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阳这话一出口,现场众人都惊了。直接明抢?虽然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可是在这些人的胡搅蛮缠下,真相如何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韩景阳一旦直接出手,这事儿就会被定性为韩景阳仗势欺人。人们喜欢看这样的剧本,并不关心真相。所以,施小雅反而犹豫了,扭头看向韩景阳,意思是真要这么干?中年人也惊了一下,随即有恃无恐地指了指天上:“韩景阳,好多人都看着呢,你要是不怕被千夫所指你就动手,能把你拖下水,我们就是全部死在这里也值,来啊!”
韩景阳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围起来!”
施小雅这才确定,韩景阳真的生气了,然后持刀冲过去,和刘静几个人把一群人围起来。场面有点搞笑。韩景阳总共才六个人,可他们对面却有六十多个,有十倍的差距。但他们六个人却试图包围十倍于己的敌人。然而,没有人能笑得出来。没有人怀疑韩景阳的战斗力,也没有人怀疑刘静施小雅他们的战斗力,尤其中年人一伙,他们就是在赌,赌韩景阳会在意口碑、声誉、舆论而不敢直接动手。可现在,他们好像赌输了。只是事到如今,在真正动手之前,他们还不甘心,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侥幸,认为韩景阳或许不敢真的动手是在虚张声势。韩景阳是在虚张声势吗?韩景阳握着雁翎刀指了指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把东西全放下来!”
小黄毛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里面装了至少十件法器,听到韩景阳的话,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然后又加速朝包围圈外冲去。六个人的包围圈,漏洞极大,随随便便都能冲出去。下一秒。韩景阳挥手:“刀光剑影!”
白色炁息涌出,凝聚成一道道雪亮的光影,光影全是刀与剑的形状,密密麻麻多不胜数,然后把黄毛笼罩。冲出去不到五米的黄毛一声不吭地扑在地上,再没有任何动静,全身上下不见伤口,却已经死透了,虽然身体还有一定的生命体征,可就算太上老君来了也无力回天。魂飞魄散。吃满一整个技能,神仙无救。被包围起来的众人一片哗然。中年人更是声色俱厉地呵斥道:“韩景阳,你怎滴这么歹毒?”
“太毒了!”
“一条活路也不给留!”
“他才刚二十岁,就算犯了再大的错误也不至于死罪吧?”
“姓韩的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咱们,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咱们赶尽杀绝。”
“跟他拼了,反正不过一死!”
“就是,死也要拉他垫背,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毫不掩饰地杀人夺宝,现在的江湖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
“败类,畜生!”
“老天爷,怎么会让这种畜生获得这么强的武力?老天不开眼!”
“来,王八蛋,有本事把我们全杀了!”
“韩景阳,你不要乱来,抢东西就抢东西,杀人过分了啊,打劫的都知道只劫财不伤人,你这么做,真不怕遭天谴?”
“抢劫抢得这么肆无忌惮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开了眼了。”
“呸!恶心!”
“大家伙儿都别冲动,活着最重要,离开这里,一定要揭穿韩景阳的真面目!”
这种种诛心的话,让施小雅他们更加愤怒,几乎要提刀直接开杀。韩景阳却依然面无表情,望着中年人平静道:“我数到三!”
“一!”
“二!”
“三!”
三字音落,抬手:“刀光剑影!”
“影”字落下,中年人缓缓倒下,身上同样没有任何伤口,和刚才试图突围的小黄毛一模一样。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各种杂音瞬间消失,全都面带惊恐地望着韩景阳,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显然完全没有料到韩景阳真的敢数三个数就下杀手,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韩景阳冷冽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现在,排队,挨个上交我的战利品,敢隐瞒,死!”
语气平淡。音调也不高。可是冷冽的声音中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气,就像西伯利亚吹过来的寒风,无声无息但极致命,所到之处,一片死寂。冷冽的杀气在现场缓缓释放,逐渐笼罩所有人。连杨锦媛、徐昕和周长柱也下意识屏住呼吸。气氛极凝重。凝重到让人窒息。刚才还各种不忿、愤怒、咒骂的众人仿佛变成了冰雕,一动不敢动。直到韩景阳缓缓抬手,众人瞬间解冻,争先恐后地放下各式各样的法器,陪着笑脸低头哈腰地排队走到韩景阳面前:“小韩先生,我,我全放下了,你搜搜。”
“对对对,我也全放下了,一件没藏。”
“其实我真不愿意干这事儿,是王勤那个王八蛋忽悠我们过来的。”
“韩先生对不起,我刚才出言不逊,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对不起。”
“啪啪啪!韩先生,我自扇耳光,就不劳您动手了,挖出来东西都在这里。”
“小韩先生我给您磕一个。”
“向您道歉,刚才我的态度不是很好,请您原谅。”
“对不起韩先生!”
“……”只一瞬间,所有人全部换了一个态度,再没有刚才的气势汹汹咄咄逼人。韩景阳笑了。看,从蛮不讲理到通情达理,只有两条人命的距离。那么远,又那么近。想到这里,和声道:“这不挺好的吗?我问你们,这是谁的东西?”
“当然是韩先生你的。”
“您的您的。”
“这是您的战利品,您在西坡村的英勇行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就是,谁也不能抹杀您的功劳,更不能霸占您的战利品。”
“绝对是小韩先生你的,毋庸置疑!”
韩景阳满意点头:“有人想要霸占我的战利品,我成功夺回,合情合理吧?”
“合情合理!”
“一点毛病也没有。”
“换谁也会这么做的。”
“百分百合理!”
“我们都支持您!”
“本来就该这么干!”
韩景阳再笑:“所以说,图什么呢?非得逼着我杀人,这叫啥,这叫给脸不要脸。”
“对对对,是我们太过分了。”
“我们咎由自取。”
“我们活该啊。”
“是我们不识好歹,我们的错,韩先生的处理一点问题都没有。”
韩景阳叹了口气:“刚开始我说让你们一人带走一件法器,随便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