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屋子里漆黑一片。
季予现在不知道沈嘉砚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怎样,手机翻遍所有地方也没找到。
无奈之下也只好安静等待。
深寂的夜里,林中还会传来鸟叫声,唤醒人内心的恐惧。
靳相言晚上的时候送过一次饭,季予没吃,也没心情吃。
她不明白为何他也会变得这么偏执。
像是见了一个认不到的人。
现在又不知道他去了哪,只觉得氛围逐渐变得恐怖起来。
季予胆子小,但她一个人在别墅又不敢开灯,显得突兀,怕招来什么,只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环抱住自己。
她突然就很想沈嘉砚,很想……
他要是找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
不,他一定会很生气吧,自己又偷偷的跑了出去,逃离了他的监视,还被关在了这个地方。
季予越想越难受,也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处境下,她竟然还会想他……
如果被他找到,他肯定会生气的罚她不许外出,甚至要关上一个月,这样可能还不会解气。
季予双眸垂下,脑中越想越乱,肩膀颤抖得不停。
她真的好想他……
好像突然就有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
别墅内的环境过于冷肃,白天观察周边的环境时,显然除了窗前高大的林木就再无其它。
这是一个很偏僻的郊区。
许是白天精神疲惫,季予倚在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一辆汽车停于门口,车胎磨搓着细小的沙粒,直到男人下车走进别墅。
安静的房间内,传来清香的味道,被上了锁的门听得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直到咔嚓一声,彻底被打开。
靳相言的视线落在了挤在角落里的女人。
长发遮挡住了她的面容,黑色的空间内,模糊的只能看见那蜷缩的一团。
他缓缓走过去,想要去抱,但又犹豫了下,随即脱掉了身上有些灰尘的外套。
大掌摸到女人腰间的柔软时,眸色柔和无比。
季予睡得沉,丝毫感觉不到身体突然的轻盈感。
靳相言把她轻放在柔软的床上,指尖忍不住去触碰她的鬓发,像是得了稀世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他有多想一直就这样和季予待在一起,现在就有多疯狂,不然不会那么激进的把她囚在这里。
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切,沈嘉砚所做的不过是徒劳而已。
不过很快了,他们过几天就可以走了,等到了国外谁也找不到他们,季予……只会是自己的。
似乎是未来的幻想过于清晰与美好,男人强劲的手臂紧箍住季予的腰肢,细细的嗅着女人身上的香气。
此刻……仿佛时间定格。
……
沈氏
男人直挺的脊背蕴藏着巨大的愤怒与暴躁。
光看着背影就足以让人胆寒。
砰——
拳头赫然砸向了坚实的墙壁,霎时,骨节间隐约出了血痕。
王助理静立在一侧,默默阐述着季予从公司之后的路径,以及寻找未果的事实。
"沈总,已经动用了所有警方去找季小姐,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a市各大飞机场早已安排好监控与时事调查,只要有季小姐的名字就会立马汇报。"
"……"
王助理有条不紊的说着,头部低下。
男人并未说话,双臂青筋暴起,随即看向桌上的精致方盒,双眼狠绝,嗜血的眸子几乎掩盖不住男人眼底的戾气。
而黑色的盒子里盖住了一个耀眼的浅蓝色钻戒。
继而沉静在黑暗当中。
……
季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动弹不得,俏眉紧蹙。
随即像是感受到腰上的暖热,立马惊醒万分。
侧过头去看,男人紧闭着双眼,俊郎的面容此刻显得安宁,消瘦的脸颊更凸显骨相的优越。
季予忍住没去打扰他,轻挪开那腰上的重力,谁知男人睡眠浅,双眸缓睁开,看向她。
季予只感觉腰肢随即附上一股力气,男人的手臂立马圈住了她,头部侧靠在她的颈窝,顿时,充满强劲的呼吸喷洒在两人中间。
像是刚睡醒的朦胧,嗓音沙哑,"怎么醒了?"
男人半睁着眼,紧密的睫毛似乎都能扫过她的脖子,很痒。
他很享受现在的氛围,不想季予离开。
"我要去厕所。"
季予语气淡漠,后又轻松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男人也不恼,静默的眼神随着女人身影的消失。
季予出来的时候,床上早就没了他的痕迹,被子铺得整洁。
只有空气中停留的温度才能感受到他其实刚刚离开不久。
季予怅然的坐在椅子上,她不知道沈嘉砚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自己并不想同靳相言所说的那样,和他定居国外,甚至是在于他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
现在的她就像翅膀折了翼,哪也去不了。
季予生性自由,讨厌安排。
可他们谁也不懂。
……
之后几天,季予没再见过靳相言。
除了晚上的时候总感觉被人牵扯住,等醒来的时候身旁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们前往国外的时候,季予的意识是模糊的,甚至不知是何时就被带走。
只觉得脑袋昏沉,像是被砸了一样。八壹中文網
等再次醒来时,男人侧卧在她的旁边,眼里都是期待,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他自动忽视了季予的冷漠,甚至毫不犹豫的给她戴上了戒指。
就好像他们像是一对新婚夫妇一样亲密,热恋。
季予完全傻掉,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我们在哪?"
季予嗓子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了一样。
靳相言听到她问,语气柔和的说:"温哥华。"
季予呼吸起伏,再也镇定不下来,她怕这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也不想让他安排好自己的一生。
奋力的推开他后,竭尽全力的往门外跑去。
可到了门口,那怎么也打不开的门彻底的击溃了季予心中的防线。
男人沉静的脚步从后面传来,双眸平和。
季予觉得太陌生了,太可怕了,她不认识眼前的人。
"和我在一起,不好么?"
靳相言站立于她的对面,不过两米的距离,强劲的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季予摇头,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放我回去……"
女人原本俏丽的神采此刻落寞无比,眼眶酸涩难忍,她不能接受这一切。
季予腿部发软,就要站立不住,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快要倒下的身体,娇软在怀,更加加速了对她的执念。
"相言,我们回去吧,不可以这样的……"
季予如鲠在喉,泣极的说出。
但她的话似乎并不起太大的作用,男人淡漠的神色毫无变化,固执的抱起季予随即走向卧室。
看着眼前因为极度虚弱而倒下的女人,靳相言心下猛然疼痛。
为什么她会抗拒。
为什么不愿和他在一起。
他这么爱她,这么爱……
男人双拳紧握,可对眼前的人无可奈何。
他想这一刻想得太长时间了。
此后多天,季予仿佛在用绝食抗拒他,拒绝亲密的举动,拒绝他的一切。
干涩的唇瓣验证了女人的虚脱,直到他见季予再次不吃不喝,顿时间,猛然喝下一口水,不顾季予的挣扎强行往里渡着。
巨大的咳嗽声传来,季予满脸通红,但仍固执的看着眼前的人。
"放我走……"
季予虚弱的说着。
水滴滴落的声音此刻在静得出奇的房间里显得突兀起来。
靳相言冷笑,五官因为悲伤而凄凉起来。
男人闭了闭眼,随即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摔了出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季予被吓了一跳,身体因为害怕而蜷缩起来。
可她没了力气,也站不起来。
只看到男人喉咙滚动,眼眸透着伤的看着她。
随后便听到他语气坚决,"你好好休息,下午我再过来。"
说完,便不给季予反应的时间大步离去。
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季予才彻底舒了口气,瞳孔的颤栗似乎还在。
她真的希望这像是一场梦,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可这一切又过于真实,没办法忽略。
她太想家了,她想回去,不想在温哥华……
即便房间布置的再好,但感受不到就是感受不到,只是深深的惧意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