上几天。
安九幽抱着小狐狸回了养心殿,刚才着急得没空用早膳,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安九幽还有一肚子话要和容倾商量,索性让宫人退下,直接让容倾幻了半妖形态,和他一起吃饭。
安九幽一边吃饭一边道:“你对那个道士了解多少?”
容倾微微摇头,回答:“我只是从别的妖口中听说过,有个捉妖道人十分难缠,法术高强,若是被他盯上,极难逃脱。根据相貌等特征描述上看,应该就是此人了。”
闻言,安九幽忧心忡忡道:“那你呢?若你对上他,有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