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轻咳两声。
尴尬地看着李平生。
“那啥。”
“小厂子也没那么标准。”
“资料我没有啊。”
“要不我就直接说吧。”
李平生颔首。
厂长便开始说道。
“刘强，男，三十六岁吧，就是本村人，家里有个老婆，一个孩子......”
“赵虎，男，三十九岁，王家屯人，光棍......”
李平生问道。
“赵虎为什么光棍？”
“这点厂长您知道吗？”
厂长说道。
“听说是因为年轻时候杀过人。”
“在监狱里蹲了十二年。”
“出来之后没人愿意跟他。”
李平生点点头。
“哦，继续吧。”
厂长说道。
“王子武，男，二十九岁，王家屯人，有个对象决定年底结婚......”
“李牛，男，六十二岁，就是刚刚的看门大爷......”
“李亮，男，四十岁，李牛的儿子，家里一儿一女......”
“最后一个就是我了.....”
听完厂长的话。
李平生看了一眼旁边的老侯。
老侯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看了都认为赵虎这人嫌疑很大。
蹲了十二年，出来之后没有家庭。
所以找女人，然后杀人。
蹲过监狱所以下手狠辣。
一切似乎都能对得上。
李平生说道。
“厂长。”
“赵虎方便我们见见吗？”
厂长连连点头。
“方便！”
“太方便了。”
说罢厂长快步跑出去。
不多时厂长回来。
身前还推着一人。
李平生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赵虎。
他那空荡荡的裤腿。
“残疾人！”
李平生刚刚得出的推断。
瞬间都被推翻。
蒋丽丽虽然是个女人。
但面对一个双腿都没有的残疾人。
估计就算打不过。
跑总算还能跑掉的。
当然要是下药就另说了。
李平生询问道。
“赵虎。”
“你这双腿？”
赵虎面露难色。
“警察同志。”
“十几年前杀完人逃跑的时候。”
“不幸被卡车碾过身子。”
“然后就这样了。”
老侯追问道。
“赵虎。”
“虽然这样很不礼貌。”
“但我想继续问一下。”
“你还有生育能力吗？”
赵虎摇摇头。
“没有。”
听到这番话。
李平生和老侯同时对赵虎的怀疑下降很多。
失去了下体的男人。
对女人完全没有感觉的男人。
说他会去女票女昌？
这总有点离谱。
当然不能排除他是个变态。
李平生问道。
“赵虎。”
“你在厂里主要是负责干什么呢？”
赵虎如实说道。
“我毕竟身体残疾。”
“太累的活我干不了。”
“所以我主要负责核对入库的材料。”
李平生双眼一亮。
“这样啊。”
“那你对每一次到的骨头都会核查吗？”
赵虎看了一眼厂长。
“警察同志。”
“我一般也就是随便看几眼。”
“保证骨头没有掺杂其他东西。”
“至于骨头本身，反正后面都会磨成粉，倒是不会着重去看。”
“但我记性其实还行，要是有特殊情况我肯定能记住。”
李平生觉得这是个机会。
随即拿出账本。
“接下来我指几个。”
“你来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
赵虎点头同意。
李平生说：“这个你回想一下。”
赵虎说：“半个月前，那批货很正常。”
李平生继续指着下一个。
赵虎回忆。
“十天前这批...”
“这批我没经手啊。”
“那天我没上班，所以这批货我没看到。”
李平生看向厂长。
厂长挠挠头。
“那就是我了。”
“其实我对这个不太放在心上。”
“合作这么多年了。”
“东西到了地方就让直接搬进冷库了。”
李平生沉思片刻。
“既然如此。”
“厂长现在要对您的厂子进行彻查。”
“看看冷库里还有没有人骨。”
厂长当即表示赞同。
不多时吴德胜带着警察赶到。
一同来的还有巴河区警察局的包海明局长。
这毕竟算是跨境执法了。
于情于理都需要和包局长说一声。
当然因为案件是李平生第一个发现的。
安阳区率先接手的。
所以包海明也只是跟过来看看。
他也没有抢别人功劳的毛病。
吴德胜轻声追问道。
“李平生。”
“你调查出什么了吗？”
李平生说道。
“先让法医调查一番。”
“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法医首先对冷库里的骨头进行检查。
因为最近生意不太行。
冷库里屯的是满满当当。
法医则挨个辨别每个骨头的情况。
厂里的其余工人也都被集合到一起。
看着来的一大帮警察。
全都是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厂长是不是出事了？”
“肯定是啊，厂长那老小子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厂子要是倒闭了，工作怎么办？”
“工资虽然不高，但福利着实不错。”
......
李平生扫了一眼工人。
足足有八个工人。
眉头微微一挑。
“厂长。”
“不应该就五个工人吗？”
“现在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人？”
厂长认真说道。
“他们都是这段时间刚来的。”
“连实习期都没过去。”
“我当时也就没说。”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君仁乐突然拍了拍李平生肩膀。
顺着君仁乐的视线看过去。
对面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眼神躲闪。
不敢看向这边。
李平生指着此人问道。
“厂长。”
“这人的资料你知道吗？”
厂长思索片刻说道。
“周凯、三十岁左右吧，之前好像也蹲过监狱，是王虎介绍过来的。”
李平生眼神犀利。
盯着此人。
“王虎。”
“周凯之前是因为什么蹲监狱？”
王虎思索片刻说道。
“抢劫。”
“我记得他和我吹嘘过他抢劫的场景。”
这时冷库里法医手里拿着七八截断骨走出来。
“吴局长。”
“厂房已经搜查完毕。”
“发现几根骨头不对劲。”
“根据形状应该是人骨。”
吴德胜点点头。
“辛苦了。”
“麻烦您们带回去和之前火锅店搜到的骨头做对比。”
“看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