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宸也笑了，这答案一点都不意外。
“摆这样的照片出来，晚澄她没意见？”
“有意见有什么用！那丫头小时候跟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的，拍照都不老实，翻遍相册，都翻不出一张像模像样的！”
外婆说着，来了兴致，从老衣柜里翻出了旧影集。
影集显然有些年代了，把时光拉回了交卷相机的过去。
翻开来，里面的照片大多是两个小姑娘的。
早些时候，小姑娘们还小，还经常出现一对年轻的夫妇，陪伴在孩子左右。
照片里的丈夫沈斯宸也认得，就是年轻时候的林德生。
可渐渐的，一家四口就只剩下了姐妹俩，偶尔有上了年纪的外婆。
沈斯宸大约知道，林家原本只是普通家庭，但林德生相貌堂堂，举止端庄，有幸做了苏家的女婿。
早些年，林德生碍于苏家的资产和地位，倒也算用心应对妻子和孩子。
心思如何不得而知，但从照片上来看，他至少还是愿意陪伴她们的。
后来，妻子过世，他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苏家所有财产，无缝衔接的将继室秦芸接了回来。
自此，他再无心照看孩子，将双胞胎姐妹俩甩给了外婆照看。
外婆什么都没有说，只指着照片上的两个小姑娘，讲些童年趣事给沈斯宸听。
可沈斯宸知道这背后的辛酸，看得他也一阵阵的心疼。
“后来都是您一个人照看她们姐妹的？”沈斯宸问道。
外婆明白他的意思，是感念她们祖孙的不容易。
他肯心疼晚澄，肯心疼她们这一家子，已经足够让人感动了，外婆不想再给他徒增烦恼。
于是笑着说：“这两个孩子懂事的很，像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样。与其说是我照顾她们，不如说是她们陪着我。”
话题沉重下来，外婆有意让气氛轻松些，故意说：“不过啊，姐姐是真的乖得很，从来不让我担心。妹妹就调皮了！上山下河，爬树摸鱼，没有一样是她不敢的。她要是拉着你胡闹，你可得帮我管着她，别让她闯祸。”
沈斯宸明白外婆的用意，也笑着说：“这恐怕难了，其实我小时候也调皮得很，经常挨爷爷奶奶的揍。晚澄恐怕要跟我学坏了。”
外婆虎了脸，想装模作样的教训几句，可马上又忍不住笑出来，“算了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这一对活宝，就尽管闹去吧！”
说笑间，沈斯宸一眼看到里面一张标准的证件照。
女孩子已经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剪着一头干净击落的短发，穿着白色校服衬衫，领口打着的领结还有一边歪掉了。
从那板板正正、故作一本正经的神情中，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照片里的人就是林晚澄。
很难想象，她还会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大概是面对镜头有些紧张，表情僵在稚嫩的脸上，又严肃又可爱。
“外婆，这张照片可以送给我吗？”
外婆直接将照片拿出来，大方的递给了他。
打扫好的林晚澄也在这时候走进来，一眼看到他们手里的影集，忙冲上去抢了回来。
“哎呀！你们干什么不好，非要把这个翻出来？赶紧收起来！”
这里面可都是她的童年黑历史。
外婆笑的意味深长，“好，不看了，那你带小沈出去逛逛吧。乡下地方，空气清新，晚上的江边还挺好看的。”
林晚澄腻在外婆身边，“不嘛，难得来一次，你不想让我陪你聊聊天？”
“你以为你外婆还是年轻人呢？忙了一天了，可累死我了，我要早点休息了。你姐姐还要准备教案，也没功夫陪你，你们自己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