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呆坐了多久，外婆开门进来了。
林晚澄慌忙收起手里的东西，却已经来不及藏了。
“在看你妈妈的旧照片？”外婆问道。
调查母亲死因的事情，林晚澄同样隐瞒了外婆。
外婆对此还毫不知情。
“哟，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我都没有见过……”
外婆捡起那张旧照片来，用两只手捧着，静静的端详。
看了一会儿，她用一只苍老枯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的人。
摸摸她的头发，又摸摸她的脸。
动作轻柔的，就仿佛真的是在抚摸着自己的女儿。
一瞬间，林晚澄便有些红了眼眶。
她连忙深吸了两口气，调整好情绪，不让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影响了外婆的心情。
外婆有些怅惘，缓缓说道：“这个呀，应该是你妈妈结婚之后的照片了……她以前一直都是长头发的，生你和你姐姐的时候才剪短。
她小时候可喜欢长头发了，嚷嚷着要留起来，又死活不肯剪。都长到腰了，还坚决不许我们动，带她去理发店她就要死要活的哭。
后来实在太长了，我跟你外公怄不过她了，有一天晚上趁她睡着，偷偷的剪掉了她的辫子，结果她哭了整整三天！”
听着母亲童年的趣事，林晚澄也跟着外婆笑起来。
可笑过之后，马上又是悲伤。
“那么一头漂亮的头发，生你们的时候剪的只到耳朵那么长，一直到她去世……”
“那妈妈生完我们之后，也没有再留长发吗？”林晚澄问道。
外婆摇了摇头，语气很是无奈，“应该没有吧。那两三年里，我几乎都没见过你妈妈几面。她总说，你爸爸家世一般，如果她总和娘家来往，怕他心里介怀，觉得自己是倒插门的女婿……”
“那妈妈是怎么生病的，你也不知道了？”
外婆摇了摇头，“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妈妈已经下葬了。林德生说，是你妈妈的遗愿，怕我受刺激，特地交代要他尽量瞒着我，不要告诉我。”
林晚澄听了，心中越发生疑。
虽然表面上看，这些逻辑都说得通。
可如果换一种角度，母亲的死是人为的，为了隐瞒事情真相，一直到下葬才告诉外婆，不是也说得通吗？
以她对林德生人品的了解，她倒是觉得第二种更可信！
“怪就怪那时候我和姐姐太小了！根本什么都记不住！”
“两岁上下的小娃娃，连话都说不全呢，哪里能记得住什么？”
林晚澄沉默了下来。
她越调查，越觉得事情有蹊跷。
无论如何，她都要查清真相，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外婆看出了她的异样，问道：“丫头，你想什么呢？你觉得……你妈妈的事情有问题？”
林晚澄不敢说的太直白，只是问：“外婆，你知道妈妈生了什么病吗？为什么会那么快就过世呢？”
回想起女儿的死，外婆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
纵然过了二十几年，但那份伤痛，还是无法抹平。
“我也……不知道……”外婆捂住了眼睛，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
“人都已经没了，还问那些干什么呢……总之是我没有护好玥玥……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我没用！没有颜面去见你外公！”
“外婆，别说傻话！你不是将我和姐姐保护得很好吗？还含辛茹苦的将我们养大！我相信妈妈和外公知道了，也一定会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