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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忠心难言(1 / 1)

“有些人便是做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当,怎么,还要本小姐细细说之吗?也不怕丢了你们燕家的脸?”

许秋月的神情更是高傲,论谁都看不出来实则她的眼眶已经是微微的充血泛红,甚至有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在隐忍着,可是她亦是知晓不能如同在府上那般,任由着她发着自己的小脾气。否则,她会被别人看不起,会被朝廷的大臣们看不起。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耿直的燕云柳并不知道许秋月指的是她所想象的那般,而是以为自己与娘亲说许秋月的事儿被她听闻,让许秋月的心口破了个填不满的窟窿。“咕嘟。”

那是燕云柳吞咽口水的声音,更是燕云柳无话可说的象征。此时此刻,燕云柳的任何辩驳,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和逃避。燕云柳再怎么迟钝,她也是明白,只要许秋月和那个嬷嬷站在这里,是谁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燕云柳的嘴唇翕动着,她环顾四周,一切的景物和人都是那般的熟悉而又陌生,她想要说什么,甚至是呐喊出来。但是最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却是在如此万难的时刻,她亦是想要违背自己当初的诺言,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许秋月不是处子之身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那天山上流匪的事情!她甚至可以说出具体的时间地点,当初发生了什么,周围又是有着什么,她全然是能说的一清二楚,又是哪里会有假!当燕云柳正是盘算好说辞,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的余光却是瞥见了许秋月那尖锐的小脸儿。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又或是因为饭菜不合胃口,许秋月的脸蛋已经是瘦的干瘪,差点是要脱了相去。那深陷进去的眼窝是黯淡无光,或许,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才会闪烁顷刻间的光芒吧。“云非哥哥!云非哥哥!我求你,我求求你了,你万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好不好!我阿爹阿娘最是看重姑娘的贞洁,我让他们因为我而蒙羞,我内心过意不去啊,我这是不孝子啊!云非哥哥,求求你了云非哥哥,求求你答应我!”

迷雾之中,燕云柳的眸子都变的沉重。她好像看到了当初那可怜巴巴的许秋月是用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带着些许乞求和怜悯,又是忍着身子上被摧残后留下来的剧痛,是拜了一拜,又一拜。待到燕云柳把许秋月扶起来的时候,许秋月的额头已经是一道红红的印痕了。无论燕云柳怎么的努力,她都是磨灭不了当时的情景。她还记得当她扶起许秋月时,那一声,“好,我帮你保密。我们,回家去。”

这一声的承诺又是何其之重,她还记得她的父亲与她说过,“永远不要做违背诺言的事情。”

她的父亲永远是对的。燕云柳咬牙切齿,是硬生生的把到达了嘴边的话给收了起来。即使到了现在这种危机的时刻,燕云柳都是不愿违背自己的原则。见着燕云柳没了为自己辩解的声音,皇帝是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如何了,燕爱卿,想必此时此刻你也是没了其他的说法。那朕便是认为,着实是你,奸污了你们府上的表小姐!”

“我不是。”

燕云柳仍然是负隅顽抗着,她并不想屈服于谁,内心深处埋藏的自尊告诉她。若是她屈服于如此事情之下,那么她便是什么东西都不是,她会变成燕府的耻辱!“看来,你也无话可说了,”皇帝是失望地看着燕云柳,他又是哪里会想到,堂堂正正的燕云柳竟然是会干出如此的事宜。他又是对着程公公挥了挥手,说着,“如此,程公公,你便是拟了朕的旨意,如此,这般的鸣冤鼓便是盖棺定罪了!”

“奴才遵旨!”

程公公亦是未曾看向燕云柳一眼,恐怕他对燕云柳的失望已经是深深地埋藏在骨子里去了。他是恭敬地拜了拜,又是摇头叹息。“可惜了,如此好的燕府苗子,竟然也会做出如此这般龌龊肮脏的事情。”

程公公的话语如同长了翅膀一样,是轻飘飘地飘到了燕云柳的耳朵之中,让她的心猛然紧紧地揪了起来。如同中元节之夜,那在城墙之时在空中绚烂绽放的烟花一般,火星四射而蔓延,带着燕云柳过去的回忆,大大小小的同时涌出,是那般的夺目。她好似漂浮的鬼魂,幽幽地悬在燕府的横梁之上,在俯首着,凝望着,仿佛像一个守护神在守护着什么。她的目光中清晰地印着的,是燕老将军和幼时的燕云柳。小燕云柳正是抚摸着老将军的剑,在那里惊叹着。“哇,爹地好厉害这个剑鞘都是失了往日的光泽,爹地一定参加了很多的战争吧。而且爹地一定是一个大英雄,每次我与哥哥去街市看爹地回京城的时候,都是人山人海,好多人都说着爹地是中原的大英雄!而且,爹地一定每次战役都是取得了敌方的首级吧!”

对于武学是十分感兴趣的燕云柳一谈论到她自己喜欢的话题,便是开始了喋喋不休。她的眸光中是闪烁着锐利的光泽,像是天空闪闪发亮的星星似的,倒映了整个的碧海蓝天。“哈哈哈,真是个不寻常的女儿家,果然,云柳不愧是燕府的儿女!”

听了燕云柳的话语,燕老将军是面色慈善。他把皇帝刚刚派遣程公公送过来的圣旨背在了身后,又是蹲下身子来,爱怜地抚摸着燕云柳毛茸茸的小脑袋。“云柳,你可知道,燕府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年幼的燕云柳,都是从燕老将军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敬畏。“为了什么?是为了生存呀!如果爹地不出去打仗,圣上就不会给发俸禄。如果没有俸禄,云柳就会被饿死了!”

果然,小孩子总是那般的童言无忌,却又是一样的天真可爱。“哈哈哈,你啊你,让爹爹可是说你些什么好。云柳真是个小机灵鬼啊,”燕老将军自然是乐的开怀,他又是拍了拍燕云柳的肩膀,“其实,我们燕府便是为了圣上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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