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义已经是几天没有睡觉了,扬雾运动的兴起,让整个东大陆,都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阴霾。
高端战力不够,低等级的超能者所能做的事情实在是有限,每一天,他都觉得民心,在倒向另一个方向。
结果现在,信远出关,干出这种事?
不由得,金正义此时有了几分失态,简单来说,就是急了。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听说上一次的事情对他的精神造成了很大打击,打击的成傻子了是吗?!”
“他去吓唬普通民众干嘛啊!我真的...”
“嘿嘿嘿,超不多点,别急。”此刻,一直在旁边皱眉看着的楚殷,终于是开口打断道。
“冷静点,信远不会做毫无理由的事情,那家伙确实意气用事,但是他不杀人,专门只是用那种方式,明显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按照他的本心的话,他要么就直接杀人,要么根本不理会...”
听着楚殷的话,旁边站着的那个汇报的超能者,此时弱弱的打断道:
“额...其实他也杀人了,开始有几个人出言骂他,就被他不由分说地砸碎了。”
楚殷不耐烦的摆摆手,“对他来说的话,这都不算什么了。”
超能者:......
这是可以说的吗?
通过灰手侯这么一打岔,金正义也是慢慢冷静下俩,开口道:
“那怎么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神祇那边的操作本来就是腐蚀大众的人心,信远这么一搞,岂不是着了对方的道?”
“要不,封锁消息吧,把这件事掐死,咱们帮信远...洗洗白?”
说到最后,金正义的语气简直都是咬牙切齿,这种为了稳定局势捏着鼻子给信远善后的事情,他已经是受够了。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楚殷反而却摇了摇头。
“别,别干预这件事,任其发展就好,我总觉得,他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
“故意?”金正义道,“故意把自己推向所有人的对立面?他想当大反派是吧,神和人一块杀。”
楚殷沉默了,他有点想不明白,但是他认定,这一定是信远故意的事情。
但是,除了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以外,他还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意义。
猛地站了起来,告诉金正义道;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网上爱怎么骂就怕怎么骂,舆论变成什么样,都是信远自己作的,和咱们没关系,就当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我现在需要出去一趟。”
金正义一愣,居然直接就不管了可还行,下意识的说道:
“嗯?你要去哪啊?”
“去找人,去找那个比较了解信远的家伙,问问他的想法。”
......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清晨,信远从组成羊头的城市群正中间,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莫轻古。
轻微的脚步声落在了他的身边,信远手里捏着光团,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老者。
“你来了?才刚一天多吧。”莫轻古头也不回的说道。
“以后我每天都来,毕竟,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成功或者失败。”信远捏着手里的神魂道。
低头看着莫轻古,不由得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表情有一点说不明的味道。
此时,莫轻古的肩膀一高一低,按照这个级别,他背部的所有骨骼,都应该是被拧坏了重铸的。
右手肿胀,仔细看的话,那里有两只手贴合在一起,中间连着肉色的粘膜,撕都撕不开,也就是说此时的他,长了三只手!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畸变了。
而且类似的畸变,在他的身上,还有很多处!
“啧,话说,要是你输了的话,是不是就代表这个世界,出了一个宿主是封侯境的附身神?”
“那...是不是就没得玩了?”
“奟。”莫轻古发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动静,“你要是这么说,倒是也差不多。”
“我现在才能明白,这个灵魂里所蕴含的,是什么样的生命层次,要是我这身肉体真让他拿了,毁掉脚下这个世界,用不了几天的时间。”
莫轻古平静的说着,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传到任何一个人耳朵里,都足够把人吓死的消息!
哪怕是联名会所有的封侯境齐聚于此,也绝对淡定不了,可是信远听了,也就只是“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莫轻古这一手,说是要入圣,但是冒的风险,却是世人难以想象的。
一旦失败,他成为神祇降临的载体,那就什么都不用玩了,联名会的封侯境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等人殚精竭虑所思考的对策,其实根本没什么太大意义。
此时,全人类,乃至全世界的命运,已经被莫轻古擅自放在了天平上。
他这是在拿全世界赌!
整个世界,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信远,非但没说什么,还“助纣为虐”,帮莫轻古收集神魂!
真不知道日后,等一切大白于天下,春秋的人要怎么记录这一笔...
莫轻古仍旧没有回头。
信远也默契的没有走过去看。
此时,这个一生胆大包天的老者,已经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
“你说,咱们这么干,被那些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家伙们知道了,是不是得气死。”莫轻古突然笑道。
“气死?那就气死好了,我巴不得这天下所有的断脊之犬,全都气死了才好。”信远漠然。
“呵,你最近火气有点大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用担心偷听,就坐在这个楼顶上。
脚下已经是一座空城,居民早就已经疏散干净,连条狗都没剩下。
因为,地面上的那些裂缝,此时已经开始再次散发神光!
孟巡天曾经的封印,松动了!
“欸对了,老夫再多嘴一句,你要是生气,也可以不回答。”
“我要是真的失败了,那大家大概率是一起玩完,倒时候君家那个姑娘,估计也没办法保全自身,那时候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怪我?”
信远沉默了几秒,随后向前一步,十分无礼的,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莫轻古的头上,揉搓着他苍白凌乱的头发。
最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说差不多得了,老头。”
“你他妈的...还真想给老子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