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十里馆的情报没能得手,看着秦昭昭这副神情,程瑾也觉得自己有些面色无光,急忙羞愧的跪在了地上。“请陛下息怒,还是属下们太没用了,请陛下放心,我们一定会增加人手,继续调查,一定会尽快将这裴霁的身世查个水落石出!”
秦昭昭倒是不以为意,毕竟裴霁和自己不相上下,对自己也有诸多防备,他若是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世,只凭着十里馆的姑娘们,恐怕查不出什么。“罢了,你安排下去,吩咐所有的姑娘们都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发生了什么意外。”
秦昭昭不再抱什么希望,这程瑾领命退下,带着十里馆中的姑娘们各自去准备了。他们早就已经暗中打算好,如今女王陛下分明是要集合所有人马和兵力,与这裴霁背水一战。十里馆身为女王陛下的一根暗桩,当然也要全力以赴才行。见到对面的西楚人们并没有要出兵的意思,秦昭昭命中人严阵以待,自己则是坐在桌旁对着那行军布防图,微微盘算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这一路上披星戴月实在劳累,秦昭昭竟然有些困倦。等睁开了眼睛的时候,自己早已经不在营帐之中。“女王陛下,这是终于醒过来了?”
秦昭昭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随意的问候,心中不由得一惊!如果自己没认错的话,这声音的主人分明就是裴霁!自己明明是百毒不侵之体,怎么可能会这么莫名其妙的中了裴霁的迷香,又被带了出来?见到秦昭昭那张娇俏的脸上露出了好生戒备,剑拔弩张的神情,裴霁却只是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好了好了,别这么紧张嘛,我们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改日大战必然会你死我活,经此一战以后,恐怕今生今世你我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这裴霁的面前摆着一坛女儿红,他丝毫不理会秦昭昭,自顾自地打开酒坛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秦昭昭戒备的看着裴霁,闻到酒坛之中,酒香清烈,知道这裴霁没有在里面下毒,又看着裴霁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猜测他恐怕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屏气凝神的防备着,等着裴霁开口。“女王陛下,你对我这么见外,真是让我好生难过。”
“明明我和那黎烨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相上下,我对你何尝不是同样一片真心,可是你为何始终对我心存防范?”
裴霁一边说着,一边眯起了一双桃花眼,看着秦昭昭,那声音之中倒是仿佛真的带上了几分受伤的味道。秦昭昭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要以为听了你这花言巧语,我三言两语就会被你骗了。”
秦昭昭又是轻蔑的一声冷哼,那裴霁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继续笑道。“世人笑我太疯癫,可是又有几人知道我裴霁此人生平从未说过半句谎言。”
“罢了罢了,既然你如今早已心有所属,我也实在是不好再扰乱了你的心弦。”
“我听说你对我的出身很是好奇,还派出了不少手下来打听?”
裴霁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秦昭昭,秦昭昭被他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些毛毛的,一瞬间警铃大作。“十里馆的那些姑娘们被你调教的的确不错,若是要打探些寻常的情报,他们绰绰有余,只可惜你现在的对手是我。”
听着裴霁之言,秦昭昭猛然站了起来,质问道。“你将十里馆的姑娘们怎样了?”
这裴霁却只是微微一笑。“放心,我知道这些姑娘们与你情同手足一般,若是任由那南越的疯子把她们做成不死战士,只怕你会好生心疼。”
“所以放心吧,我已经下令把她们全都安全地送回东陆去了,等你一会儿回到了营帐之中,就能看到她们每个人都毫发无伤。”
听闻这裴霁之言,秦昭昭心中更是有些不明白,此人葫芦里到底在卖着什么药?“其实你如果想知道我少年之时都遇到了些什么事情,亲自来问我不就好了,如果是你的问题,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霁挑起眉毛,看着秦昭昭见到秦昭昭还是露出了将信将疑的表情,也不再卖关子继续开口。“据我所知,这程瑾和宋煜应该已经把我少年时好不容易回到了皇宫,并非是父王与母后所生嫡子这件事说的很清楚了吧?”
秦昭昭倒是没想到,这裴霁如此开门见山,不由得微微一愣。“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母亲究竟是何人?”
“其实,我母亲仔细算起来,与你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渊源的。”
一个答案,在秦昭昭的心中呼之欲出,见到秦昭昭这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裴霁索性也不再卖关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从容开口。“不错,就像你想象的那样,你们在那南越的后山上见到的石室,那石室的主人就是我娘亲。”
虽然秦昭昭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个猜测,但是听到这裴霁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丝毫没有半分隐藏,不由得还是有些震惊。“你们下山的那密道,还有密道旁边那张小小的婴儿床,都是我当年生活过的地方,我也是顺着那条路才离开南越,来到西楚皇宫。”
“甚至,当年皇兄决定彻底封锁西楚的时候,我也是从这条密道逃走的。”
裴霁定定的看着秦昭昭继续开口,大有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