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钦差大人已死,又回想着之前秦昭昭明明白白地说明,他们二人只要死一个就好,那自己是不是如今有了生还的机会?“公主殿下……下官是不是……”秦昭昭厌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的神情也不由得有些不快。黎烨看出了她的心思,将那蓬莱太守仿佛是拎一只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地抓了起来。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割掉了那人的一只耳朵。蓬莱太守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了起来。“公……公主殿下……您答应过饶了下官的性命……”眼看着眼前的这蓬莱太守痛不欲生,血流如注地满地打滚,秦昭昭冷哼了一声。黎烨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了他的身上。“今日便只是割掉你的一只耳朵,暂且将你的性命留下。”
“你回京去吧,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林微言!”
“那林微言若是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便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那蓬莱太守听闻黎烨之言,虽然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痛不欲生,可是却还是生怕秦昭昭和黎烨反悔,连滚带爬地起身便跑。秦昭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林微言只怕是很快就会率兵来围剿自己,在那之前,她要化被动为主动,全力出击!她和黎烨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知肚明。如今,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百姓们一个个全都将她当成了真命天子,这其中的缘由,自然是因为传国玺。可是,如若是有朝一日,被看穿了这所谓的传国玺其实不过只是假的,只怕是便定然会在百姓们的心中失去信任。而她,唯一仰仗的,便是百姓们的信任,若是没了此物,只怕是这起义军便会瞬间兵败如山倒。她必须得尽快找到那真正的传国玺,不然的话,这天下必将大乱!百姓们离开之后,黎烨这才定定地看着秦昭昭。“殿下可回想起了当日皇上将传国玺托付给您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听着黎烨的问题,秦昭昭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也觉得有些为难起来。她就算是绞尽了脑汁,可是却还是始终什么都想不起来。眼看着如今很快就要回到京城之中了,若是迟迟找不到这传国玺的话,在林微言面前,自己这支军队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叛军。百姓们一个个忠心耿耿地跟在她的身边,最自然不能眼睁睁的任由林微言,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就处置了这群百姓。秦昭昭越是想要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可是越着急反而就越是束手无策。就连头发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掉了一大把,涉月给她梳头的时候好生心疼。秦昭昭心中失望,索性定定地看着黎烨,有些病急乱投医。“当日我只记得,我带着父王的遗体不慎落下了山崖,或许我想不起传国玺被放在了什么地方,不是为林微言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而是因为那时候跌落山崖,伤了脑子?”
“如今情况危急,我曾经听说若是因为受了外伤而造成的失忆,误打误撞再受一次伤,也许就会回想起来。”
“如今我只能相信你,不如这样吧,你在我的头上敲上一记,等我醒来之后,若是还是没能回忆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你便重新将前尘旧事告知于我。”
秦昭昭虽然这般开口,可是黎烨又怎么可能当真做出这等事来?“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这实在是太过凶险了,就算我手上有分寸,也难以保证一定能让您毫发无损。”
“殿下,请放心,若是当真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殿下只管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我身上就是。”
反正自己这个乱臣贼子也已经当了不知道多久,只怕此生都没有什么能为自己平反的机会了。只要牺牲了自己,能换来秦昭昭千秋万代的公明,就算受了些委屈,又有什么关系?黎烨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惜牺牲自己,也一定要为秦昭昭铺出一条平坦的大道。见到黎烨如此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自己,秦昭昭播感冒贸然动手,也只能将这主意悄悄按回了肚子里。两人在这边左右为难,那被关押着的蓬莱太守听闻秦昭昭之言,脸上的神情却不免开始活络了起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罪臣有话要说!”
这蓬莱太守在牢房之中,大吵大嚷,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面见秦昭昭。负责看守的牢头实在是不耐烦,可是眼看此人毕竟是蓬莱太守,少不得还是要给他留上一两分面子,只能万般无奈地前来禀告秦昭昭。“公主殿下,那蓬莱太守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给您,希望您听了他的话之后,可以将功折罪将他放出来。”
听闻此人之言,秦昭昭却只是深深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些不以为然的神情。“我倒是要听听看他有何指教?”
不多时,这蓬莱太守就被带到了秦昭昭的面前,老老实实地跪倒在了地上。“请公主殿下开恩,留下罪臣的一条性命吧!”
这蓬莱太守才看了秦昭昭一眼,就忙不迭大叫了起来。“殿下,您难道忘记了吗?当年罪臣也曾经留在京城之中做官,先王曾经夸奖过属下,说属下当差很是认真,日后定然可以成为国之栋梁!”
这蓬莱太守蓬头垢面,可是眼神之中却露出了一副好生期待的模样,热切地看着秦昭昭。秦昭昭微微皱起了眉头,说起来自己倒是的确也觉得眼前之人看上去有几分熟悉。如今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当真回忆起来了。“当年在京城之中的时候,罪臣奉命在礼部任职,各地缴纳的供佛和进贡的奇珍物品全都是属下一样一样登记在册的。”
听到此人之言,秦昭昭倒是当真眼前一亮。难不成眼前这个贪生怕死的蓬莱太守会知道传国玺的下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