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骤然蹙起眉宇,随即怕她误会太深,哑然失笑道:"别乱想,sally是合作伙伴的女儿,我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予眼睛还含着不信的神色,明明靠的那么近,又亲密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璧人。
可现在她也不是为了找他不快而来的,就算有再多的不开心,也要咽下去。
季予撇了撇嘴,说:"那你打算就把她放在那,不管了?"
"我看……还是把她抱楼上去吧,在沙发上睡又算是怎么待客之道。"
靳相言看季予不再生气,心下一松,便又听她的把sally抱上了楼,放进一间客房内。
季予跟在他的后面,指尖莫名的摩挲着衣角,像是在撒气。
他怀中的人睡觉也不老实,又再次回到靳相言的怀里时,身体还时不时往里拱的样子,嘴巴嘟起,浅带着笑意。
季予在那一刻都要怀疑她到底睡没睡着了。
直到靳相言放手,又替她把被子的一角捏好,那女人才肯老实。
季予虽感觉很不舒爽,但也不能怎样。
靳相言拉着季予走出房门,轻关上。
低头看着她。
女人纤长的睫毛扑闪,脸色如冰霜一样。
"还在生气?"
靳相言的手指与她交叉,轻晃了几下,又见季予不理会,便半俯下身去看。
季予这才不得不被迫与他对视。
"怎么才能不生气呢?"
"是不是吃醋了。"
他的语气很轻,哄人一样的温柔,季予受不住,也装不下去了。
季予轻哼一声,小声的回,"我才不会吃醋……"
听到这,男人笑出了声,好看的五官顿时明亮起来,本就瘦了很多,这下脸部轮廓更加清晰,眉眼深邃,左耳的耳钉炫着光,给他增添了一丝不羁。
如若不是那成熟的气质,可能真的要以为他是个少年了。
季予又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心下一阵酸涩。
"瘦了。"
声音吐露时,季予单手抚上他的侧脸,一点一点的划过。
心中本就有愧疚的她,此刻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男人突然抓住她要落下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像是被羽毛扫过的痒,随即又那么侵占的看着她。
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嗯?"
季予没反应到。
过了一会儿,见她没说话,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便放下手,又把她拉下楼。
季予还不明所以,就那么被他牵着。
突然一刹那,季予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极静的空间内,听的越发清晰。
季予一阵尴尬,抿下了唇。
她从到这里开始就没有吃一顿饭,所以固然是饿了。
靳相言眉眼含笑,又让季予好好坐在椅子上,说:"知道你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所以就打算给你做点什么,但……没想到你也挺配合。"
他的话带有一丝玩味,季予顿时脸上绯红,更不好意思去看他。
只见男人轻松的从冰箱里拿出三文鱼,又开始煮起了面,熟练的不可思议。
季予还带着惊讶,她也是没想到靳相言竟然会做饭,她以前也是未见过的。
男人忙碌的身影,才让季予觉得羞愧起来。
明明她来这里是要照顾他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厨房里没过多久就冒出了香味,季予看着他端起一碗面走了过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尝尝吧,最近新学的。"
季予抬眸看他,碗内色香味俱全,哪里像是新手做的,突然就觉得他在做饭方面很有天赋。
他把筷子递了过来,季予问:"你呢?"
这里只有一碗面,他不吃么?
靳相言轻摇了下头,又替她接了杯水,说:"我不饿,晚上吃过了。"
季予听到他说的,才小口吃了起来。
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身形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眸色晦暗莫明。
直到季予快要吃完,他才开口说:"一会儿先去洗澡,我来刷碗,早点休息。"
"明天……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季予被喝着的水一呛,急忙看向他,问:"为什么?"
"我留在这里,我可以照顾好你的。"
靳相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淡漠道:"季予,这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不想把你牵入其中,你明白么?"
季予当然不明白,也越发疑惑,"齐岸和我说你过得不好,我才来的,本也只是想要看看你,心下不放心,左右不过待三天而已,要不回去我也没法和他交待。"
屋子里一片寂静,季予说完之后,看向他的神情,低垂的眼眸像是在思量什么。
又像是妥协了番,站起身。
"在这,不要乱跑,知道么?"
"至少不要出小区,这里算是安全的。"
季予听他说完,明白是让自己待在这陪他的意思了。
故而牵上他的手。
"行,我不乱跑,就等着你回来。"
女人浅笑嫣然,靳相言看愣了神,随即轻松的说:"去休息吧,二楼左侧数第三个房间,是我的卧室,你住在旁边的就好。"
说完,季予点下了头。
……
等季予洗好澡后,又把行李整理出来,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靳相言口中说的sally。
强压下心中的疑问,也不想再去仔细追着去要个答案。
收拾好后。
季予悄声推开房门,又继而走向他的房间。
楼下客厅极静,偌大的空间内,想到只有一人居住,便觉得孤寂不已。
季予缓步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轻敲了几声。
随后又进去。
屋子里一片黑,几乎没有光亮。
季予看不清,但又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只能开口叫他。
没走几步,不是撞到了桌角就是被地毯绊到,可谓是狼狈。
季予也真是没想到,靳相言竟和沈嘉砚一样,都只喜欢黑白的东西与空间。
房间极大,和普通的公寓不一样,小声的呼唤也许就听不见。
季予就又叫了他一声,也没敢放开嗓音,就那么轻声的唤着。
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声音娇糯。
直到她再次要被一个物什要彻底绊倒时,一个强有力的胳膊触碰到了她,随即稳稳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