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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判若两人(1 / 1)

“臣自知此举让燕府蒙羞,更是丢尽了家父脸面,臣甘愿受罚。不过。”

燕云柳再是顿了顿,她又是想起今日晨间越昭然的百般无奈的眼神。他的眼神好像藏着些许的祈求,又是因为那所谓的最后的自尊而难以启齿。“燕云柳。”

她好像听到来自越昭然恒古的呼唤,是那样的柔情似水。“罢了,看来圣上已经下定了决心,这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反正我也已经走到了胡同尽头,不若多做一件好事儿。”

燕云柳对着自己喃喃自语,亦是在其中下定了决心。“既然圣上要罚,臣也无话可说。不过臣行得正,坐得直,还请圣上明鉴。不过臣虽然可以认罪,但于此之前,臣只有一事相求。若是圣上应允了,臣也任由圣上处置。”

燕云柳再次拜了三拜,次次包含着忠诚。皇帝亦然不是个冷漠的,他打心底里喜欢极了这耿直而又无畏的“燕云非”,自然是随口问道:“何事儿?”

“臣亲身前去突厥,自认为突厥并非粗鄙之地。他们亦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之族人。臣更能感怀当初越大学士在朝廷所言,这便是答应了突厥王护送阿伊姑娘的请求。”

殿上的浮雕雕琢华丽,步步皆景,处处如画,完美的仿佛巨大的牢笼。可是燕云柳却是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周遭的目光如若一块块大石头似的砸在她的胸膛,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儿来。她的狠狠地握紧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可是她丝毫未曾察觉到疼痛,而是咬着牙继续说道。“突厥好比南蛮,都是向往和平的国度。既然圣上可以抛弃旧怨,与突厥、南蛮交好,那为什么圣上不可以容忍一个心心念念为了国家的人的卑微的请求呢?”

“哦?那燕爱卿的意思?”

皇帝其实早已经了然燕云柳要说什么,他又是耍了心计,便是斯条慢理的故意问道。“臣,臣希望,”燕云柳的心好像被一双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在冰冷的水中使劲地**,搓出悲伤的酸水,“臣希望圣上可以网开一面,复职越大学士。”

“哦,原来是这样。”

皇帝又是摆出若有所思的态度,他是看向那身边刚上任的程公公。因着之前的公公在陪同皇帝出游时,被阿伊所害,受了重伤不得不告假回乡。不过幸亏那先前的公公曾一直带着几个徒弟,其中属那程公公是最为精明,自然深得皇帝的圣心。“程公公,朕近日劳累过度,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你说,欺君之罪,应该如何处置啊?”

皇帝又是慢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呃,回圣上的话,”这程公公想着终于是到了他辅佐圣上的时候,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番。只见他将拂尘搭在小手臂上,沉稳地回答道,“奴才以为应当株连九……”那“九族”一词还是并没有说完整的时候,那程公公却是眼尖地发现,皇帝的眉峰皱蹙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丝丝悲伤流转,还有道不明的紧张之意。“圣上有的时候,是十分看重一些大臣的。可是他又不能明着偏袒他们,到底是明君难做,底下多少双眼睛看着圣上的作为。因此,有些坏人的角色,只能是我们这些个做奴才的来做了。”

程公公在恍惚之中,好似看到了他师父那充满着忧愁的脸颊。于是,程公公又是不动声色的将话锋一转。“是臣老糊涂了。应该是收押大理寺,送入天牢,以正臣心!”

程公公自当是忽略了那些反对的声音,像一棵挺立的松树一样,巍然屹立着,又是用那冷淡的目光俯视着底下的大臣们。被这极具威慑力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的大臣们也瞬间没了声音。感慨于不愧是被教授出来的公公,皇帝自然是喜上眉梢。不过,他又是不想如此轻饶了燕云柳,下马威终究还是要给的。于是,他继续问道:“朕便是许了你这次的提议。不过,越爱卿可是顶撞朕在先,这罪名,你是一同承担了去。还是让越爱卿一同与你受罚?”

“越大学士,怎么定罪。”

燕云柳吞咽了几楼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时,自然不用皇帝发话,程公公亦然是高昂着语调说道:“杖责三十!”

“好吧,”燕云柳又是悠然叹气,“本来臣就是活罪难逃,死罪难免,多受一次惩罚亦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燕云柳是叩首再叩首,一并将无中生有的“越大学士的惩罚”一并担在自己的身上。“不用你们拽着我,我自然会走。”

燕云柳见到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要前来拉扯自己,又是一并挥开丝毫不在意地握了握手腕。她虽然此时此刻是狼狈的,可是那直挺的身躯依旧不能将她的傲性泯灭。皇帝见着燕云柳如此倔强,想说的话语倒了嘴边又是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最后只能化作“孺子不可教也。”

而消散了。燕云柳在朝廷之上做了什么,许秋月是未曾得知,她不过是在自己的厢房之中涂涂抹抹,她的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情,仿佛即将要遇见了什么大事儿似的。阿莹自然是被不情不愿地推了进来,身为许秋月指名道姓选派的贴身侍女,她不得不践行自己的任务。于是,她端着一盆的水,满满当当,摇摇晃晃地进来了。见着许秋月坐在铜镜前,又是梳妆,又是擦粉,简直像一只在枝头快乐地蹦跳着的鸟儿。那嘴角淡淡的笑容,好像与昨天的她是判诺两人。一直不信邪的阿莹内心想着,何时去那些个寺院拜一拜。祈求自己平安的同时,亦然是希望许秋月不要再被“鬼上身”。她那心脏又是有多娇柔脆弱,可是经不住许秋月的一番折腾。于是,见着许秋月面色还好的阿莹又是刁钻狡黠地凑上前去,像极了那些个为了讨好主人,努力地摇着自己的尾巴的京巴狗儿。“表小姐,这天还刚是蒙蒙亮的时候,您这是在这里做什么呀?”

阿莹一边说着,那目光一直摇摆不定,冲着桌子上那琳琅满目的饰品瞅去,又是一边观察着许秋月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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