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带着李思泽到了前院刚坐下,门房就来报说江宁织造曹家家主递了帖子来请安。
“让他回去吧,请安就不必了”。四爷对于曹寅来自己这里有什么目的也猜到了一些。
皇阿玛才过完五十大寿,这些人就迫不及待……
曹寅没想到传闻中的冷面王四爷,竟然真的不给自己面子。
待打听到四爷在会见李侧福晋的娘家人后,曹寅留下丰厚的谢礼,对门房表达对四爷的感谢之后就赶紧走了。
紧接着去了八爷暂居的府邸,门房早得了上头的指示了,一见到人就恭敬的迎了进去。
四爷和八爷这两边的拜见真是天地之别,八爷对人简直如沐春风,温和谦恭,这次会面可谓是宾主尽欢。
两人一通互相试探,你来我往后,老狐狸曹寅和精明老八胤禩总算是达成一致目的了。
老八府上侧福晋位置虚位以待,至于怎么能进的了他府上就要看曹家的本事了。
上三旗包衣奴才,又跟皇阿玛有着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指到她府上直接做侧室虽说有点高攀了,但是有个好娘家呀。
待曹寅离开后,老八兴冲冲招来何焯,告诉他这个消息。“先生,这曹家女若是能进了我这府上,江南的局面还需要先生多方居中联络”。
何焯高兴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奴才自当尽力而为。只是福晋那边可有什么良策交代过去”?
胤禩脸色也不由得阴了,按理说曹家这样的身份进府,对她是丝毫不会有妨碍的。可是自己嫡福晋是个什么性子,这么些年他也摸得透透的了。
她要阻拦的话,往宗亲那边闹一闹,他还真不好办。
“我再往皇阿玛身边使使劲,最好是从宫里直接下旨,这样就万无一失了。然后再露点口风给她,爷准备聘满姓大族的侧福晋!”
老八沉思片刻,“她必会选曹家女进府的!”
何焯对于八爷夫妻关系也知之甚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曹寅这边回到府上不久,就和自己妻子秘密叮嘱了一番。
然后接下来又跟舅兄李煦密谋了如何把太子爷这事儿给办圆满了,最后决定这次还是把二十万两给凑出来。
李煦沉思半天,“老曹,这二十万咱们挪一挪关税,再垫一部分,先把这次应付过去。事后找个机会让人透给皇上知道。”
“你如果决定把女儿嫁给八贝勒爷,那以后咱们可都是绑在他船上了”?
曹寅皱眉沉思半天,“舅兄,我跟皇上年份不短了。太子爷已经是岌岌可危了,算上这次的银子,他这几年时间,前后从我这掏了近60万两银子了”!
“60万?他想干什么?”
曹寅和李煦对望一眼,都隐约猜到些不敢想象的事情。这还是只从他这里,那其他地方官呢?
“你真的是看好这位爷?不仅仅是嫁个闺女”?李煦再次确认,这可是牵涉未来身家性命的事情。
“这位爷别看排行不靠前,但他可不是庸碌之辈。”
京城的宗室和八旗王爷们很多都和他交好,八福晋乃是老安亲王的外孙女,舅舅在军中实力可不一般。
而且八爷还和九爷、十爷自幼交好,若是把九、十两位爷拉过来支持他,再有他们居中联络朝廷中江南官员支持,这位胜算颇大!
“结亲这事儿,也是八爷主动的”!
曹寅对于各位皇子的实力和能力,也是细细思量考虑过的,皇上现在才五十一岁,而且身子骨健朗。现在都还能开弓射箭纵马打猎,一夜能御数女。看样子最少都还能在位十年,这么长时间会发生什么事?
四爷和李思泽征询了江南学子的动态以及诗会的筹备情况后,就离开去皇上跟前报到了。
皇上上午接见江南的重要官员,下午一般和随行的官员商讨国事,他们这些兄弟没什么具体差事的就自觉来给皇上请安,随时等候传唤了。
四爷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差不多时间也都到了。
别人都是请安露个面就行,四爷是还有差事要办的,毕竟两季水稻的种植法是他提出来的,目前才五月(农历),气温正好合适,可以试验开垦水田播种第二季水稻。
等到大家都空等了一场后,就看着老四被皇上招进去问话了。
直郡王明显的不高兴了,旁边老三还酸溜溜的说道,“这老四是拔了头筹了,比咱们都先被皇阿玛叫进去。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差事要汇报的,咱们哥几个今儿估计是见不着皇阿玛金面了”。
老九还疑惑的问了句,“四哥有什么差事吗”?大家不都是吃闲饭的?
老八猜到了,“可能是水稻种植推广的事情,有进展了”。
四哥啊四哥,还是有大运气的人。
皇阿玛实验了二十年的御稻才培育成功,正准备推广呢,四哥这才实验两年就成功培育出高产水稻。甚至还能扛北方的寒冷干旱天气,也属实太叫人难以置信了。
四哥倒是真心甘情愿把这大功劳给了皇阿玛,自己就享个郡王爵位。低调的把自己当个农官使。
百姓中谁都不知道这是他推广的,只会对皇阿玛歌功颂德。
如果是他的话,他可没这个魄力舍得把这么大功劳给让出去的。
这可是难得的民心啊!
康熙在召见老四,“老四啊,你做的很好。这两年在北地推广水稻,稳扎稳打进展顺利。南方双季稻既然你有这方面的研究,那就先在苏州和扬州试验。朕让苏州织造李煦协助你,切记不可盲目扩大,良种千万不要浪费了”!
这些种子难能可贵,毕竟才收获了两季,远远不足以全国推广。
四爷本就是稳妥之人,自是满口答应,不敢辜负皇上期盼。
外头的兄弟们还没走,都等着老四出来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坏。
不过大家还是失望了,老四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讨债脸。
直郡王看着老四被皇阿玛叫了进去,半天才出来。他都还在外头晾着呢,走上前去问道,“老四,皇阿玛叫你是有什么差事要办”?
四爷看着正面堵着路的大哥,“大哥,皇阿玛叫我去还是为了水稻种植的事情,弟弟把进展和下一阶段的计划汇报给皇阿玛。大哥要没什么事,弟弟就先走一步了”。
直郡王继续堵着老四,“哟,老四现在都是皇阿玛眼前的红人了啊”。
曾几何时,老四还是个透明人呢。这两年倒是干农事干的风生水起了,虽然朝中不显。
四爷又不是软柿子,大哥这话说的讽刺意味明显,干脆不理他往外走了。
直郡王想以武力值硬顶着老四,不让路的。
老四却硬生生用肩膀顶着大哥,把他挤到了一边去。
直郡王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四扬长而去,“老四,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十三在后边不敢吱声,哥哥们斗法他这个小弟没资格上去的。
十四爷惊奇的发现自己哥哥似乎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弱嘛,起码射箭比大哥准,气力也不比大哥小,就是不知道布库怎么样,找个机会试试。
老十四总是跃跃欲试,幻想着有一天打败哥哥,好在他跟前摆摆谱,谁稀罕他一天到晚摆着副欠债的脸,把他训斥的像儿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