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兵魁啊,这独行路在哪呢?”
信远四处环顾的了一周,找了一个自己最熟悉的选手开口问道。
他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周围站着的可以说是全员恶人,没什么好东西。
兵魁,从东大陆过来的斗魁,还有那个曾经帮助自己设置大阵,最后被灾级之上的神祇刺瞎双眼的阵魁,还有个自己没见过的封侯境。
总之,深渊现在的高水平战斗力,竟然是全都在这里了。
另外,还有很多第七境的选手,其中,尤其是那个黑袍人看自己的眼神尤为的不善.....明显是没想到自己能成深渊之主。
其实兄弟...不,姐妹,我也不想的.....
看着眼前的信远上看下看的状态,兵魁就差忍不住直接捂脸凝噎了。
虽然,从第一眼见到信远之后,他就一直对这个人很看好。
但是成为深渊之主,还是他有点想不到的,至少你先加入深渊好吧。
虽然深渊一直都很开明,但这也太开明了一点!
又仔细看了信远两眼,他就更加的绷不住了。
虽然信远的行事风格很有深渊的感觉,但有时候的言行,又根本不符合深渊的“审美”。
深渊向来走的是冷血残酷的风格,但是信远....怎么说呢,有点黑色幽默。
最近在神祇的压力下信远也黑深残了许多,但是现在有恢复的迹象,这很不好,兵魁不喜欢。
“先等等,还没有开启,正在等待时机。”
兵魁说着,便抬起了头,没有和信远过多的寒暄。
——不说话,装高手。
对于深渊中的人来说,今天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这个场合,也不是很适合开玩笑。
“唉,其实只是一个规定而已了,不行等我上位之后再赶紧卸任,你们选一个可以服众的出来当话事人?”信远试探着说着。
这里也没有神祇,也没有什么战斗之类的事情,但是众人的表情都是异常的认真,甚至连反派那种“桀桀桀”的笑声,都没有人发出。
这让信远很是不习惯。
他也能大概理解这些人的感受,于是想了个自认为不错的方式。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这话一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众人很多都愤怒了起来,一同看向了他。
好像被轻视了一样。
信远:.....
甚至,和信远认识的最早,现在也是最有“成见”的黑袍人,都是忍不住直接开口。
“你这种人来统领深渊?!”
信远在她的心中,其实有特殊的意义。
深渊在她的心中,也有特殊的意义。
但是这两个东西组合在一起,就让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
信远此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关系户,在董事长的任命下,直接空降到一个部门当领导抢功劳。
甚至自己刚一封侯立马就来了,就好像是在说这位置本来就是给自己预定的一样。
所以他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就好。
终于.....
“好了,你可以进入了。”
兵魁的声音响起,看来,相关的感应以及通讯,都是兵魁在做。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信远怀疑,原本的深渊之主人选,该是兵魁才对....
“额...在哪里?”
信远看着眼前的情况,面前还是那实心的墙壁,没什么变化。
他也不是没有用自己的万物之声测试过,但是得到的答案令他有些难以言表。
【其中有大恐怖!】
【内里的情况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种探测不出来虚实的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但自己目前已经封侯,还没感觉就足以说明这地方的不凡。
“我也不知道,”可谁知道,兵魁竟然也是摇了摇头,“但是首领说的不会有问题,是这里,那就一定是这里。”
说着,他指了指面前那好像是已经封死了的墙壁。
信远懂了。
表情稍微严肃了几分,随后,冲着那墙壁走了过去,一头撞入!
然而,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挡。
他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瞬间,他好似感觉自己的情绪瞬间被抽空了,变得如同一面镜子。
但是紧跟着,各种庞杂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好像要冲垮他的神智。
放眼看去,信远惊讶的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条城市的主干道上。
而道路的两侧,却好像是无数世界的拼接,放映着无数栩栩如生的画面。
那是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场景,是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理智告诉信远,那很可能是深渊教众们的曾经的经历。
那些忍辱负重,却遭到恶人变本加厉的过往。
那些被权势所胁迫,求告无门,郁郁而终的未来。
但此刻,那些人所遭受的,所感受的情绪,却像是信远在身历其境一般!
双眼几乎是本能的涌现出杀意,以他的精神力,不会被冲垮,但此时,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人间惨剧,快步的沿着街道向下走。
不知道那种身历其境的情绪持续了多久,眼前的画面开始了变化。
周围变得阴森恐怖,好像是来到了阴曹地府!
黑暗中,惨叫,哀嚎,不绝于耳。
其间混合着的,是癫狂的,快意的大笑——那已经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笑声。
染血的刑具,破碎的皮肉,扭曲的尸体....
每一幕,都是深渊的写照,都是这个世界中人,对深渊的印象!
信远明白,他一直都知道深渊的曾经,只是这一次,他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了。
仇恨,复仇。
绝望,爆发。
他第一次好像真的懂了这些疯子,懂了这些罪孽累累的可怜人。
只是他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
接下来,道路越来越漆黑,越来越狭窄。
画面变得很少。
“人”,在不断的减少。
他看到一个又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他看到千米蛟龙被人斩首,头颅落在自己身边。
他看到千里浮尸,如山白骨!
但是,人越来越少了。
那些仇恨,执念,愤怒,快意恩仇,好像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信远一人独行。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黑暗中,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烦闷的发疯。
突然,眼前亮起一道光,让他瞬间恢复神智。
那是一个血色的王冠!
它下面的载物台上,写着两行字。
“无需在意。”
“你只能为自己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