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悠悠绷着脸,扭头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不要把你的湿书包放在车座上。”
霍临风没看她一眼,甩出一句话。男人捉摸不透的语气,最让祝悠悠觉得哪里怪怪的。湿透了的书包只能放在膝盖上,她不敢把霍临风女朋友的跑车给弄湿了。没办法有钱人的脑回路,她捉摸不透。今天坐车回来比往常步行快了三个小时,霍临风一回来就坐在客厅里开视频会议,还能处理公务。祝悠悠把身上的外套放在沙发上,钻进厨房里。干净的琉璃台足足数米长,上面摆放着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刘婶刀法娴熟地把一块鸡翅的骨头给取了出去。“哇塞,这太神奇了吧。”
盘子里被剔除骨头的鸡翅外观没有遭受到破坏,这种刀法祝悠悠从未见过。刘婶看着忽然出现的人,吓得险些没拿稳手中的刀,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哎吆”声连连。“祝小姐,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来厨房有什么事吗?”
祝悠悠的余光紧盯着桌子上的食材,神秘一笑,捏着刘婶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刘婶今天,我来准备晚饭吧?”
刘婶急忙摇头,“不行不行,怎么能让祝小姐您来呢,况且霍总的胃不好吃东西比较挑剔。”
“没事,我真的想给他做一顿饭,刘婶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祝悠悠拉着刘婶的手臂摇了摇。刘婶细细地想了一下,从门里看了眼在开会的霍临风,瞬间心领神会,摘下手套递给祝悠悠。祝悠悠笑着把食材都摆到桌子上,拿出藏好的仪器,开始检查。上次检查霍临风伤口时,她就看不出不对了。那道伤口不是毒素的侵入点,那种毒素感染的情况在x组织里有很多,明显就是由内而外的。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只是为了迷惑霍临风。祝悠悠将手中的肉摆在展示台上,通过特殊仪器观察上面的物质。“你这是什么新型切肉机吗?俺怎么没有见过啊?”
刘婶新奇地围着那个仪器看来看去。祝悠悠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了下头,胡编乱造道:“这是给肉块做清洁的,不算是切肉机。”
食材全部检查完毕,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质。祝悠悠端着煮好的食物,放在长桌上,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厨房的方向。厨房是开放式的,因为霍临风喜欢在客厅里开视频会议,就做了几个高级隔断板给挡住了。那板子上面的雕花都是镂空的,能看到里面的人。会不会是做完饭后,做饭的人把毒放进了菜里呢?祝悠悠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这几天也吃刘婶做的饭菜了。“祝小姐等一下,给先生吃的饭菜要经过我们的检测。”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接过她手里的饭菜。专业的检测手法让祝悠悠斩断了刚才的想法。在厨房时,刘婶就告诉过她,做好饭菜要等人检查。她没等,就把饭菜端出来。现在看来,饭肯定没有问题的。“这……”霍临风吧嗒一声,放下筷子。外面的保镖快速地冲了进来,穿着防弹衣,举起手枪对准祝悠悠的脸。“不是,我没有下毒,我只是觉得你身体里的毒素不是来源于那道伤口。”
祝悠悠魂都被吓飞。霍临风合上手边的笔记本电脑,点头称赞道:“这道菜有点好吃。”
“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这样弄的他们一惊一乍的。”
祝悠悠气愤地放下筷子,换个地方侦查。她做的饭菜能不能吃,好不好吃,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干脆潜入霍临风的卧室找新的线索。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深呼吸一口。手上还没用力,门把手就自己转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这间卧室的主人是霍临风,霍临风坐在楼下吃饭。别墅里的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出现在霍临风的房间。肯定是霍临风的女朋友。祝悠悠快速地对屋里的人做出一个身份定位。屋里要真是霍临风的女朋友,她出现在霍临风的卧室门口,就太尴尬了。“你是谁?霍临风的小情人?他带情人回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清秀的男人倚在门框上,浑身上下就系着一条毛巾,遮挡住重要的部位。脖子上一连串暧昧的红痕,让祝悠悠难为情地别过脸,怪不得霍临风能放心把她带回来,原来霍临风喜欢男人。这个认知还没得到证实,就被推翻了。“谁让你用我浴室的?”
霍临风站在她的身后。耳边一阵邪风刮过,穿着毛巾的男生胸前被砸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命令的语气再次响起,霍临风好像有点气愤:“穿上,滚回你家去。”
“哦,那这香薰里的问题,我就不告诉你了。”
男孩俏皮地眨眼,把门关上。祝悠悠捡起地上的香薰,看着中段的颜色,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断定道:“腐香的味道,难道和你体内的毒素有关。”
卧室门又被推开了,仅用了三分钟,那个男孩就穿好了衣服,站在他们的面前,“应该没什么关系,这个熏香是今天才摆上的。我真是个小天使,如果没有我,你就一命呜呼了。”
腐香一但点燃,能让人陷入很深的梦魇,意识不够强大的人,直接就惊吓过度死亡了。霍临风只是被毒素折磨,没听他说过有做噩梦的事情。这样来看,下毒的人,和摆置熏香的人不是同一个人。“看啊,霍叔叔你这仇家也太多了吧,以后出门多带两个保镖,你要是死了,就没人给我发工资了。”
祝悠悠头一次这么真情实意地关心别人。靠在门框上的男孩也笑了,“舅舅这么惨啊!追不到喜欢的人,只能靠钱把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了?我要回去告诉妈妈。”
祝悠悠不知道男孩的话是什么意思,看到了男孩胸前的标志,这件棒球服好像是洛景天的。转念又一想,堂堂霍总应该不会把她带回来的衣服送人。但,她完全想错了。等那个男孩开着那辆粉红色的跑车离开,她下楼去看,沙发上的棒球服早就不见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