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之中的威胁之意很浓,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再也没了动静,可是听着身后发出的锣鼓声,秦昭昭几人也清楚,这是在催促他们尽快过关。陆煦炀还在愤愤不平,可是却也的确不敢在惹事生非,只能压低了声音对云衡开口。“徒儿女婿的身手了得,就算那什么大祭司的人出手,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真不知道这些人在得意个什么劲!”
他这声音很小,只有几人能听得清。陆煦炀原本想着这般窃窃私语,那大祭司肯定不会发现什么端倪,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时,黎烨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秦昭昭看到黎烨身形一顿,紧紧皱起了眉头,心中一惊。“可是身子不适?”
秦昭昭关切的将手搭上了黎烨的脉搏,柔声发问。黎烨又怎么可能让秦昭昭担心?听到心上人之言,虽然觉得自己胸中气海翻滚,但是却还是沉下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均匀些。“无妨,不用担心。”
秦昭昭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就忽然见到黎烨脸色大变!他的脉搏也变得立刻紊乱了起来,更是无比痛苦地喘着粗气。这副模样就连身边的陆煦炀等人也看出情况不对。“快快给他施针,稳住他的心脉!”
大长老眼疾手快的开口叫道。“这是他体内的蛊虫又发作了!”
“大祭司果然知晓此事!而且他也知道如何操纵蛊虫!”
大长老脸色大变,而其余几人更是一个个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只见到黎烨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虽然他竭尽全力撑住了一口气,不想让众人担忧,可是这蛊虫的威力他又如何抵抗得住?秦昭昭心中着急,眼看着黎烨甚至将自己和云衡扎在他心脉上的那些金针,一个一个弹开了,情急之下只能伸出手来割破了手指,将鲜血喂进了黎烨的嘴里。黎烨这才终于平复了些,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可若是这样死撑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这女娃儿倒是有些稀奇?”
“大祭司对你当真有几分兴趣,若是你们还能侥幸有命爬到这山顶上来,大祭司愿意见一见你。”
“最后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再继续考验大祭司的耐性了,不然的话,大祭司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你们的性命!”
那阴沉的声音,最后一次丢下了一句警告,然后就重归寂静。黎烨和秦昭昭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有些担忧的神情。看来这个大祭司能保全自身,的确是有几分特别本领的。他们刚刚如此压低了声音,却还能被那大祭司的侍卫听到,甚至还能相隔甚远,操纵黎烨身上的蛊虫。看来此人当真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黎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这才对秦昭昭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放心吧,我没什么大碍。”
“磨磨蹭蹭了那么久,要是准备好了的话,就快些来闯宫吧。”
几人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抬起头来,只见到天色蒙蒙亮,栈道上站着一个人影。此人手上拿着一枚棋子,虽然口中在和他们讲话,但是却根本没有看任何人一眼。秦昭昭顺着此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人的目光落在石壁上的一方残棋阵上。“这位兄台,我乃南越大长老,今日来此是想求见大祭司。”
大长老见此人和自己年龄相仿,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客气的味道。可是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棋局,根本没有将几人放在眼里。“大长老又如何?你们既然走了这条路上山,那么就必须闯过沿路上的所有关卡,不然的话就老老实实的自己跳下去等死吧。”
黎烨看向此人,只见到他身上穿着一身青袍,戴着个书生模样的头巾,手上更是摇着羽毛扇,知道此人应当是个读书人。虽然难以确定此人的功夫和身手,但是为今之计,也只能全力一搏。“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刚刚那蛊虫发作,万蛊噬心的痛苦,你难不成是已经忘记了?”
听闻此人的警告,秦昭昭急忙伸出手来拦住了黎烨。“是不是只要破解了这棋局,你就可以放我们离开?”
听着秦昭昭的话,这青衫男子抬起眼来,终于微微一笑。“不错。”
“这棋局我穷尽毕生之力,也未能看出其中的转机分明已经是一盘死局了,你若是能扭转棋局的形势,我便放你过去。”
“这自然简单。”
秦昭昭挑了挑眉,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气定神闲的味道。当年父王的御书房之中,留下最多的就是云麓所写的棋谱。这些棋谱有些古拙,有些精妙,每一幅都让秦昭昭看得心旷神怡。秦昭昭自认也是看过了天下棋谱之人,所以并没有将这青衫男子的话放在心上。“若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挑战我这棋局,浪费我的时间,那未免也太令人心烦意乱了,我只给你五步机会。”
“如果五步之内你还不能破解此棋的话,每多走错一步,我就将你身边的一个人丢下悬崖去。”
听闻此人之言,陆煦炀更是气得涨红了一张脸。“你怎么能这样!”
“这般为难我们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这棋局你已经研究了大半辈子,也没研究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我的乖徒儿如今这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五步之内就解开这棋局?”
“你总要多给我徒儿些时间吧!”
听着陆煦炀之言,这青衫男子的脸上更是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我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和我讨价还价,既然你觉得我是在强人所难,那么我自然也不能白白被你冤枉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这位姑娘在四步之内破解此局吧!”
青衫男子慢悠悠的开了口,陆煦炀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你!”
这陆煦炀心中万般不情不愿,但是却生怕自己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