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连忙点头:“好,好,这样才对,提前把话都说清楚,省得麻烦。”
施小雅接过话茬:“先吃饭,吃完再去看看你说的古董,看过之后再谈其他。”
“好,好。”
一顿饭,宾主皆欢。不过都没喝太多酒,刘静滴酒不沾。韩景阳浅尝辄止。剩下的施小雅替韩景阳喝了。一点钟。一行四人顶着大太阳来到村委。村委盖得相当现代化,二层小楼,大篮球场,院子里都铺了橡胶,其他健身设施也有,还有乒乓球室、羽毛球室和图书室。可惜一看就是不常用的,门锁上都落了灰。周建军领着三人进入一间仓库:“都在这里了。”
韩景阳扫了一眼。要么是石头,要么是木头。石头是常见的青石。木头也是常见的硬杂木。倒是有那么点年代,也确实算是古董,但价值……韩景阳很失望。不过还是上前翻了翻。一无所获。鉴定术毫无反应。周建军很紧张:“小韩师傅,怎么样?”
韩景阳摇头:“不怎么样,毫无价值。”
“真的?”
“也不能说一分钱都不值,加起来也能值个千儿八百的,都不够运费的。”
“这,这……”“如果没有别的东西,这事儿就不用往下谈了。”
“等等,我想起来了,村里还有点老物件。”
“在哪儿?”
“没在我手里,”周建军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在王金亮家。”
“什么意思?私人物件?”
“不不不,是村里的东西,只不过王金亮的爹用过一段时间,王金亮爹死后就传到了王金亮手里。”
又是王金亮家。韩景阳忽然不想掺和这事儿了。连那青铜鼎都不想要了。太麻烦。王金亮、刘桂花、王薇、何鼎坤……绕了一圈,又绕了回去。再纠缠下去,鬼知道还会蹦出来几个难缠人物。这时,施小雅哼了一声:“村长,别是拿我们当枪使吧?”
周建军急忙摇头:“真不是,有档案的,那几件东西解放前就在村里保管,一直到七几年,王金亮老爹才接手,当时对公私财产管得很严格,所以王金亮爹还写了正儿八经的借据。”
“那好,你拿着借据去拿东西,我们不出面。”
“这……”周建军犹豫片刻,点头同意。等周建军出去。施小雅压低声音道:“老板,这东坡村确实有问题。”
“怎么说?”
“这不明摆着的?哪哪儿都有王薇一家人的影子,找两件古董,都能追溯到五十年前王薇爷爷那一辈,王薇老妈又是那么个情况,王薇自己有掺和到何鼎坤种生基的事情里,正常人家和正常村子能有这种事?”
“然后呢?”
“要不,咱们撤吧?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不愿意下狠手,会很被动,我俩无所谓,老板你可不能出事儿。”
韩景阳笑笑:“别慌,没那么危险,这些人要是真想搞事情,我不介意表演一次斩龙脉。”
“斩龙脉?”
“对,斩龙脉。”
“老板,不是吹牛?”
“从来不吹牛,大龙斩不了,这么一个小龙却无所谓,何况这里的龙脉十年前就被何鼎坤调理过,改了道,又一直在何鼎坤抽血,还没恢复,斩之不难。”
施小雅两眼放光地望着韩景阳,就差双手捧心:“老板,你太厉害了。”
韩景阳风轻云淡道:“小意思,以后让你见识见识大场面。”
“一言为定。”
“嗯,”韩景阳扫了一眼匆匆返回的周建军,低声道:“待会儿别太过分,把人吓跑就不好了。”
“我知道分寸,老板你放心。”
周建军进门,把几件东西一股脑放在桌子上:“都在这里了。”
韩景阳扫了一眼:“王金亮没意见?”
“有借条在,还有他老子的签字和手印,他能有什么意见。”
“刘桂花呢?”
“她没在。”
“那你可要小心点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韩景阳走到桌子前细看,罗盘、桃木剑、扇子、阴阳镜、铜锣、毛笔,总共六件。罗盘!韩景阳的心跳微微加速。把手放在上边。“叮:发现可鉴定道具,是否鉴定?”
“是/否?”
韩景阳放弃鉴定,把手移到桃木剑上。可以鉴定。扇子。可以鉴定。阴阳镜。可以鉴定。铜锣。可以鉴定。毛笔。可以鉴定。统统可以鉴定。果然是某个玄学高人使用过的法器。这么看,王金亮老爹确实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没这么好的眼光。那么问题来了。王金亮老爹不是一般人,王金亮呢?王金亮会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吗?再问,王薇呢?现在已知王薇爷爷、王薇妈妈都是有真本事的玄学从业者,王薇本人呢?王薇在何鼎坤“种生基”这件事情中又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王薇真的只是何鼎坤的二老婆?王薇的死到底怎么回事儿?韩景阳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疑问。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没问题,这些个物件有价值,作为古董不值多少钱,但是跟我职业很搭,对我而言有不少利用价值。”
周建军松了一口气:“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东西归我,我帮你们村调调风水。”
“好,就这么定了,”周建军仿佛完成了艰巨的任务,长长吐了口气:“小韩师傅,什么时候看风水?”
“我已经看过了,你们村的风水我早已经心知肚明,”韩景阳说着用手指在落满灰尘的桌面上画了几条线,又圈了几个圈:“这是东坡村周边的大致地形,这是你们村的龙脉所在,原本走这条线,这风水格局虽然不算出色,但也不坏,甚至勉强能算一方宝地,但是……”“但是什么?”
“这条龙脉上最大的一个气穴没在村子里,而是在村外,在水库北面的小山头上。”
“八角塔。”
“对,龙脉,我们也叫气脉,气脉滋养万物所需要的炁多是从气穴溢出,和通过水井抽取地下水一个道理,你们村接收到的炁就是从那个大穴中溢出来的,可现在……”“被何鼎坤的八角塔压住了。”
“对也不对。”
“啊?还有说法?”
“如果只有一个八角塔,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就像泉眼,堵住这里,一定会从别的地方冒出来,可何鼎坤做的那个八角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