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萧翦的宝剑,猛的落下。
刹那间!
士兵立刻将弓弦松开。
扑哧!
漫天箭矢,在半空中,划开一个抛射弧度,带着呼啸之声,倾泻而下。
啊~
正在冲锋中的士兵,望着漫天宛如雨点般的箭矢,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恭维。
“哗啦”的风声涌起,匈奴盾牌兵,将一面面轻型盾牌,半举在空中。
那锋利且凶猛的箭矢,可没带长眼睛的,“哒哒”的扎在匈奴的盾牌之上,其箭矢将盾牌,瞬间就扎满了。
而这箭矢,仿佛是无孔不入,匈奴士兵的手臂、脚踝,只要露出一点,就能成为弓箭手的打击对象。
只是片刻间,地面上就倒下一具具流着鲜血的尸体。
在匈奴盾牌手的身后,赫然也站立着匈奴的弓箭手,亏不能就这样吃了,不还回去。
双方城上城下,以弓箭相互攻击着。
此刻抬云梯的匈奴,已经冲到了城下,一架架云梯,拔地而起,搭放在城池之上。
匈奴聚集在城下,开始向城上攀登。
从襄平缴获的楼车,此时已经行到了弓箭手射程的距离。
楼车最大的用处,就是防御,减低伤亡,且楼车上的登城梯,极难以损坏,故而!当云梯平架在城上的时候,燕军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而且,楼车最顶处的弓箭手,能起到一个非常好的掩护作用。
“轰!”
烈火“哗”的一声,冲击云霄。
一罐罐带着煤油的罐子,摔在敌军的攻城车上,匈奴还在反应,这湿漉漉,且冒着难闻气味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城上带火的箭矢,告诉了他们答案。
冲天的烈火,迅速在城门口的位置处点燃,聚集在一起的煤油,散发出易燃的气体,当遇明火的那一刻,散发出无比剧烈的冲击波与烈火,周围护卫在攻城车旁边的匈奴士兵,被震飞了出去。
即便没死的人,身上也燃起了难以扑灭的火焰。
火带来的灼烧感,让匈奴士兵,一个劲的在地上打滚,场面一片混乱。
自然,敌军的攻城车,也在顷刻间,被损坏没了用处。
城上的燕军,抱着坚硬的石块,往城下丢去,那坚硬的石头,砸在敌军的脑袋上,鲜血与脑浆,瞬间便是混合在一起,从伤口上,流泻而出,一具具匈奴的尸体,从云梯上掉落下去。
运气差一些的,便是被掉下来的尸体,砸成了重伤。
有些匈奴士兵,刚要摸到女墙,那些带刺的镭木,拴着铁链子,被燕兵放下,尖锐的尖刺,是朝着匈奴的脸上,招呼了过去,顿时间!就会出现,一个个巨大的口子。
这时候,燕兵连热油,都用了上来,上百度的热油,浇在脸上,人的脸,瞬间就熟了,就宛如猪肉在油锅里边榨,一个个水泡,瞬间就凸显而出。
敌军的盾牌,都是不管用,这热油要是窜进你的铠甲之中,都能将人,疼的直跳舞。
玄菟城的战斗,极其惨烈,在城池之下,堆满了尸体,地面上,流淌出一条条细小的血河。
匈奴对玄菟城的攻伐,并不乐观,他们虽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可这群由百姓于士兵,组建儿臣的守军,居然如此顽强。
“将军,玄菟城的百姓与燕国士兵,军民一心,我军真的能够在五日之内,将玄菟城攻下吗?”
副将司徒雷,对此表示怀疑。
在玄菟城内,有十几万的百姓。
这些百姓,为了保护燕国的有生力量,主动站到城池的最前方,他们可以先死,但燕国的士兵不能。
正规军一旦打光了,玄菟城也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秦牧的军队,这会估计还以为我军,会回撤辽东呢!现在估摸着,埋伏在半路呢!”
“不过,这秦牧并非等闲之辈,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察觉过来,到时候,若是攻不下玄菟,我们只能等死。这几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拿下玄菟城。”
当下之局势,若是还纠结伤亡,届时!全军都会陷入燕军的包围之中。
司徒信非常冷静。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心疼的时候。
而且!他也知道,玄菟城坚持不了多久。
玄菟城上,硝烟弥漫,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几番攻守之下,一片狼藉。
落日的余晖,印染长霞。
大雪已经停了几日,辽东之地的雪,已经化了。
二三月的时间,竟有如此太阳,当真是稀奇,老天仿佛是刻意,在为死去的将士,而发出的悲悯。
正如司徒信所说的那般,玄菟城守不了多久,没有战斗力的义军与百姓,上了城池,就是炮火。
玄菟军民,在一天内的伤亡,高达三千,这个恐怖的数字。
不过,如此也给司徒信,传达了一个重要讯息,玄菟郡可以民心不稳,士兵可以惊慌,他们也可以投降。
入夜时分!
匈奴人退去!
按照原定计划,今天夜里,萧翦给匈奴的统帅司徒信,写了一封归降信,信里边的内容,写满了萧翦所需的条件。
什么金银、什么美女等等!
对于一个贪心的人来,更容易产生信服感。
匈奴大帐!
此时的司徒信,一脸愁色的,坐在将椅上。
让他发愁的是,镇北军已出襄平了,他们没有在半路埋伏,而是直奔玄菟。
他们的探子,刚从襄平回来。
这个消息,一天前的。
那么!按照正常行军速度,秦牧的大军,在两日之内,就能抵达玄菟。
稍快一些,也得一日半,那么!留给他最多的时间,只有一天。
一天的时间,拿下玄菟。
“明日,四面攻城!不论多大代价,本将要破城!”司徒信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拿下玄菟城。
“这……”
众将相视一眼。
“将军,代价太大了,我们这不是,拿勇士的性命,换城池吗!”
“啪!”
司徒信手掌怒拍在案桌上。
“那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
“我军退也退不得,若再不拿下玄菟,你我都将成为一把黄土,别忘了,你们在辽东,都干了什么?”
“镇北军会将我们杀的一个不留!”
司徒信怒声呵斥着。
这众将之中,没有一个,能为他排忧解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