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叹,却是让燕夫人更为惊慌。她好似已经见到了燕云柳的未来似的,感觉是凳子上是有着千万颗钉子似的,让燕夫人是坐立难安。“那,那我的儿,岂不是苦命的!”
燕夫人惊叫一声,差点是把那茶杯都打翻了去。“那倒是不至于。圣上还是很看重燕府一家的,所以即使燕云非再有千般万般的错误,圣上都会是竭尽全力的原谅。”
老将军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针强力的镇心药剂,让燕夫人是暂时的平静了下来。“原来如此,那便是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儿平平安安了。”
燕夫人又是摆起了烧香拜佛的手势,嘴中是念念有词。“那将军您说,云非又是什么时候,才会被从天牢里面放出来呢?”
燕夫人又是问道,“。”
“这个嘛……”老将军是紧皱眉头,却是顿然舒展开来,“这个倒是好说,只是看云非近日来的表现是否让圣上宽心了。”
“哦,原来如此。”
燕夫人了然地点点头。她已经在内心之中默默地盘算好了,待到哪一日,她求着周边的人在圣上耳边为燕云非说上几句好话,又是去天牢探望探望燕云非,让她可是做些圣上喜欢的事情,或许,圣上一时兴起,便是答应了不是。可是这想法虽然是好的,可是实行起来又是多么的艰难险阻,至于能不能成功,那还是另一回事儿。“不过,我便是念着云非出来的日子应该是距离不远了。”
老将军又是一句话,足足地吊尽了燕夫人的胃口。好像是受不住燕夫人那祈求般楚楚可怜的目光,老将军不得不吞咽了一口唾沫,“或许这说出来有害于你们日后的交际,但是你们已然是成亲了,却是又能畏惧什么。”
“成亲?”
听到这句话,燕夫人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是的,是越府。”
老将军早就是看破了燕夫人的心思,他也没打算有太多的隐瞒,而是清清朗朗地承认道。“其实当初让越大学士赋闲在家,一时之间朝廷之上少了许多说真心实意的话的大臣们。几乎是一种类似于奢靡之风的祸害,满朝的文武官员尽是挑着圣上喜爱听的好话说去,谁还敢提出意见和想法,就怕是成为了越大学士如今那般的地步。”
其实,若是当初在管辖图突厥的时候,老将军就已经发现了圣上可谓是偏向了暴政。可是自己又是无能为力去诉说什么,只能看着圣上因为一时之气,而裁断了一个好官员。“圣上一直悔不当初,可是圣上却又是无法找明一个合理的理由让越大学士回来。就在他已经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燕云非却是主动请缨,说自己去突厥已经是错误的,现如今还是想做点好事儿,于是把越大学士莫须有的罪责一并揽了过去。”
当老将军说到这里的时候,燕夫人已经感觉到胸口微微的疼痛,“当真是个傻孩子。”
她默默地叹息道。“不过,这样也解决了圣上的燃眉之急。相信过不了多久,云非便是会回来了罢!”
那将军说到这里,才是止住了话题,他又是拜别了燕夫人。而如今,将军最终的话语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知道燕云柳的仅有的遭遇。话说到这里,晴岚也是止住了话头。她低垂着头颅,以为会得到越昭然的反应时,却是意料之外的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只有耳畔那时轻时重,极其紊乱的呼吸声。她便是悄悄地抬头望了越昭然一眼,却是发现越昭然的眼眸已经是赤红色,像是得了什么独天的仇恨一样。他的周身散发着,是凛冽的气质,仿佛只要稍稍的一靠近,就会被冻成冰渣也说不准。于是,晴岚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向后退去了几步。好像是晴岚身影的流动,让越昭然唤回了神识。他是僵硬的把目光转向晴岚,又是蠕动着双唇。两张柔软的双唇微微的一碰触,得到的话语却不似唇部的柔软。“你是说,她还为了越大学士承担了罪行,才让越大学士复职的?”
“嗯,是啊,老将军亲口说的。”
晴岚想了想,又是笃定地开口。那目光中的坚定怎么能让人疑惑这事儿的虚假。其实,越昭然早就知道自己父亲复职了,但是问其原因,父亲也说着不知道为何,可能是圣上突然间的回心转意吧。不是,都不是。越昭然痛苦地摇头,好似这样才能甩掉脑海中万分不自然的清醒。是燕云柳为他的父亲争取到的复职。如果不是因为燕云非最后一次离家时。自己与她的争执,或许她现在还不会受这么多的苦!越昭然痛恨地想着,如此,是怒火越积越多,越累越高,他恨不得找一面墙,在上面捶上几拳,才是可以把自己的怨气发出。“我真不是人。”
最后,越昭然只能得到如此的一声叹息。“小夫人,你也休要自责,人的命数早已经是天定,这是小将军必须历经的劫难。”
连儿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她又是上前宽慰道。“罢了罢了。”
越昭然连忙是摆摆手,止住了连儿的动作。他现在的心已经因为燕云柳而被深深地吊起来,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着实难受。可是再难受,会有燕云柳难受吗?他还不知道燕云柳因为自己的父亲而多加了多少惩罚,她虽然是男儿郎的扮相,可她内里终究是个小姑娘啊,她又是如何能承受的住呢?越昭然恨不得是立马蹦跳到燕云柳的身边,亲手为燕云柳疗伤,又是希冀于他可以携手与燕云柳共同度过这一段难挨的时光。“不过,虽说这一切都是与段府有关。那你为什么还整天要盯着小夫人的动作,她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干系?”
就在越昭然痛苦不堪的时候,连儿却又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是一脸正色道。“奴婢这般做的原因是……只不过是因着老夫人怀疑,是不是小夫人从中作梗,与越府联合欲想要燕府倒台,这才是命令奴婢过来看上一二。”
原先,晴岚还是有诸多的犹豫,可是面对越昭然的威严,她又是不得不从,只能完完整整地合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