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始有些后悔,在心中暗暗埋怨起了自己的莽撞。她一个人在黑暗中踌躇,没了头绪,可这秦太后的心情却显然很是不错,靠着贵妃榻,脸上也露出了个气定神闲的得意笑容。她在这后宫中最尊贵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纵然脸上始终要带着一层面具,那又如何呢?只要普天之下的所有人全都听命于自己,只要天子也毒自己同样礼让三分,那不就够了!“传令给皇上,就说,哀家已经帮他解决了后顾之忧。”
她招了招手,对身边的一个嬷嬷随意吩咐。那嬷嬷听令而去,果然,不多时,林微言得到了消息,急匆匆赶到了太后的寝宫。“听闻母后身子不适,孤心中实在是担忧!”
林微言说得堂而皇之,故作体贴道:“母后若是在宫中烦闷,不妨请舅父和舅母一同来入宫一叙?”
秦太后点头道:“哀家已经命人去传旨了,相爷很快便到。”
正在二人说话见,外面便有嬷嬷通传,说是秦观山求见。秦观山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林微言笑道:“无妨,舅父无须多礼。”
秦太后也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人。“母后,发生了何事?”
林微言这才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发问。那秦太后淡淡道:“秦昭昭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竟然看出穿了我的身份。”
听闻此言,秦观山和林微言脸上的神情全都是雷霆色变!“什么?”
秦太后却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就凭她,想要和握斗,未免有些不够火候!”
她冷冷道:“别担心,这秦昭昭如今已经被我制服了,就关押在寝宫下面的地牢中!”
“只是,如今,她在京中和江南的百姓们口中都颇有地位,若是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只怕是会让城中的百姓们心中不安。”
“她既然发现了我的身份,那么,便定然是留不得她了!更何况,她和兄长之间不睦已久,就连微言也处处被她顶撞,留着此人,实在是个天大的祸患!”
秦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身边两人脸上的神情,见到二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头,便知道,他们只怕是也同样一筹莫展。“微言,那传国玺的下落,可曾有了什么眉目?”
秦太后又是一声追问,林微言脸上的神情也不由得更是有几分难看了起来。“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该不会,她当真将传国玺的下落忘了个干干净净吧?”
“若是当真如此的话,那么,她便更没了活在这世上的理由!”
林微言挑了挑眉,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杀意。他原本便一直觉得,留着这秦昭昭在世上,始终是个天大的祸患。若不是为了从她口中问出那传国玺的下落,他早就将秦昭昭处决,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了!见到林微言这副神情,秦观山急忙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个礼。“皇上,请您稍安勿躁,反正这秦昭昭如今在我们的手上,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瞧她那副迷茫的神态,老臣便知道,只怕她是当真将前尘旧事一忘皆空,若是她实在想不起来,咱们便大刑伺候!”
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林微言这才终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冷地吩咐道:“母后,小心看管此人,千万不要小瞧了她。若是被她逃了出去,这东陆恐怕便要生出惊天动地的巨变了!”
秦太后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哀家理会得。”
“不管用什么办法,哀家定然会将传国玺的下落问出来!”
林微言见秦太后这般保证,脸上的神情才终于放松了些,带着秦观山离开了太后寝宫。而另一边,云衡在客栈中苦苦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秦昭昭回来,心中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忧起来。昭儿行事向来十分有分寸,明明和自己有约,纵然是突然遇到了什么事情,被绊住了,也定然会想办法给自己送信,如今她去而不返,只怕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云衡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虽然他极为沉得住气,什么都没说,可是,一旁的陆煦炀却显然是一种看出了些异样。“云衡,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昭儿究竟是怎么了?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面对陆煦炀的追问,云衡无力反驳,只能沉默地看着他。陆煦炀见他默认,狠狠地一拳重重打在了客栈的墙壁上。“你这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怎么能当真让昭儿一个人以身犯险!难道你不知道,这京城中如今危机四伏么!”
“她和秦观山那老贼闹翻了脸之后,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伺机而动,我们受麓姐姐之托,照顾昭儿,每日恨不得能跟在她的身后,可你竟然这般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