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人越待越无聊,季予没敢再去露台,那边的声响也小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竟也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在他的怀里。
季予睁着迷糊的眼,抬眸就能看见男人的下巴。
似乎也是刚刚回来,抱着自己正要走。
季予小小的挣扎了下,男人就感受到了她的动作。
随即低下头看她,"醒了?"
季予点了点头,便要下来走。
"是结束了么?"
女人揉了揉眼,轻声问。
"嗯。"
"回家睡。"
沈嘉砚笑着牵住她的手,走出了房门。
不过,让季予意料之外的是宴会并未完全结束,觥筹交错的人依旧往来不断。
"不是结束了么?"
季予疑惑的问。
沈嘉砚轻笑道:"嗯,在我这就是结束,见你无聊还是回家陪你好了。"
季予心中一暖。
正要抬步走离,就被男人拉住。
"怎么了?"
季予侧头看他,随即刹那间,只觉身上一轻。
轻松的落入他的怀里。
季予瞳孔略微放大,似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磕磕巴巴的说:"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这人太多了……"
季予几乎要把头埋入里面,希望不要有过多的人关注到。
可男人丝毫不避讳,眼里都是笑意。
"怕什么?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想来他说的也是,但季予过不了被过多注意的一关,依旧不抬头。
随后只听到他低沉的笑,额上便触及到了温热。
身体顿时一僵,他……在干什么。
大庭广众的。
季予拉了拉他的衣角,催促道:"快走……"
她听到他的闷笑声了,但只感觉身上又被搂紧了些。
……
宴客厅的一角
无数个灯光照在了男人的身上,显得异常清冷。
手里的酒杯几乎要被捏碎,眉宇间尽是寒凉。
刚才那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精致的西装下也掩盖不住男人的落寞。
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俩人的亲密。
女人娇俏的躲在他的怀里,面容不见。
沈嘉砚挑衅的目光同他对视上,直到亲吻完怀中的女人。
齐岸站在一旁,也没敢说些什么,心中不由得一阵的叹气。
拍了拍靳相言的肩,像是安慰。
男人戾气异常,拳头紧握,感觉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把季予抢回来。
齐岸见他这样,说:"别忘了sally,她即将是你的未婚妻。"
话音刚落,却不见旁边的男人有一丝影响。
双眸定定的看向两人离去的门口。
之后一口闷下了手中的酒水。
嗓音暗哑的说:"帮个忙,最后一次。"
靳相言转过头看向齐岸,嗜血的双眸充斥着强劲。
……
季予和他回到家后,立马脱下高跟鞋,不管不顾的就往沙发上一躺。
沈嘉砚无奈,但也乖乖的在后面收拾。
季予无非是侥幸的,她庆幸这次宴会没有碰到靳相言,要不然少不了一次腥风血雨。
但她也感觉奇怪,难道……沈嘉砚也没有和他碰上面?
沈嘉砚走到厨房,一边打开冰箱问她,"想吃什么?"
季予这才回头去看,刚才在车上一直在和他嘟囔自己肚子饿了,没想到一到家就准备要做饭给她。
"就随便煮些面吧,晚上不想吃腻的了。"
季予说完站起身,又走到他身边。
男人衣领敞开,手腕上的衬衣被撸起。
他还戴着眼镜,没有摘下。
季予有一瞬间恍惚,觉得他既陌生又熟悉的样子。
男人轻松的切好蔬菜又煮好面条,不出多长时间,季予就那么看着他把面汤做好。
沈嘉砚以前,经常会给她做面汤,不论多晚。
季予看着热腾腾的面,突然就有些发呆,味道和以前一样,因为手法没变。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面汤的?"
季予问他。
男人放下袖子,挑了挑眉,"大概……很久了吧。"
他的话说的模糊,季予也不再追问。
一碗面下来,肚子也吃的很饱。
晚上洗漱完,季予就躺在他的怀里。
男人呼吸平稳,可她却一点也睡不着。
明明也很累,但脑子里还想着他说的话。
很久……,是多久?
季予胡思乱想,但又不敢过于多动,怕吵醒了他。
沈嘉砚睡眠浅,双臂又禁锢着她,所以小心翼翼。
季予有种预感……
觉得他恢复了记忆。
那为何不说,也不质疑她当初的狠心,就那么继续同她这样下去。
季予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
之后每天,沈嘉砚几乎都是晚上班早下班的回来陪她。
季予工作不忙,可不理解男人为何总是要同她黏在一起。
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不少,至少不再那么抗拒。
她看着男人温柔的神色,有时就要沦陷在这漩涡当中。
慢慢的,他也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这让季予感觉到,只要自己让他有了安全感,便不会只顾他的意愿强迫自己做任何事。
就当以为这么顺遂的时候,往往就会有意外来临。
季予收到齐岸的短信是在一个下午。
看到的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慌张的在车上收起手机。
指尖还止不住的颤抖。
沈嘉砚正在一旁工作,季予小心翼翼的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收回。
还好……
但又随即想到什么赶紧删除了短信。
季予脑中思绪万千,隐在一侧的手紧握。
季予皱着眉头,还在想那条信息。
直到车子停在了公司楼下,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又转头看向她。
沈嘉砚俊郎的眉目微皱,季予显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想什么?"
男人突如其来的话,打破了她的沉思,当即被吓到。
季予连忙掩盖过去,笑偃的说:"没,就是在想晚上你要带我去哪?"
季予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男人说晚上要给她个惊喜,便脱口而出。
沈嘉砚浅笑,抬手捏了捏季予脸上的软肉,"等时间到了你就知道了。"
季予抿了下唇,眼眸流转。
下了车后,远看着黑色的车影消失,又连忙走到路边打车。
来往的车流不停,季予心焦如焚。
齐岸说的是什么意思?
靳相言怎么会突然自杀?
季予虽百般疑惑,但紧张大于怀疑,脑中来不及思考的就要往他说的地方去。
那是个私人医院,出租车不让进。
季予下了车又匆忙的按照他说的地方跑去。
短息里什么也说不清,她又不能回,属实心燥。
院内静得出奇,季予脱下高跟鞋就往1223的病房找。
这家医院季予不熟悉,找起来也很麻烦。
"二楼,1223。"
季予一边小声说着,眼睛仔细的盯着各个病房牌号。
大脑的紧张已经让她忘记从进来的时候竟没有一位护士和医。
匆忙的在拐角处视线刚好对上1223。
季予的额上已然出了虚汗,深吸一口气后,正要打开门把。
忽的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