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素大吃一惊,说道:“不理你了?”
何问苦笑点头。
法素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你问她为什么不理你没有?”
何问摇头说道:“没有。”
法素道:“怎么不问?”
何问无奈说道:“我担心问出来的话,她会直接提出分路。”
“你这是当局者迷,虽然旁观者也不清。”
法素一声叹息,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何问跟着起身。
“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先去看看她再说。”
走出院门的一刹那,法素灰白色的瞳孔里散出荧光,整个人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
……
一刻钟后,法素返回了小院。
“怎么样?”
何问急忙问道。
法素说道:“我也说不清楚。”
先前他找到正在后山游览的红叶,不用靠近,便察觉到了红叶身上不太稳定的精神波动。
就像何问说的那样,红叶的境界实力都还在,可她却不记得这些,更不知道该怎么掌控。
而在法素看来,这本身就足够奇怪。
如果红叶不知道怎么掌控的话,这些精神波动又是从何而来?
“我更倾向于另一个猜测。”
法素思索许久后,缓缓说道:“我觉得红叶已经在恢复的边缘,以她的实力和在精神方面的造诣,等她学会该怎么掌握自己的能力时,自然就能解锁那些记忆。”
何问眼前一亮:“真的?”
法素说道:“我只是猜的,不过你可以试着教她怎么掌握这些能力。”
何问点点头:“好。”
等离开兰若寺,他们会去一趟圣贤学院,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劝红叶留下,学院里至今还留着心剑术的记载,还有柳玉和红叶曾经的心得记录,这些对现在的红叶应该会很有用。
……
……
兰若寺后山,有一排给客人住宿的厢房。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和尚穿着白色僧衣,走入厢房里最大的那个单独院落。
院子里摆着十来张蒲团,老和尚盘腿坐在首位,其余十来名僧人分坐在他的两侧,每个人都闭着眼睛,静心轻念着佛经,不被外界所打扰。
他们便是早上被群众们谩骂,之后从金色楼梯直接走上了兰若寺的一种僧人。
“法承师伯。”
少年和尚走入院子,对着老和尚微微一礼。
真的只是“微微”。
因为这少年和尚只是浅浅一躬身,迅速便直了起来。
众僧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每个人都面露不满。
但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耐着性子,等待老和尚发话。
法承吐出一口浊气,细细打量着中间的少年和尚,片刻后,微笑说道:“想来你就是智静师侄了。”
少年和尚“嗯”了一声。
抢在智静问候前,法承笑了笑,说道:“早就听闻师侄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果然年轻有为,佛法精深。”
其余众僧皆面露笑容。
早听闻、大名、终于、佛法精深。
如果把智静换成法素,或者其他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法承这句话可以当作是客套或者恭维,属于同辈相交中再正常不过的说话方式。
但用在年纪轻轻的智静身上,却换成了“捧杀”的意味。
众僧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当然,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
因为法承是长辈,智静是晚辈。
当长辈对晚辈不满时,无论晚辈怎么说,都会与失礼、高傲两个词脱不开关系。
令众僧没想到的是,智静浅浅一笑,摇头说道:“法承师伯许是记错了,您并非第一次见我,五年前兰若寺有一次佛会,我跟我师父,就坐在您对面的。”
法承微微一怔,却没想起来。
五年前他是来这边参加佛会了,但五年前智静才九岁而已,谁会在意一个屁大点的小和尚?
智静说道:“上次见面时,您也是这么夸我师父的,一字不差。”
法承脸一黑,很快恢复过来,笑着说道:“师侄既承于法素师弟,自然青出于蓝。”
这句话不仅揭过了他说错话的尴尬,同样带着一丝“捧杀”。
谁知这一次,智静竟大大方方的接过话,说道:“有道理,我确实要比师父强些。”
法承愣了一息:“……”
他有些不确定的想着,难道当前的兰若寺都这么不敬师长了吗?
别人夸可以,但哪有弟子说比师父强的?
两边其他僧人沉默着,也是这么个想法。
法承老和尚一声叹息,决定不给什么下马威了,直接质问道:“师侄可知道我们要来?”
智静依然不按套路出来,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这一次,不等老和尚开口,旁边的智平和尚忍不住了,起身看着智静,恼火道:“胡说!怎么可能不知道!”
“智平,不可无礼。”
老和尚语气平静,看着智静说道:“当年兰若寺分成两脉时,曾经做过一个约定,每隔三年,两脉弟子便开展一场论佛,师侄怎会不知?”
智静眨了眨眼,说道:“可是前些年,也没见师伯来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