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凝垂眸，看着卫昀川抓着自己的手腕的手，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抬眸看着他，忽然笑着说，“你说，天神若是知道你不但欺骗了他还利用了他，他会怎么样？”
她抬起满是鲜血的左手，用力掰开了卫昀川的手，随即靠在椅背上，她仰头看天边的白云，如棉花一般，“如果有人知道你在修炼禁术，啧啧啧……”她摇头感叹。
“这个秘密，怕是今日过后，整个神武界的人就都会知道了。”姜雨凝偏过头去看他，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到时候，天神殿便会派人下来追查，那就有好戏可看了。”
“姜雨凝！”卫昀川咬牙，目光死死地锁住姜雨凝的双眸，“你疯了吗？我若是死了，那你也必死无疑。”
“那又如何？”姜雨凝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打不了破罐子破摔，最好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他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劝你还是赶紧派人去盯着姜雨柔吧。听说她已经派人送消息去天神殿了，你现在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哦，前提是你打得过姜雨柔。”
说到最后一句时，姜雨凝看着卫昀川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她的神骨被父亲生生抽离后，被装到了姜雨柔的身体里，如今姜雨柔念术实力大增，远远在卫昀川之上。
卫昀川此人偏执成狂，野心勃勃。只可惜，他的实力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于是，他便喜欢将别人拉下神坛，好满足他可怜的自尊心。
当年她发现修炼禁术走火入魔命悬一线的卫昀川，见他实在凄惨，在他答应自己再也不会修炼禁术后，出手救了他。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该死。
以为自己的天神钦定的圣女，应该和天神一般，拥有爱人之心。
呵。
狗屁不通。
便是心慈和仁善，让她坠入了如今的万劫之地。
如今这报应，甚至延续到了萧暮何的身上，让她悔不当初。
“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卫昀川被姜雨凝的话彻底给惹怒了，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怒视着她，眼底含着怒火，“你就这么想死吗？”
当初他和姜雨柔相互合作，换取了各自的利益。却不曾想，你姜雨柔却远远比他还狠。
如今她得到了一切，便想卸磨杀驴。
她如今就要飞升天神殿，自然是留不下掌握了她秘密的自己了。
思及至此，卫昀川再顾不得那么多闪身就想去追姜雨柔。不料此时耳畔正好传来姜时宴的传音。
“什么事？”
卫昀川语气明显不耐。
“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被我们害得灰飞烟灭的那个奴仆。”
“什么？”卫昀川震惊，“他都已经灰飞烟灭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仅如此，他还是个修为极高的冰系念术师。”
“这怎么可能？”闻言，卫昀川彻底震惊在原地，可很快他的心里就开始害怕起来。
冰系念术师……
冰系……
奴仆……
他，他他他——
卫昀川彻底怕了，“他绝对不能活着。”
“你还不快带人过来？否则事情败露，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姜时宴的话语在他耳边环绕，却是每一句狠狠地戳在他的死穴上。
“好，我这就带人过去。”
卫昀川闪身就想走，随即他又停下身子，回头看着姜雨凝。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随即他回去一把抓起姜雨凝，带着她闪现离开了原地。
下一秒，他们便出现在姜时宴的旁边。
“你带她来做什么？”姜时宴在看到姜雨凝时，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似乎很是不满意卫昀川的这个做法。
姜雨凝本就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如今还带她来，是想继续将自己的犯罪证据交给她吗？
这卫昀川做事到底有没有脑子？
亏他先前还那么看重他。
可卫昀川却忽略了姜时宴的话，而是凝眸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战况。
“让你带的人呢？”姜时宴不耐烦道，“在这么耗下去，倘若被其他两大家族发现了，这事必定要闹上天神殿，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收场。”
“我怎么收场？”卫昀川阴狠地瞪着姜时宴，对于他威胁的话语，卫昀川毫不畏惧，“收得了就收，收不了就大家一起死。”
横竖姜雨柔已经让她活不了。
如今姜时宴还威胁他。
这兄妹二人，还真是一样的，利用完了他，便把他看作障碍物，恨不得一脚踹开他。
有多远，踹多远。
呵，休想。
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兄妹二人得逞。
“你说什么？”姜时宴错愕地看着卫昀川，“你在威胁我？”
姜时宴忽然笑出声，他堂堂五重殿少神主，居然被一个三重境小小的宗主给威胁了？
还真是笑话。
二人狗咬狗，姜雨凝没兴趣听。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萧暮何的身上，可是距离太远了，她看不真切。
但是她就是知道，那一定就是他。
可这一刻，她却是不敢叫他。
她害怕会让萧暮何分心。
如今他已经和那些黑衣杀手打得不可开交，战况焦灼，容不得丝毫分心。
她心中却是紧张到了极点。
看着那模熟悉的身影，她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想了无数种他来到这里后，她们相遇的场景，却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他被人团团围住，浑身是伤。
他的念力值，明显在下降。
长时间持续输出，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他修为时间短，修然进度快，然而念力却还不能持续输出。
如今已然落了下风。
“萧暮何……”
姜雨凝祈祷着，希望他千万不要出事。
“姜时宴，你叫人停手。”姜雨凝将刀片抵在姜时宴的脖子上，威胁着他。
“你威胁我？”姜时宴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