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无比,身体颤抖得厉害。
"我……"
话还未说出,男人突然扣住她的腰身,迫使向前,强烈的气息喷涌而来,带着浓厚的怒气与强势席卷她的唇瓣。
上衣被褪去一半,露出大片的肌肤,点点红痕霎时印在上面。
呼吸逐渐热烈,气氛压抑又暧昧。
双手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完全没有逃离的地方,逼仄的被他压在身下。
季予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男人嗓音低哑,犹如暗夜的魔鬼。
神色恍惚间,只看到男人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细密的汗水与粘稠混合。
……
身体像是被车碾压过的疼痛,动一下便撕心裂骨。
可见的惨烈。
季予努力睁开眼,屋子里微弱的光并不能完全看清布景。
许还是白天,倒也能够发现较为模糊的轮廓。
"醒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暗哑的厉害,像颗粒般磨搓。
直到他站起身,从暗处走了过来。
白色的水晶灯被打开,季予这才被突如的亮光晃了下眼。
他的身上早已穿戴整齐,不过领口被解开了几颗扣子,锁骨上还露出红色的抓痕。
季予这才发现,男人的脸也有清晰的血迹,浅浅的,像是已经凝固,没有处理的样子。
气氛一阵沉默,季予也没去回答他的话,反而倔强的看着一处。
呼吸起伏。
身上仅仅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但也难掩里面的痕迹。
"这是哪?"
季予撇过眼不去看他,反问道。
沈嘉砚走了过来,眼神淡漠,刚想要去碰她的脸,就被躲开。
指尖顿时停留在空中。
喉咙上下滚动,眼眸晦暗莫名。
"酒店。"
话音刚落,又听到他说:"明天和我一起回去,以后不许再见那个人。"
"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些什么。"
"除非你想看到他死在你面前。"
季予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说,双眼顿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可男人面无表情,漆黑的双眸完全暴露出真实的样子。
他没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季予欲说未说,嘴唇颤抖,像是不敢相信他会变成这样。
"你不能……"
男人轻笑,嘴角透出狠厉,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么?在国外,可是经常会有枪杀案……"
"我可以让他走的毫无声息。"
他的轻描淡写,只让季予更加颤栗,仿佛在说一件如此容易的事,觉得完全不足轻重!
"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季予激动的拽住他的手腕,生怕他会因此真的会对靳相言做些什么。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么。"
"我不见他,我不见他了……"
季予哭着看向他,泪痕斑驳。
听到她这么说,又为了别的男人而哭向自己低头的样子,沈嘉砚只觉得心像是在被挖。
"看来你是真的在乎他。"
"比我还重要么?……"
男人悲戚的眼神似乎在寻找答案,紧抓住季予的肩膀,不自觉的使了力气。
微红的眼尾透出了他的委屈。
"你都不肯同我去国外,就为了他,一个第三者,竟然骗我……"
他的声音泣然,愤怒与悲伤缠绕在心里,郁结不开。
"若是我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就这么一直瞒着我。"
"季予,我不是没有感情的机械,我爱你,可你何曾对我说过这三个字。"
沈嘉砚的眼神狠狠的注视着她,可女人眼底依然没有对他有丝毫的感情可言,不像他,活脱脱的当了傻子。
一想到这,他轻声冷笑,俊郎的眉目怅然无比。
随即松开了手,起身站立在床边。
男人眸色凄厉,定了下心,"不管你怎么想,可怜我好,恨我也罢,这辈子,你只能是属于我。"
话音落下,便不再看身后的反应,大步走出房间。
直至关上门的那一刻,才终于忍不住抚上了心脏。
巨大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撕裂般的急促呼吸让他的脸色极速煞白。
王助理在看到他出来的那一刻,神色惊慌的赶紧拿出药片。
看着他惨白的脸以及毫无血色的唇,眉头紧蹙。
自那天他突然要说去洛杉矶,接连推了好多的重要工作,连轴转的来到这。
又在心脏急剧负荷的情况下动了怒,伤了心,恐又要加重病情。
终于还是不忍,说:"沈总,我看要不先去联系莱恩医生,把手术提上日程吧。"
他不能这么看着沈嘉砚倒下,为了一个人,付出全部的心血与感情,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沈总会不会同意,但总归还是要提醒。
男人眼眸垂着,背脊直挺,如若不是脸色不好,可能就与常人无异。
只见他缓缓开口,"不用,这件事……以后再说。"
王助理听到这,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见他冰凉的眼神之后,专业的职业素养又让他闭了嘴。
……
季予想要去找手机,可周围并未发现她的包,手机就更别提了。
身上的痛苦还在不断袭来,紧咬住嘴唇下了床,又不断寻找着。
终于,在一个沙发侧看见了她的包。
可翻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化妆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偏偏就是没有手机。
季予知道,这是又被他收起来了。
无奈之下,又看到酒店电话,可刚一拿起就是没有声音。
心中暗叹着,又身心俱疲的平躺在了床上。
不出意外,估计房间门口站了两个壮汉。
晚上的餐饭都是由服务人员送进来的,季予想要问她能不能借用一下手机,可她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便推着餐车走了出去。
从季予站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门外的保镖。
这该如何?
季予心下一阵烦躁,就连晚饭也没吃,干等着他来。
可直到半夜,她都没见到沈嘉砚的影子,似乎是故意不来看她。
屋子里很黑,静得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季予想了想,又看了眼窗外,随即走到窗户前。
城市的霓虹升起,形成彩色的光斑,季予对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头一次觉得如此陌生恐怖。
直到推门声响起,寂静的空间传来镇定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