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浩瀚星空,银月悬挂苍穹,银光点点洒落。
美好的夜空之下,人间宛如血色地狱。
上谷城,满目疮痍,硝烟四起。
城府之中,气氛凝重,秦国一干高层将领,一言未发。
唉!
秦牧一声叹气,唤醒了府中的沉重气氛,“诸君,守城至今,已有十八日,两万大军,就剩下四千余人。”
“上谷城,已毫无战略意义,咱们……该撤了!”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诸将。
郭淮、郭泰、吕无双等将,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陛下,那伤兵怎么办?”吕无双起身说道。
“轻伤士兵,还能走路的,跟着一块突围,重伤者就留在城中吧!”秦牧无奈说道。
“诸位将军下去,好好整备兵马,今夜十二时,从东门突围。”
东门虽有关千忆率领的近五万晋军,可他的主要任务,是牵制防守秦天锡的大军。
故而,从此处突围,是最佳选择。
“诺!”
众将起身抱拳。
十二时!
数千兵马聚集。
在他们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一些重伤士兵,要么是伤了腿无法走路,要么是全身虚弱,奄奄一息。
秦牧俯下身子,拍了拍一名断腿重伤士兵的肩膀,那士兵用尽力气,想要坐起身来回应。
“别动,好好躺着吧!”秦牧眼眶间,微微泛红。
“陛下……属下给您丢脸了。”士兵唇间微颤。
“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朕对不起你们。”
秦牧起身,看着躺在地面的数百重伤员,“诸位将士,朕对不起你们,大军要撤了,可你们要留下,朕带不走你们。”
“不过诸君放心,朕若能突围出去,一定好好体恤你们的家人,让他们衣食无忧。”
说罢!秦牧朝众将,深深鞠了一躬。
这些军人,值得敬佩。
“陛下,把剩下的手雷,留给我们吧!”一位老兵突然说道。“就让我等,再为陛下,殿一次后吧!”
能为秦牧战死,是他们的荣幸。
秦军,没有被俘的,只有战死的。
“好!”
“将雷留下,我们…撤!”
秦牧声音微颤,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此话说出。随即,立刻转身,不忍再看重伤将士的面容。
庞泰命士兵,将为数不多的几箱手雷,给了重伤士兵。
而重伤士兵的脸上,仿佛如释重负,露出笑容。
秦牧亲率大军,向着东城外,浩浩荡荡行进。
出了东城十里地,晋国大军驻扎的大营,绵延数十里,营中戒备森严。
“晋军的纪律,倒是严明!”秦牧沉声说了一句。
这对秦军来说,并非什么好事。
“庞泰,你率领一千玄甲军,一定要保护好陛下。”
“一刻不离!”在突围之前,卢鳞子刻意叮嘱。
“军师放心就是,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敌军,伤陛下一根汗毛!”庞泰振声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如果朕战死了,你们就扶年幼的秦政上位。”
“这小子聪明,十年之后,必是一代枭雄。”秦牧这算是交代后事了。
这……
众将诧异的看向秦牧。
身为一国之君,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思忧他们的安危。
“将士们,冲过去!”
“杀!”
秦牧暴喝一声。
坐下雪龙马,双脚抬起,仰天长啸一声。
手中虎头湛金枪,紧握于手,当即奔杀而出。
唯一的好处是,秦牧身后的四千兵卒,都有战马突围,这就给他们突围,降低了困难性。
身后的四千兵卒,同时奔杀而出。
隆隆马蹄,震的大地微动。
远处的动静,立刻让敌营中的晋军,打起了精神。
“怎么回事!”
瞭望塔上边的晋兵,微眯着眼睛,想要将远处的动静看清楚。
咻!
呃!
瞬间,一支犀利,带着无比刺耳破风声的箭矢,飞射而来,直中晋兵眉心,箭矢的恐怖力量,直接射穿了晋兵的脑袋,整个身躯后仰,从瞭望塔上,跌了下去。
另外一侧瞭望塔上的士兵,未及反应,同样被一支箭矢,射穿了胸口。
只见远处,秦牧手持天狼弓,连射五箭,全部射中了敌军。
何为天狼?在黑夜中的天狼,本性外露,战斗力彻底爆发。
“是秦军的帝旗,他们要突围了,快快吹战斗号角!”
驻守营门的晋将,立即喊道。
咻咻咻!
而远处,秦兵手持弓弩,弩中箭矢直射出去。
呃!
驻守营前的晋兵,逐一倒下。
呜呜呜~
号角声响彻全营。
帐中的晋兵,听到此号之后,立刻从床上,翻越起身。
周围的巡逻的晋兵,都往营前赶来。
“拦住他们!”
晋将指挥着营前上百士兵,一根根锋利长矛,从栅栏的空隙中刺出。
最前方的秦牧,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挡我者,死!”
刹那间,身上气息微爆。
手抬虎头湛金枪,猛的砸出,恐怖的枪势,席卷而出。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恐怖气息,晋兵的面色,瞬间大变。
啪嗒!
那栅栏,瞬间被一枪挑翻,身后的两名晋国士兵,一块被震飞出去。
一侧的庞泰,更是一斧下去,栅栏被砍成了两半。
谁都知道,在拥有火炮的年代,即便是费力将木寨搭建起来,也起不到任何防御的作用。
“杀!”
秦军杀入军营之中,手里的武器,无情在晋兵的身上划过。
鲜血飞溅。
郭淮、郭泰,各自领军,解决掉周围零零星星,杀来的晋兵。
吕无双则是护在卢鳞子的身边。
寸步不离。
秦牧连续挑杀五六人,立马朝众人喊道,“所有人,不许恋战,大军分为两部,郭淮、吕无双,从右突围,保护好军师。”
“郭泰、庞泰,随朕从左侧突围。”
“诺!”
众将应道。
如果全力攻其一处突围,很可能会遭遇到敌军的全力阻挡。
到时候,他们都突围不出去,分兵突围,也同时将敌军的兵力分散。
“冲阵。”
秦牧暴喝一声。
再次提枪杀出。
虎头湛金枪,在他的手中,左右挥刺,锋利的枪尖,快速刺出又抽回。
无人能挡。
只是片刻间,秦牧的黑色战袍上边,立马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