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急脚递
皇宫练武堂内，我手持长剑，脚踏无影步，施展出三十二路太祖剑法和小七斗了起来。虽然小七所学的武功套路和我一样，也是太祖剑法，却因顾及刀剑无情，害怕伤到我，几乎尽是以守势为主，十招之中偶尔才攻出一两招。太祖剑法招式凌厉，讲求速度，重攻轻守，常常在出其不意间击中对手。小七采用防御招数，反而不得太祖剑法的精要，数招之间已经被我完全压制。
“小七，退下。”一旁指导的袁棘边说边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木质长剑道，“陛下，臣来陪陛下过招。”
“好。”
袁棘退后两步，右手木剑平举，左手捏成剑诀，沉肩附肘，含胸拔背：“陛下，臣使用的剑招是陛下曾经所言及的太极，最近臣刚刚悟出少许，只是不知道是否正确，请陛下指正。”
“太极剑？”
“是，陛下。”
我记得和袁棘提及过后世的太极拳、太极剑，不过呢，我只知其然，哪里会知道其所以然，所以根本谈不上指正。
“路是人走出来的，世上本就没有太极拳和太极剑，还不是因为有了张三丰，才出现的吗？作为帝王谷武学正宗传人的袁棘，武艺高强，自身的见识更是不凡，加上自己这个穿越者，或许也能创造出太极拳，太极剑吧。”我暗自想道。
“先生，看招。”我打起精神，抢先攻击，将太祖剑法发挥至我认为的淋漓尽致。和袁棘这种大高手对练，我丝毫不用顾忌什么，无论如何，我也伤不到他，而他更不会伤及我，于是乎，出手之间尽是攻击套路。
也不见袁棘怎么发力，只在轻描淡写之间，袁棘手中那柄举轻若重的木剑便轻而易举地将我的攻击招式一一化解殆尽。袁棘所施展出来的太极剑法招数虽然很少，但我却能一眼认出，这是将太极拳中的云手运用到剑法中，我并不知道这招剑法的名称，权且就将其称之为云剑吧。
袁棘的招式只在防御，尽管速度不是很快，却如行云流水般，轻灵柔和，绵绵不断，我很清楚，如果袁棘转守为攻，哪怕仍然是保持这种平常的速度，我也断然接不下三招。
“陛下，这是不是您所说的太极剑法呢？”袁棘一剑荡开我的兵刃，收回木剑问道。
“先生，朕也说不好，感觉挺像的。”
在一旁认真观看的小七道：“官家，先生长剑所舞成的圆圈一个接一个，看似无力，却让小的觉得有种无从攻击，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恩，小七，朕也有同感，剑圈连绵，无始无终，自是找不到攻击之处了。先生，莫非这太极剑法你算是练成了？”
袁棘笑笑：“陛下，哪有这么简单。这太极拳、太极剑法的门道很深，以臣的理解，臣最多算是初窥门径，而且是众多扇门中的一两扇而已。陛下一定看出，臣刚才使用的剑法，招数极少，臣猜测，这只是太极剑法中的入门功夫吧。有朝一日，如果臣能悟出其中的全部真谛，才可将剑意阐述清楚，臣相信这门武学的威力不会在我帝王谷武学之下，而且似乎很注重修身养性，仅凭这点，或许就能名传后世。小七。”
“啊，先生。”
“小七，虽说太极剑法自有其深奥之处，但我的太极剑法还只是处于似是而非的阶段，你刚才感觉很难找到攻击点，并不完全是因为太极剑法之故，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在于我们之间的武学造诣差别太大所导致的。”
小七“恩”了一声道：“明白了，先生。”
“官家，奴才有事。”正当我们说话间，却见周公公自门外入内说道。
“周公公，何事？”
“官家，卫小四在宫外求见，说有急事要找七公公。”
“小四？”我愣了下道，“小七，你去看看吧，朕和先生再练会。”
“是，官家。”
没过多久，小七便回到了练武堂。
“官家，是方姑娘回来了。”
我高兴道：“是吗？灵儿回来了？”
“是，官家。刚刚小四来此，专门让小的告诉官家此事。”
“恩。灵儿已经去了一个月，算算时间也的确该回来了。先生，小七，大家清洗下，这就去狮峰吧。”
我知道方灵回来后一定会去狮峰商行找我的，所以一早便吩咐过卫小四，方灵一回来，就立刻通知我。
离开宫门时，太阳已经隐去了身影，天色开始变暗。
“哥。”
我刚一进入商行，就听到一声清脆而久违的声音。
“灵儿。”我心里一阵激动，难掩别后的喜悦之情，急忙上前将方灵搂在怀里。
方灵轻声问道：“哥，想灵儿吗？”
“这还用说，当然想啊。”
“嘿嘿，哥，灵儿也好想你的。”
“恩，我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
“心灵感应啊。”
