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祁渊则被一个凌厉的剑阵所包围,如果他视力稍微差一点儿,只怕都分不清真正的剑是从什么角度刺过来的。
可是霍祁渊偏偏视力很好,他早就锁定了真正的长剑,在剑身刺过来的时候抬起右手,加上内力一甩!
又是“吭!”的一声响!
霍祁渊手里的剑好像变成了一条有生命的冰蛇,看似软的像波浪一般,实则以常人难以承受的力度将王秉昌打了出去。
霍祁渊的剑以一种巧力重重的打了过来,王秉昌头急忙偏开可还是晚了一步,脸颊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条血红色的口子。如果他刚刚的反应再慢一点点,只怕他那只耳朵就要被削掉了。
王秉昌再次被打的退后,心里又气又急,额头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滴,眉毛睫毛上全是晶莹的汗珠,眼睛里却是赤红一片。
他再次进攻,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冲上去一顿乱刺,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剑剑杀招!霍祁渊并没有主动攻击,每次都是王秉昌打过来,他再挡回去。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跟王秉昌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后,霍祁渊基本也摸清了他的套路。
霍祁渊将剑临空旋转几圈,画了无数个大大的圆形。明明他都没有握住剑柄,可是长剑好似跟他的身体相融合了一般,就那样在他的掌心中飞舞,挡住了王秉昌的所有攻击。
这边王秉昌右手执剑,左手也没有闲着,他悄悄的动了动手腕,趁霍祁渊不备之时,左手猛的朝着前面一甩。
几只银光闪闪的飞针,朝着霍祁渊的身上飞去。旋转的剑身挡住了几只银针,可是也有两只从缝隙中飞过。
这样的偷袭手段对霍祁渊毫无作用,他左手随意的一挡,将两只飞针接住。看到他的动作,王秉昌的嘴角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这些毒针上淬满了剧毒-追魂散,见血封喉、一触即发。即便没有扎到人的身上,可是只要接触到了皮肤,毒素就会快速的钻进对方的身体里,根本就防不胜防。
霍祁渊接住飞针后就感觉到了异样,他的手指间传来一股很轻微的灼痛感,他垂眸看了一眼,接触到飞针的位置已经开始隐隐发黑。他心里明了这针有毒!
霍祁渊右手依旧从容淡定的回挡王秉昌的攻势,左手用上内力,状似随意的将两根飞针弹出,深深的插进了地面没入了尘土。
王秉昌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瞥了一眼,看到被完全没入地面的银针,他更是兴奋的不行,甚至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使劲的用内力吧!中了追魂散的人,内力用的越多,毒素蔓延的就越快,等毒素进入了心脉以后,就算是神仙也难救了!”
趁霍祁渊分神之际,王秉昌的攻势更加猛烈了。他以为霍祁渊很快就会毒发,到时候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王秉昌没准备将人就这样一剑给杀了,那样就太没意思了,他准备在霍祁渊没有招架之力的时候将人活捉,然后留给霍祁潇慢慢的折磨。
霍祁渊敢让他喜欢的人受伤,那他就要让霍祁渊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只要能让霍祁潇亲手杀了这个他恨了好久的人,狠狠的出一口恶气。这样他以后就能舒舒服服,安安心心的过上好日子了!
两人又缠斗了十几个回合,可是霍祁渊却始终没有如王秉昌料想的那样,根本就没有分毫的中毒痕迹。反而看上去非常的从容,应对的招式也没有一丝破绽。
除了最开始他发现飞针有毒的时候,脸色有些许的变化之外,后来就再也没有任何波澜,好像根本就没有中毒的感觉。
没有中毒?这怎么可能?这个追魂散自己使用过无数次,哪怕是江湖上再厉害的高手,碰到这个玩意儿都要脱两层皮,霍祁渊他真的还是个人吗?
王秉昌心里惊讶不已,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和霍祁渊缠斗了好几十个回合,他已经感觉应对的越来越吃力了,不仅身上热的像是被火烧一样,就连胸腔中也开始火辣辣的痛。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受了内伤了。
霍祁渊看着脸色愈发惨白的王秉昌,嘴角微微上扬,在他惊惧不已的目光中,右手的长剑不再如刚才一般画圆,而是以刁钻的角度反击回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王秉昌一个措手不及,他从最开始控制主场的主动攻击,变成了现在的被动回挡。
可是刚刚他一心想要速战速决将人拿下,所以霍祁渊的内力和功力王秉昌根本就没有摸清楚,这才让他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主动出击和被动挨打的位置一调换,王秉昌也看出了他和霍祁渊之前巨大的差别。他身上渐渐多了几条血口子,回挡的速度也根本上对方。
王秉昌知道这是霍祁渊在戏耍他,所以并没有下死手,否则随便一剑刺的重一点,他可能就支撑不住了。
霍祁潇双手紧紧的抓着城楼的青砖,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下面王秉昌从一开始的压制对方,到现在被对方被打的节节败退,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他想冲出去帮忙,可是身旁的几个副将将他死死拉住。
眼看天气越来越热,霍祁渊也觉得戏耍的差不多了。王秉昌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混着身上的血水滴落,看上去就像是被从血池里捞起来的。不想再跟他玩儿了,霍祁渊抬手狠狠一掌打了出去。
“噗~”的一声响起,王秉昌喷出一大口鲜血,被打飞出去十好几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后又开始不停的吐血,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的霍祁潇目眦欲裂,不顾身旁人的劝阻飞身跃下城楼,然后几个大跨步跑到王秉昌的身边。
“文屠!你怎么样了?”霍祁潇将人扶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红着眼眶用手擦拭着他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
可是不管霍祁潇怎么擦,手指缝里都在不断的渗血。王秉昌一直在吐,好像要将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吐完才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