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看着这菜色,又去煮了点咸肉炖酸菜。这本来是特意带给他们尝尝的特产。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特产,是家里顶好的食材了。
她之前不在的时候日子是怎么过的,他们只会一个劲地告诉她过的不错还行,却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一幕。
阮绵绵一边切着肉,一边抬起衣袖擦着不由自主流下的泪水。
郝向东还是很识趣得给她烧火配合着,也不敢说话,只敢提醒她,别太难过了,免得老两口看得难受。
郝向东是知道其实大伙过的都是一样的日子。
阮绵绵没到他家时,他自己也是这么吃的。
后来阮绵绵改善了伙食,让他觉得好像大伙都这样。但还是比他们稍微好点。
老两口在厨房外看着他们两人踌躇着,怕他们觉得难过,没想到还真给看见了,那能有什么办法呢?
免不了得,他们也想装得精致点,但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
也觉得心酸,都怪自己没本事,才有这一出。
厨房里又烟雾缭绕起,久久没有吃过荤菜的他们,口腔内早已经在分泌着唾液。
等到菜上桌后,两老人还不舍得吃,非要他们先动筷子。
还非要让他们俩把肉吃了,他们两人喝汤就好了。
阮绵绵动筷子之后他们才舍得下筷子,阮绵绵不得不自己上手给他们夹菜,不然这得让到什么时候呀。
一家人的团聚从哭哭啼啼到喜悦还夹杂着一点点哀伤。
阮绵绵也想着把气氛拉回来让老人家开心开心,就开始给他们说自己在外头的故事。
听着他们说着外面的事。老两口直呼好好好。
心情好了,精神都开朗多了。
只不过晚上都要简易的度过,本就是一个小小的房屋。
他们俩睡隔壁,她爸妈给他们俩搭了个简易的床凑合着。
也许是换了床认生吧,左右撵转着,底下的木板咯吱咯吱着,她还得小心的翻转着,怕吵醒大家。
其实这一晚上,四个人都没有睡好。
阮绵绵想了一夜已经想好了,在这里先买套房子吧。起码有个搁脚的地方。
阮绵绵醒来时,家里已经煮好粥了。
她的父母早已经去地里头赚工分了。
阮绵绵坐在院子里喝着粥,下地里的人看到她回来了。
当初的事情又涌上心头,大家的八卦之心又起了。
“大东子,回村啦,怎么也不回去你家看看咧。”
路过的邻居有的都直接忽略她和郝向东打招呼。
“刚刚回来,事忙完就去。”
路上已经都是赶着去赚工分的人,阮绵绵因为嫁出去,所以也不用。
坐在院子的她,还在感受着冬日的暖阳。
一声招呼硬生生的打破这个意境。
“阮绵绵,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呀。”
这个牛婶是舅妈的朋友,天天说人家长理短的。还不忘添油加醋。
阮绵绵还没反应过来,她舅舅就开口。
“牛婶,瞧你说的。我自个家的外甥女怎么还不能回家呀。你家的那娃还是打光棍吗?”
“没的话我那还有几个媒人介绍给你。”
阮绵绵挺惊讶的,平日里她舅舅很少为她说话,今儿个还直接怼牛婶了。
这牛婶一向底子足,唯独对事心里慌的呀。
之前村里七里八乡的就她一人生了个男娃,其他都生女儿。
那时候她走哪都有面的,逢人都夸她能生。
也就那时候慢慢地豪横起来,看谁都不顺眼,嘴巴也刻薄起来。
如今她儿子至今没说上媒,心里可愁了。
本来想着让她舅妈让阮绵绵配给她家傻儿子。
没想到她门路还真多,他儿子还没来的及说上,那边就和夏志国和郝向东搞上,不过也庆幸没找她,不然日子难过咧。
现在背后还让其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每回看见阮绵绵都可来气了,平日里也没少和她的舅妈狼狈为奸欺负她父母。
今天看着她一回来本想把旧事重提膈应下郝向东的。
只是这两人跟穿一条裤子一样。还没机会分裂呢,就让她舅舅给搅和。
阮绵绵喝着粥,这她本就想当个人畜无害的人,怎么各个都夹枪带炮的找他麻烦。
她也不是软柿子谁逮到都能捏一下的。
阮绵绵起来走到牛婶面前,“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拍在她的脸上。
“你你你怎么还打人呀。”牛婶手架在腰上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郝向东赶紧上前护着她,“怎么了这是?”
“我看牛婶脸上有只蚊子,忍不住就拍过去。没想到她以为我要打她。”阮绵绵委屈地躲在他的后面。
“咦,蚊子在哪呀?你个死丫头片子,还在那瞎说。”
阮绵绵赶紧躲在背后,避免被打到。
好在他在前面挡住。
他的舅舅听到后也赶紧过来打哈哈。
牛婶气急败坏的被劝走了,阮绵绵还趁她不注意从兜里掏出了粉末撒在她的后背上。
舅舅回头看着她:“你说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尊重长辈呢?”气得就回屋了。
郝向东摸着她的掌心:“你朝她撒了什么?心里舒服啦。”
他的掌心又揉了揉她的发顶,在她耳旁细语:“放心,我都在你身后,不用被那些人说的话影响你。”
“没什么,就是痒痒粉,能让她痒一个星期而已。”
阮绵绵会心一笑,狗男人又想骗我。能自己解决的不需要旁人动手。
还是甜甜地窝在他的怀里,直到他舅舅实在看不下在那咳了几声。
他们两人才分开。
阮绵绵想着去村里打听下房屋的事情,说来也巧呀。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郝向东要回家一下,免得被人说闲话去了丈人家,自己家门也没入过,就赶回去了。
阮绵绵闲来无事自己一人到河边坐着,打盹的时候被一老头给吵醒。
“你抢了我的位置啦。”
“啊,这写你名字吗?”
原来这人是村里的老头独来独往逛了,孩子都在外地。
他也不用赚工分了。整天闲闲的在河边钓鱼。
阮绵绵自打占了他位置后,两人就为了那个位置给杠上看,有事没事就在这斗嘴。
两人权当斗嘴解闷吧,眼看鱼要上钩了,阮绵绵一个喷嚏把鱼给吓跑了。
气的那老头不和她说话,自打她来了之后他再也没有钓上鱼。
直到第三天,那老头没来钓鱼,阮绵绵本来想着自己一人待在这挺好的。
又觉得那怪老头挺可怜的。想着就去看看那老头。却也嫌路途遥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