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好大的威风。”
秦昭昭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钦差大人。她只是挥了挥手,一声令下,还不等黎烨出手,跟在身后的十七骑就轻轻松松地将眼前之人死死按在了地上。这钦差当然做梦都不曾想到,秦昭昭竟然会对自己动手?“反了,真是反了!”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个个竟然任由秦昭昭胡作非为,你们全都反了!”
可是他在这边叫嚣,有什么人会理会他呢,等着他的是那同样被捆得像个竹筒粽子一般的蓬莱太守。秦昭昭定了定神,便吩咐了一声,将蓬莱太守提审出来,丢在了大堂之上。江钊朝着那蓬莱太守的双膝狠狠地踢了一脚,蓬莱太守的嘴巴里塞了一块不知是什么地方扯下来的破抹布,咿咿呀呀的,根本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一旁的那吴大人见状,脸上的神情更是好生震惊。“你们当真是疯了,我说你们一个个躲在这城中干嘛?原来你们竟然胆敢对太守大人动粗!”
“就算单单只是凭借绑架本官和太守大人这两条罪证就可以让你们所有这些刁民死无葬身之地!”
他还想拿官威来欺压在场的这些百姓们,可是百姓们面面相觑,如今全都听命于秦昭昭,又有谁还会理会他在这里叫嚣?秦昭昭这才冷哼了一声。她从一旁抽出了一把宝剑,然后坐在了两人的面前。“你们两个一个是太守,一个是钦差大人,在这蓬莱城中的确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也好,既然你们一个个斩钉截铁地一口咬定说我是个乱臣贼子,那么我今日便杀了你们二人之中的一人,用你们的鲜血壮一壮我军生威!”
秦昭昭说完,便扬起那宝剑,作势要砍向两人。蓬莱太守连日来被关在牢房之中,早已经领教过了秦昭昭的厉害,知道这秦昭昭并不是随口说着玩儿玩儿的,她若是要杀了自己,那便真的会动手。他可不想就这么死在秦昭昭的剑下,一心还想着能捡一条活命呢。见到秦昭昭的长剑来势汹汹,这蓬莱太守挣扎了一番,竟然跌倒在了地上,像一条恶心的蛆虫一样蠕动了起来。“看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秦昭昭冷哼了一声,一步上前,狠狠地扯下了塞在那蓬莱太守口中的破抹布。“死到临头,难道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秦昭昭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那蓬莱太守终于得到了自由,急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公主殿下!我愿意将功折罪,您不是说要斩杀我们之中的一个人吗?我愿意将我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求求公主殿下饶了我一条性命!”
跪在一旁的那钦差大人脸上的神情更是好生震惊。什么?他竟然这么快就被自己的同僚背叛了?“当日,明明一起说好将船难发生之时的那些事全都守口如瓶,可是你竟然这般不讲道义,要出卖我的性命,保全自己?”
听着吴大人的质问,蓬莱太守的脸上露出了有些羞愧的神情,可是很快就摇了摇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人,我还有妻儿老小要奉养,实在是无法和您保守秘密。”
“请大人放心,日后每逢佳节祭扫之时,我一定会去您的坟前,为您上一柱香。”
这位钦差大人原本还想着,可以和这位蓬莱太守合作,从蓬莱逃出去,只要自己回京面见皇上,将城中发生之事禀告给皇上,皇上便定然会派兵平乱。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这位蓬莱太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卖自己。既然如此,那么自己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对此人留有余地了。他心中想着,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脸上的神情也好生不屑一顾。“你不过只是区区一个蓬莱太守,又能知道什么事情,若是当真听信了你这为了保命的一面之词,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秦昭昭,你不是想知道当日船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吗?好啊,很简单,你将我放了,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反正你只要杀一个人,那就杀了这蓬莱太守吧,他身为当地百姓们的父母官,可是却知情不报,甚至竟然还和我联起手来坑害了百姓,有这等官员,实在是蓬莱百姓们的灾难!”
秦昭昭心灰意冷地看着这两位官员在这里互相推诿责任,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越来越沉。她没记错的话,当年先王在世的时候,明明文官们一个个全都赤胆忠心,一心报国,仁爱百姓,可是才不过只是短短三年,怎么竟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东陆,的确是应该好好换换风气了。“好啊,既然你们两个人都想活命,那么本公主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谁说的更详细,本公主就饶了那人的性命。”
见秦昭昭终于松了口,跪在地上的两人全都眼前一亮,更是一个个下定了决心,生还的一定要是自己才好。“当日,明明就是这钦差大人派了一艘小船将船工们全都接走了,可是却不管船上那儒生们的死活。”
原本有不少百姓对此事将信将疑,可是如今竟然听到从蓬莱太守的口中说出了如出一辙之言,他们心中一冷,不由得全都定定的看着那钦差大人。“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看着光鲜亮丽,可是也不过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当日,皇上派我前来这蓬莱,是要让我确保船上只有五百儒生,不能有闲杂人等。”
“若我不老老实实的听令而为的话,那么只怕我也会被皇上立刻处死!”
钦差大人看着城中百姓们对自己露出了愤恨不平的眼神,有些不以为然。“为什么要确保船上只有五百儒生,不能有闲杂人等?”
听着秦昭昭的追问,那钦差大人缓缓摇了摇头。“皇上之言,我们这等小官又哪里敢追问?自然只是老老实实的奉命而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