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等了许久终于等来她的主编。
只见他个头不是太高,梳了那个时候算是新潮的发型。
踏着小皮鞋啪嗒啪嗒的走着,身上的中山装却是洗干净却也磨损的样子。只是这样的打扮好像哪里有点怪怪的。
但是那时候的人都觉得新潮。
毕竟不是谁都能穿上皮鞋在路上啪嗒啪嗒的走着。
“哎呀,您是阮绵绵同志吧。让你久等了,来来来,坐坐坐。实在不巧,最近我们这正打算改版。一直没探讨出来。真的是抱歉呀。”只见那主任非常热情的伸出手和阮绵绵握手。
阮绵绵也突然觉得正式起来。
毕竟她现在接触的层面都还不至于让她去讲究这些细节。
“主任说的是哪里的话呀。主任忙得都是大事。”
主任端起了茶杯,摇头晃脑地吹了吹茶沫,喝了口茶。
阮绵绵却一直在等着他吐那茶沫梗子,她记得当时还和奶奶学过那些老领导的做派。惹得奶奶哈哈大笑。
那主任见她盯着他喝茶的样子以为她渴了:“绵绵,你的面前也有一杯。尝尝,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呢。”
“嗯嗯,喝着呢,挺好的。”示意了两下。
“主任你上次书信中说让我来……”
“哦,对对对。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你的翻译真的很好,想以优带后进。想让你帮忙带几天,当然我们这个算费用给你,不会让你为难。”
主任扶了扶眼镜,看了下阮绵绵。
“绵绵呀,我们这有意向想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你看如何?”
“主任,这个我可能没办法。你看我这还怀着孕呢。估计没法胜任。”
那主任又扶着眼镜看了下她的肚子,还真是。
便让她去隔壁的房间等着,他现在去叫学员。
主任站起身走到办公室外,双手击拍着。
“同志们,都把你们手中的活停下,你们看这是谁来了。”
“这是谁呀?”大家都听话的停下手中的纸笔,相互议论着。
“主任,别卖关子啦。你快说说。”只见一个瘦高的男子站了起来。
“好好好,这就是当时让你们叹为观止的棉花糖,阮绵绵。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众人的掌声响起。
但也有质疑的声音:“主任,你瞎说。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文化功底呀。”
“哎呀,小杨同志,主任送你一句话呀,那就是人不可貌相。你别看她年纪小,但人家的文化造诣可比你高多了。”
“来来来,大家还是到隔壁会议室,听听她的思想见地的。免得你们总觉得我在忽悠你们。”
那会议室其实就是个简陋的房间,当时的人们百废待兴,还没有开始讲究各种好看的装修,只要实用就行。
“大家好,我是阮绵绵,大家可以叫我棉花糖也可以叫绵绵。”
底下又是一阵热闹的掌声。
“刚刚主任把我都吹上天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希望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互相成长。”
“那我们现在有什么问题可以先提出来,我看看能否给你们解决。”
主任看着这些人如饥似渴的吸取着养分也欣慰地退出房间。
悄悄地关上门,不再打扰他们。
等到中午时,主任才进来敲了敲门。
“阮绵绵同志,吃午饭了。你们有什么问题收集下下午再问。也要给人家刚来的留点休息时间呢,人家还是个孕妇。经不起高强度。”
一群如饥似渴的青年,让主任说得纷纷逃跑了。
阮绵绵才停下手中的笔来。他们的问题只是见过的译文比较少,语法多偏向中国人的传统思维。有些地方翻译的比较刻板一些。
但大体上都是很优秀的人才,他们毫不放过一丝丝能让他们学习的机会。阮绵绵仿佛自己都有劲了。
“主任这些人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呀。”
“是呀,他们只要有能让他们进步一点点的空间都不会放过的。所以我也特别想帮助他们,因为他们身上的热血与激情。”主任很自豪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是呀,他们都将是国家的栋梁之才。”阮绵绵感慨道。
“走吧,我们也去吃饭吧,中午可以在那个午休室休息下。今天就先上半天吧,怕你太累了明天过来。我们这也可以半天半天来的。不着急。”
主任宽慰着说着,怕第一天这些皮猴子就把人给吓跑了。
阮绵绵在主任的带领下在食堂吃了一餐,回去休息了。
她也非常愿意教这些好学的人,虽然她的知识也有限,但这是个互补的过程,不光他们在进步她也在。
阮绵绵吃完饭准备回招待所休息,好在住的地方不是很远,散个步就到了。
就在一个转弯处,她看到元蔓云。
她回来后想去看看元蔓云的,但听说自打她生病后,她的家人就带她来城里看病了。
她想追上去,奈何这个时候的身子哪里能让她跑的了呀。
还没一个路口就跟丢了。
阮绵绵只能气喘嘘嘘的停在一个小商店门口。
这怎么一个人在外头呀。
***
第二天阮绵绵就提早在那路口等她,却没有发现踪影。
正在一路摇头晃脑的回招待所时,却看到了她和一男子走在路上。这亲密的程度,关系不浅呀。
阮绵绵已经不想上前去探究了。毕竟这是人家的生活。
等她转身却看到站在她背后的夏志国。
“吓死我了,你这人怎么没声呀。”阮绵绵呵斥着,自己往前走了。
夏志国却跟着她一路,一句话也不说。
阮绵绵无奈停下来:“你怎么老跟着我,到底什么事呀。”
“阮绵绵,你当初说和我私奔都是假的吗?”
“夏志国,我现在是嫁人了。”说完还顶了顶肚子:“诺,你看孩子。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私奔的呀。”
虽然是冬天,但阮绵绵热得直流汗。
夏志国上前一步,抓着阮绵绵的手说:“我说我不在乎你信吗?”
“信什么呀,真的是,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对我还旧情难忘吧。你心里没点数吗?”阮绵绵使劲挣脱着他的手:“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夏志国无动于衷,依然盯着她。
“救命呀,非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