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家照顾娃的阮绵绵,听到院子里一阵吵闹。
见着窗外一群接着一群人往村委的方向走去。
“这是怎么了,这是上赶着去哪里呀?”阮绵绵问着正在整理腌菜的江静竹。
“谁知道呀,不过这两天,外头有点乱。都在为地里的庄稼发愁呢?你没事也不要瞎出去晃悠。”江静竹摇着头说着。
干旱这事最近倒是挺让人让人发愁了,原先村里的老人有说。但没人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没想到事情还真发生了。倒让人措手不及,真应了那句话--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没在意就那么一会功夫,就看着好多村民扛着锄具加入了队伍。
“这,这,这怎么还带上工具了,是要凿开这河道吗?”阮绵绵瞧着窗外越来越多的人经过。
阮绵绵住的村庄有一条河流,村子靠近河流的底部也算末端的几个村庄了。
“哎呦,坏了。你爹去哪里,不会也去参加了吧。”江静竹突然喊道,扔下手里的活到院里瞅着自家老头去哪里。
瞅着远处的队伍里好像有他家老头的身影。
“绵绵,绵绵。你快来,可别让你爹干些浑事了。”江静竹可急了,因为书生的愤怒气息,她也害怕他打不过,就加入的。
“妈,妈,你先别急。你先帮忙看着宝宝。”我这就去。
阮绵绵也顾不上她手脏,等她拿手擦了擦围裙就给她递上了。
自己忙不迭的跟着那身影跑了出去。
可是在队伍后头瞧了许久也没有她爹的身影。
正当她想回去的时候,却听到草丛有人在说着:“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天天三六九还是没饭吃……”
好家伙,这声音不就是她爹的声音。敢情没去凑热闹,却躲在这躲懒了。
不过最近怎么天天念叨这话呀。说的像是明年再也赶不上饭了一样。
“爹,是你吗?”阮绵绵朝着草丛喊着。
“哎,怎么是你呀?”叼着一根草的阮康乐回头看着她,又继续悠哉了。
“怎么,我来这你不高兴呀。”阮绵绵打趣着问。
“有吗?”
“你在这看什么呢?村里都快闹起来了。我娘以为你也参加了,没想到你躲在这呀?”
“这话说的你爹是个惹事的人?”阮康乐还是有点不乐意的转头看向别处。
“哎呀,爹,都是我的不好。我们这不也是担心你吗?”阮绵绵赶紧哄着她爹。“您刚刚一个人在这念叨什么。”
阮绵绵顺着他躺下的地方看着天空,别说景色还不错呢。
“我在享受呢。”阮康乐叼着根稻草。
阮绵绵转头看着他:“你是在想干旱的事吧?”
“是呀,这天灾一来哦,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没饭吃呢?”
两人沉默了许久后。
“以前我在学校教书时没这种烦恼,印象也不深刻。但来这以后,这些年在这生活过后就知道有多难了。还真是挺难的,这估计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时光了。”
说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叫着阮绵绵要回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看着那开始烧尾的苗,真让人可惜。
有的人早已经坐在地上发愁了。
两人还没走到家,就听到村里的广播在喊人了。
“请村民们到广场集合,请村民到广场集合。一户一人代表。”
“这又出什么大事了。”两人看着急匆匆的人群,赶紧分开一个去广场一个回家去了。
阮绵绵刚刚到家,就听到江静竹在问着:“今天闹哄哄的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广播在通知要去广场集合,我就让爹他先过去了。”
“看来今年是不太平了,你也别收拾了,下午去看看吧。”江静竹还是不放心的交代着。
***
广场
“现在因干旱我们的水源变少了,我们要买其他水坝的水,各村各户都得交点钱……”
阮康乐到的时候,村里已经开始在讲了。
交钱,一家一户现在还能有多少钱呢?村里的其他的人都在唉声叹气着。
这会还没开一会,就听到远处有人喊着:“打人啦,打人啦。”
跑出去一看,一群人冲着要出去和隔壁村的打架去。
直到领头的那人被拦下,问了才知道。
因为隔壁村的人把河道拦截了,水流不到村里了。今天村里的人还在等着水流,结果半天过去了就没有一点点。
让人去河道看了才知道被隔壁村的人给截流了。
这哪成呀,村里的人还指望着这些水救命呢,哪里想着这还能让人给截流了。
刚刚开始去理论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被对方推倒在地上了。
村里的年轻人赶紧回来召集着人去打架了。
早上那一波波的人群就是因为这事情闹着。
最后村里的人派着代表去谈判了。
到了那才知道原来是村里的老支书为了让邻村河道放水过来,已经在人家村里呆了一个多月了。
只是没想到,这最后一天就被人给脑袋开瓢了。
村里人气不过才拿起工具想给老支书报仇。要水要了这么久也不给。居然还打起人来啦。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能放过谁。
到了那以后却被老支书给拦下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咱们村还得靠人家给水,才能给粮食灌溉呢。
最后都被老支书给打发回去了,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老支书还想着让人明天抬着他去隔壁村镇。
打了人总比自己干坐在那里好吧。
这事还是有点发展的,隔壁村看自己天天来,早已经都不爽了,经过这事后反倒有点反转了。
那个打人的人也被村民们给报警抓了起来。
老支书还在说着村里人做事太冲动了,这样人家怎么会给我们放水呢?
毕竟打人的是村里的小混混呀。
怎么都能和他们脱了关系。
第二天,老支书又去了隔壁村。今天的待遇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不再没人搭理他。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人家依旧不同意,可把送老支书过去的那些小伙子弄急了。
最后老支书说产量二八分,但对方死咬着要四六分。这可是村里人的怎么能同意呢。
回去商量了一下,最后按三七分了。
这样总比颗粒无收的好吧。
只是大家都咽不下这口气,但也无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