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里,被送来的四人正紧紧地靠在一起,而住牛棚里的两位来老人家受伤的南阳正被人用鞭子打着。
没一会儿人就都走了,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凌溪这才从空间里出来,把拿出来的药品处理了一下,就都放在了篮子里,用布盖上。
“小阳,你怎么样?”南老担忧地看着受伤的孙子,伤还没好,如今又增添了新伤。
李老也担心地望着南阳,眼底满满的忧伤。
南阳惨白着脸,艰难的摇了摇头,他已经痛的说不出话了,却不能表现出来,怕爷爷们会担心。
“这孩子再不医治,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四人中一位伤势很轻的中年男人冷声道。
他是名医者,最看不得自己面前有病人,他的手已经在努力的克制着。
最后男人给南阳看起伤。
“老钱,你……”一旁的男人见状,都不认可的看着他。
“大家现在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还能比这更差的?”老钱毫不在意地说道。
说话男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说不再给人看病了吗?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算了,他就不应该管他。
但是……谁让他是我朋友,管吧!
男人咬牙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该管这事的。”
“又没有器材,谁知道我在做什么?再说了他还是个孩子,你忍心让一个孩子在你面前失血过多而死吗?”老钱给南阳包扎好,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像是看淡了世间万物。
“谢谢,谢谢。”南老眼眶通红,一个劲的道谢。
“别谢我,我就是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死。”老钱酷酷的说道。
“叔你们别管他,他就是这样,要谢的话能否给我们喝点水?”
男人本来想说给点吃的,但转念一想,大家都是被下派到这里的,要吃的就不像话了。
“水?可以可以。”老李一听是要水,松了口气,连忙拖着受伤的身躯爬起来舀水给他们喝。
“这里就一个破碗,有些钢缸都被他们打破了,希望恩人不要介意。”
老李拿着一个破碗,里面盛满了水,直接就递给了老钱。
老钱也不嫌弃直接就仰头喝完,然后就把碗给了男人,“自己去盛水。”
男人:他也很累的好吧,为什么他可以有别人送水,而他就要自己去盛?
老钱看着傻愣的男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还不快去,没见人家都受伤了吗?你只是赶路累而已,还是个青年人,怎么就没手没脚了呢?”
男人:……
凌溪一直站在门口默默地看完了,这才推门而入。
门口的声音惊动了男人,他手里唯一的破碗就这样掉落在地,变成了碎渣渣。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尤其是老钱,他眼里有怒火。
“邢彪,你是不是疯了!唯一的碗,唯一的碗,就这样被你给摔碎了,你让剩下的人怎么喝水,啊?”
邢彪很是愧疚,他垂头,神情很丧,声音低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吓到了,以为那些人又回来了。”
“是我不对,我赔。”凌溪站在门口,很是尴尬。
她也没想到会吓到人,以前她来都是直接推门而入的,南老他们也习惯了,而她也没想到新来的胆子那么小。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你看你都吓到邢彪了,害得他把碗摔了,怎么说也是你的错。
这样吧,你看我们这里有几个人,你就赔给我们几个碗吧,怎么样?很划算吧?”
老钱坐在地上,一副很邋遢的模样,就这样坐地起价来,倒是很符合他此时的样子。
“不怎么样。”凌溪提着篮子,小心翼翼把牛棚的门关上,然后就走到了南阳的身边。
“啧啧,我才多久没来看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倒是让人恼火。”
“溪溪,不是这样的,小阳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会又添了新伤。”老李舍不得凌溪说南阳,忙上前解释。
南阳这孩子打小就看着长大,又跟着他们来吃苦,现在总算有个朋友了,他也不能让人误会。
“我知道,看见了。”凌溪蹲了下来,并从篮子里拿出了几个窝窝头,“分着吃吧,就四个。”
不是她不想多拿,而是这本来就是给她爹准备的早饭,能说分给他们,就已经不错了。
老李看向南老,后者点点头,老李这才双手接过。
“让你破费了,溪溪。”老李非常感动。
这么多天以来,凌溪对他们的帮助非常多,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偿还。
“不用。”凌溪专心地帮南阳看伤势,并把篮子里的药粒直接就塞进了他嘴里。
“你、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老钱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快速跑到了凌溪身边。
凌溪出手的药,自然是入口即化,所以老钱再怎么掰南阳的嘴巴,什么都没瞧着。
“溪、溪溪。”被打的昏迷的南阳适时醒来。
“我去!”老钱惊讶地爆出口,这也让他更加好奇小姑娘到底给那小子塞什么药了。
凌溪搀扶着南阳起身,还没等南阳站稳,老钱就上前把人给挤开了。
“小姑娘,你刚刚给他的是什么药?”
“就是药啊。”凌溪丝毫没放在心上,更不理解老钱此时的行为。
一旁的南阳:……
还好他及时扶住了墙壁,不然就要摔倒了,可眼前瘦小的男人让他很不爽,他想要溪溪搀扶他。
“药,什么药?”老钱抓着凌溪的手,既紧张又复杂。“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可没等到凌溪说话,他就放弃了,一脸颓废地坐回地上。
凌溪:我不‘李姐’。
“南阳,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溪溪。”南阳捂着胸口,虚弱地笑了笑。
只听这声音,就让凌溪有一种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堆到他面前的冲动,怎么有人连生病说话都那么好听呢?
真不能怪她被迷了眼,只要是个女人,谁能忍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