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丽点了点头。
“对!”
“工厂都是院长找的。”
“院长说他们虽然是精神病。”
“用些方法也是能够沟通的。”
“干点活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李平生继续问道。
“什么方法呢?”
“是不是他们不听话就抽打他们?”
“反正被送到收容所的病人。”
“大多都是游荡在城市里走丢又找不到家人的病人。”
“本就是无依无靠,打了他们又有谁出头呢。”
“我说的对吗?”
周秀丽连连摇头。
“没有的事。”
“他们都是很容易沟通的。”
李平生脸上的笑容不减。
这种病人很容易沟通?
跟自己老妈沟通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现在周秀丽竟然说简单?
看来她是忘了刚刚被王敏抓了一手的事情。
李平生指着王敏说道。
“她刚刚说电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秀丽眼神躲闪说道。
“电话?”
“她是说了电话。”
“当时也确实是打通了。”
“但院长不同意啊!”
李平生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
周秀丽缓缓说道。
“收容所的情况很复杂。”
“多一个人就能多一份钱。”
“所以大多数收进去的人。”
“我们其实都不会帮他们找家人。”
“其实连名字也都是瞎写的。”
“就是为了防止被人找回去。”
候小梦听到这话。
双眼猛地睁大。
“还有这回事!”
周秀丽点了点头。
“她的病是一阵一阵的。”
“四五六月份就跟正常人差不多。”
“那时候她说出一个电话号码。”
“收容所的一个保洁帮她联系了家人。”
“当时男人都找到收容所。”
“不过院长提前把人送走了。”
“这才没让人接走。”
“我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毕竟还要在收容所干活。”
“总不能明目张胆跟院长顶着干吧。”
候小梦追问道。
“王敏的家人就没有追问?”
“到这里没找到人就回去了?”
周秀丽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这么容易。”
“当时闹得警察都来了。”
“但就是没有人,并且登记的名字也不是王敏的本命。”
“没有名字又没有人。”
“保洁也被院长收买了。”
“所有人都是一口咬定没看到这人。”
“最终也只能作罢。”
候小梦听得咬牙切齿。
“这个院长挺厉害啊。”
“提前把人送走。”
“就是为了搞钱。”
“这些病人能换多少钱?”
李平生一字一句说道。
“别看一个人不算什么。”
“但是首先有人就能申请钱。”
“其次还能申请药品。”
“最后还能拉出来干活。”
“主要是他们其实又不用给工资。”
“管三顿饭就行。”
“这么算下来一个人一年至少能给收容所搞六位数。”
直播间网友们也都是一愣。
“一个人六位数?这有可能吗?”
“其实精神病的药很贵的,转手一卖就能换不少钱。”
“对,还有就是干活了。其实工厂招临时工每人每天都是三百块左右,但是大多都被劳务公司拿走了,他们最少都是抽一半的。”
“原来如此,我辛辛苦苦干活,结果只能拿走一半?”
“楼上的兄弟,其实抽一半都是良心,很多劳务公司抽七成,他们更不是东西!”
李平生算到这里。
面若冰霜。
“真是一本好生意。”
周秀丽感觉到李平生的杀气。
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
顶在挡风玻璃上。
“警察大哥。”
“我的话都说完了。”
“你能放我走了吗?”
“我也只是个打工的。”
李平生一把按住周秀丽。
带着笑容说道。
“这个院长竟然能把司机的任务交给你。”
“看来他很信任你啊。”
“你不解释一下吗?”
周秀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这都是被逼的。”
“院长他在保洁事件后就明白。”
“他要拉我们入伙。”
“为的就是拉上同一条船。”
“这样真出事一个人都跑不了。”
“不出事大家一起赚钱。”
“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自责。”
李平生叹了口气。
“唉~”
“你竟然也是这么惨。”
周秀丽双眼冒出亮光。
看着李平生连连点头。
“对啊!”
“我都是被逼的。”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我也是真的缺钱!”
就在这时。
周秀丽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手腕上多出一副银手镯。
李平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说了。”
“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决定把你们这群家伙全都抓紧去!”
“帮你们争取最大的刑期!”
“真是一群畜生。”
“竟然拿着国家的钱干出这种事。”
周秀丽看着自己手腕。
疑惑地看着李平生。
“不是。”
“我是被胁迫的?”
李平生憨厚一笑。
“就你刚刚那来回变脸的速度。”
“你告诉我你被胁迫的?”
“你猜我信不信?”
周秀丽脸色铁青。
李平生则随便走到一位男病人身旁。
看着男人的脑袋上窄下宽。
这人很明显从小大脑就发育不良。
撩开他的上衣。
胸口三道紫黑的淤青。
男人睁着一双澄澈且蒙昧的眼睛看过来。
嘴里嘿嘿傻笑道。
“你要找我玩?”
“不行,我现在太困了。”
“等我睡醒了咱们再玩。”
“你别站在这里,小心挨抽。”
李平生问道。
“你知道你爸妈在哪里吗?”
男人点了点头。
“在地里。”
“我哥跟我说他们都在下面。”
“嘿嘿。”
“我跟你说我捉迷藏很厉害的。”
“我都藏了好多好多天了。”
“我哥都找不到我。”
李平生不由地眉头一挑。
但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
直播间网友们此刻全都是寂静无声。
刚刚此起彼伏的弹幕都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真有人这么狠心。”
“亲弟弟都扔了?”
“其实也能理解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妈的,现在是说哥哥弟弟的问题吗?”
“明显是这个所谓的院长是个畜生啊!”
“对啊!拿着钱不干人事。”
“原来黑窑厂就在我们身边。”
“我家旁边就有一个收容所,那里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
“怎么办看着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