“切，哥，你就装吧。”方灵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灵儿，饿了吗？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嗯。”
“小七，传，传饭。”我差点将吃饭说成传膳了。
我一直在纠结，我该将我是大宋皇帝这事告诉方灵吗？一年多来，虽然我和方灵已是心心相印，但她始终没有问过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以方灵的聪明伶俐，大约也能猜出我的身世不凡，但能猜出我是当今皇帝的几率还是很小的。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缓缓再说吧。
“咦，人都不见了。”方灵这才发现屋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
“哈哈。”我笑笑道，“这几人倒也知趣，不做电灯泡。”
“电灯泡，那是什么？”
“啊，哦，电灯泡是一种可以发光的东西，有些类似萤火虫。”
方灵虽然不知道电灯泡是何物，但也知道了我所说的意思，脸色微微一红道：“哥，吃饭。”
小七给我和方灵倒满酒道：“公子，我和袁先生找萧天有些事情，就在隔壁，公子有何吩咐直呼我们就是。”
我笑笑：“恩，去吧。”
方灵浅浅地抿了一口酒道：“哥，这白酒之劲好大，不过却很受欢迎。我带回去的一瓶，都被索叔叔喝光了，还一个劲地要问我讨。”
“这白酒很快就可以成批生产了，到时各地都能买到的。对了，明天下午有一场拍卖会，是关于白酒在各地代理权的，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看。”
“恩。哥，你们狮峰商行也会参与吗？”
“不参与了，我和萧天商议过，今年味精、硬笔等物品的产量能够翻好几倍，我们打算重点将全国的销售渠道建好，同时开拓海外市场，而且还要将同乐楼的分行开到各路各省的治所（省会），所以也就无暇顾及白酒了。”
“那今年不再开发新产品了吗？”
“会的。今年暂时的计划是改进我朝的农具，踏犁和犁镜，其中踏犁是一种人力犁，可以减少对牲畜的依赖，而犁镜便于翻土，从而可以提高农业产量。”
“哥，这两样农具都是利于百姓的，这和我们红十字会的宗旨倒是很像。”
“没错，我打算让狮峰商行今后着重于研发及销售和百姓基本生活息息相关的物品。灵儿，在过年期间，我还想到一桩和你们镖局有关的生意，不知是否能做？”
“什么生意？”
“灵儿，我朝有种叫做‘急脚递’的业务，你知道吗？”
“听说过，这是一种为军事服务的快速军邮制，有步递，有马递，有急脚递。急脚递最快，日行四百余里。递铺之间相距不一，有10里，20里不等。但是，哥，这项业务只是针对军事的。”
急脚递是自宋代起设置的一种驿传，简而言之，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快递。
“恩，现在是只针对军事，我在想，如果民间也发展这项业务，会有效果吗？”
“这个灵儿也说不好，只是觉得不会有太多业务的。哥，你是怎么看的？”
古代的货物运输十分麻烦，唐宋时期，连镖局也都很少见，而数量极少的镖局也只是限于押送贵重之物，民间的运输方式大都是以马帮或者赶大车的个体户为主，无论是速度还是安全性都得不到保障。到了明清之际，随着我国早期的资本主义萌芽，镖局才逐步发展起来。
“我觉得随着经济的发展，不同地区的人们之交流会越来越多，现在的货物流动大都是通过镖局、马帮之类的，如果你们诚威镖局能够形成规模性、固定性的运输模式，会不会有利可图？”
“那这个也需要借助官府的驿站吧？”
“恩，官府的驿站是现成的，而且在非战时，其根本不会满负荷运作，如果放开其部分用途，转为民用，一来可以增加官府的收入，使得他们有更多的钱币去增加驿站的数量，同时也方便民间百姓的货物流通，这是否算是一举两得呢？”
方灵想了想道：“这事嘛，很简单。”
“啊？灵儿有主意了？”
“这事去问我哥，我哥说能做，那我们诚威镖局就做。”
“哈哈，灵儿，你哥不就是我吗？”
“是啊，这种复杂的生意灵儿可是懒得去想，都听哥的。”
“万一哥这次判断错误，你就不怕你们镖局赔钱啊。”
“做生意嘛，有赔有赚的，世上哪有只赚不赔的好事。”方灵笑道，“何况哥你是神人，灵儿相信你。”
“恩，灵儿说得也是，你哥我是神人嘛。”我哈哈大笑起来，“灵儿，多吃点，一个月没有吃过这里的私房菜了，是不是很想吃？”
“呵呵，还真是有点。”
“恩，灵儿，这次回家过年有什么开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