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自己长的帅,但也不至于出神这么久吧。"
路珩调侃的看着季予发呆的模样。
身上裹着一层薄绒外套,衣领被风吹的有些飘乱,眼神若有所思。
季予这才反应过来,收回情绪后,尴尬的不敢看他。
"我妈叫我去买瓶醋,你先进去吧。"
季予赶紧说完,随后就要擦肩而过。
"我陪你。"
"正好我也没事干。"
季予侧过头,刚要拒绝,就被他拉着往外走。
"我……,我自己可以的。"
可路珩根本不给她机会,无奈之下,也只好顺从。
她家的这个小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是最适合养老的地方,主要是人多但不吵闹。
季予和他并排走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就有些难以言喻的怪异。明明很短的路程却硬生生走了十来分钟,步履僵硬。
她知道路珩是跟着她的步伐速度走的,要是按照平时早就把她甩在后面了。
那么个大长腿反倒委屈他了。
季予这么想着就要快点走,平日里走的顺溜的步子,突然在心理的加持下,怎的就顺了拐。
路珩注意到了季予的不对劲,嘴角悄然勾起,脸上的酒窝越来越深。
胳膊一个伸出,就把季予拉了回来。
和自己贴得很近。
"走那么快干什么,像小鸭子一样。"
"和我一起,别往前。"
路珩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眼里的笑意明显。
季予挣脱开他的束缚,后帽都被他扯歪了。
"我还不是怕委屈你了,和我走那么憋屈……"
季予嘟囔着说,没让他听到。
路珩倒也是见她这幅样子,心里有些软软的。
忍不住想要碰她的头发揉一揉。
但终归还是没有,克制的手指停在半空又收回,浅低了低头。
正巧经过一个公园,里面的人倒是多了起来,小孩都在围着一个摊子面前,大喇叭还在不停地喊着叫卖声。
"棉花糖——"
"好吃的棉花糖——"
季予听到这个声音,脚步一顿。
就连眼神也不自觉的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猛然就一波回忆扑面涌来。
路珩见季予朝着棉花糖的地方发呆,以为她想要吃,便要过去买。
"等我一会儿。"
路珩说完就跑向了那个摊位,季予愣在原地,直直的看着那个身影跑向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背影渐渐重叠,融合。
毫无差别。
季予嗓音里浅浅说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可没人能听见,等路珩拿着一串棉花糖过来的时候,季予才恍惚的回了神。
"给。"
路珩喘了下气,就把手里的糖递了过去。
季予看了眼棉花糖又抬起眼注意到他眼底的笑意。
心下有些暖和。
随后接过,又道谢。
棉花糖的样式竟和上次买的一模一样,甜也是很甜,季予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那根细小的木棍。
"以前倒是没听说过你喜欢吃这个。"
路珩漫不经心的说,见季予小口的吃着,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季予神色一顿,眼眸垂着。
"也是很久没吃过了,有些怀念而已。"
季予淡淡的语气说,随后又道:"我们快点走吧,等会我妈又该说了。"
季予不经意的转了话题,不太想聊这个。
路珩也看出了她神情落寞,却不知她在想什么。
季予的不坦然与对他的一定距离感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但自己愿意等。
万一呢……
万一,有那么一天,他想也是可以继续等下去的。
……
晚饭之后,路珩陪同季父下了几盘象棋就要回去了。
季予刚巧从厨房出来,见路珩穿上外套站在门口,就走了过去。
"怎么不多待会儿?"
季予看了下墙上的钟表,不过才晚上八点。
"晚上我有场比赛,就先回去了。"
"比赛?"
季予反应过来,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去看看。"
"好给你加油助威。"
季予笑着看他,手里还摆着动作。
路珩彻底被她逗笑了,说:"九点开始。"
"是直播。"
季予不太了解他们的圈子,但见路珩挺认真的,想来也是真喜欢这个工作。
"好,我会守在后方给你加油的。"
路珩听到这,俊郎的眉眼上挑,轻点了下头。
季母在后面叫她,季予连忙摆手,"你回去吧,九点我也会准时的昂。"
等看着路珩走远了之后,季母放下果盘,"小路咋走了?"
"他有事,就先回去了。"
季予回完,就要往楼上走。
"哎,你等会。"季母连忙叫住。
"怎么了?"
"妈想问问你,上次相言不是来了么?他老给咱家带东西,总归是不好意思的,你这次回去,也顺便把咱家这边的特产啥的给他也拿回去尝尝,他那次来的匆忙走的也急,家里也啥都没准备。"
"还有……"
"你和他……,在一起没呢?"
"我看这孩子也挺好的,对你也好,不如……"
"妈。"季予连忙喊停,看了眼她的神色,随后说:"这件事还是顺其自然,您就别操这心了。"
季母听到这,犹豫间还是觉得季予在想那个人,便又要劝慰。
季予早就看出来她妈妈要说啥,赶紧回道:"我公司有事要交代,先不说了昂……"
季予趁这机会赶紧溜走,往楼上跑去,一点机会都没留。
季母无奈叹气,她何尝不想让季予有个能依靠的人,毕竟年龄也大了,总归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家的。
季予连忙关上门,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靳相言对于她来说,现在已然没了能够再次在一起的机会,错过便是错过了。
季予不是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只不过那是曾经,已经很久了。
可能就连她也不知道,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属于什么。
完完全全的斩不断。
不断的纠缠,分合。
季予想重新做回朋友,可是……太难了。
靳相言对于她的执着,是她所能看清的,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只会比以往更甚。
季予知道,深陷泥泞之中的人从来不是自己,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