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自己如此狠心,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便是把燕云柳,甚至都是把燕府抛却了,自己一个人独自在这里享受着并不快乐的快乐。于是,燕云非是当即抛却了斧头,拉起越嫣然的手,眸光中的坚定如同火烧一样,灼烧了越嫣然的心房。“嫣然,我们必须要回去了!”
于是,不论是集市的百姓,亦是朝廷上的官员都是被调动了心性,他们的脸上盎然着神采奕奕,口中传颂的是那个被说了百八十遍的言语,“真正的燕云非终于是带着私定终身的妻子回到燕府!可是你们又怎么会想到,他的妻子竟然正是同样逃婚的越嫣然。”
就连那茶馆的说书人都是咿咿呀呀摇着头,言语之间是惋惜,又是欣喜,“这可是真真的阴差阳错啊!”
回来的燕云非与越嫣然,甚至来不及一一拜访燕府与越府,只是委托看门的人给家中的老母带去了话,便是马不停蹄地赶上了早朝,觐见皇帝。而那两家人却是在此时此刻,做出了出奇的一致的动作。他们皆是没有阻拦燕云非与越嫣然的动作,因着他们已经疲惫了争夺,只想让事情顺顺利利地发展下去。这满朝的文武官员皆是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与燕云柳和越昭然并无二致的身影,是连着大气儿都不敢喘。于是,这朝堂之上是连着掉了一根针都可以听见。一切,是在程公公高昂的语调中结束的,“罪臣燕云柳、越昭然觐见!”
听到这话,本是恭恭敬敬地跪着的燕云非与越嫣然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是齐齐地挺直了腰板,向着外面看去。直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是越来越近,即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燕云非也是忍不住的热泪盈眶。而一边的越嫣然自然是不用说,她已经是泣不成声。这眼泪之中,有愧疚,更多的是心疼。燕云柳与越昭然还正是迷茫的时候,他们还想着万一是死期将至,早就让狱卒寻了纸笔过来,是早早的把遗言拟好了。现在的他们,已经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情感,他们的手是紧紧地攥在一起,连着一刻都不愿意分开。那些侍卫多少是见过燕云柳与越昭然的,自然是不敢再多逼迫他们,也算是默认了燕云柳与越昭然的举动。可是,就在他们还没有见到圣上的一面的时候,却是越过了重重的人海,是一眼望到了在前面的燕云非与越嫣然。四目相对,他们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的复杂的神色,有眷恋,又有心疼,有怒火,又有酸楚。他们好像在目光中已经拥抱了千千万万遍,将彼此的心意传达在心中,是悠然着,回响着。任何的言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他们蠕动着双唇,却是没有任何的音调和声高。他们仿若是失去了对语言的掌控能力,只需要一个眼神,便是懂得了彼此的心意。“他们,终是回来了啊。”
燕云柳最终是静默着,却是只淡淡地说出了一句,那声音是沙哑无比。“你们还在那里如同柱子一般站立着是做什么,见到朕还不是速速行礼,是要朕给你们行礼吗!”
看到燕云柳与越昭然,皇帝心中是悲痛万分,他又是怒火中烧,连着这言语都刁钻刻薄了许多。“罪臣参见圣上!”
既然皇帝已经发话了,那燕云柳与越昭然又是有什么不从的道理。可是,他们的话音落了,亦是未曾听到皇帝让他们平身的言语,而是把目光移向了燕云非与越嫣然。“说吧,你们要与朕说什么。又是请什么罪过?”
可怜的燕云柳与越昭然,只能默默的一直跪在那里,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般,连着头都不能抬一下。见着皇帝这般的故意举动,燕云非又是能说些什么,他只能是希望于快点把事情说完后,让皇帝可以消去心中的怒火。“回圣上的话,”燕云非又是一派的温顺,屡日的农野生活让他的身上多了一丝野性,却又是存留着大家的气质。“臣乃燕云非,是燕府嫡子。”
“小女越嫣然,是越府嫡女。”
越嫣然亦是行礼,温婉地笑了笑。那笑如花似玉,在每个人的心头都绽放了一束的白月光。“圣上颁旨之时,正是臣遇上越家小女的时刻。臣对越家小女可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甚至是圣旨还未传到府邸之中时,臣便是对越家小女念念不忘。”
燕云非是将往事儿一一道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是眼神中饱含着柔情蜜意,甚至在看向越嫣然的时候,那唇角的笑意都是藏不住了。“当时,臣未曾甄别出越家小女的身份,以为她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却是未成想在与越家小女情投意合,甚至是私定终身的时辰,才是了然越家小女的家世。”
燕云非说着,是握住了越嫣然的手。那般恩恩爱爱的模样,又是哪里会有人怀疑他话语的真假。“实则,这也算是与圣上的旨意巧合了不是。小女子正是与燕家的嫡子成了亲,又是恩恩爱爱至如今。”
感受到燕云非对自己深沉的爱意,越嫣然又是怎么能将自己的爱意继续潜藏。他们这般的甜言蜜语可谓是羡煞旁人,燕云非与越嫣然却是置若罔闻,他们一直存在于他们自身的世界,是未曾远离过。于是,他们交换了眼神,又是在其中成就了心意。“圣上,臣与越家小女先前抗旨,是入宫请罪。此等抗旨之罪名,只是与臣与小女之罪名,还望圣上网开一面,莫要牵连了臣等之家眷!”
燕云非是拱手行礼,言语之间是说的诚恳,更别说那目光中的诚意是多么的深厚了。可是皇帝又是何许人也,他自然不会被小恩小惠所束缚,更是不会因着一点点的感动,而赦免了罪人。若是真的如此,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又与他们两个发生什么干系?”
皇帝慢悠悠地问道。“这,圣上的旨意,是我们率先违抗在先!”
燕云非却是不懂得皇帝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他顿时是愣住了,嘴唇翕动着,好不容易才是挤出来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