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兴杰整个人都在发抖,被气的发抖。他死死的捏着自己的大腿,来确保不会跳起来将这个人暴揍一顿,眼眶都气的发红了。
图掌柜的躲在一边听到他们说的事情,也是气的紧紧握住手里的柴刀。本来他是担心这些酒的效果会不好,万一一会儿打起来了,他还能有个东西可以自保。
可是他现在真的很想冲出去,将这些人暴打一顿!可恨!简直是太可恨了!如果他是官老爷,一定会将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打板子、下大狱!
不不不!这样都便宜他们了,最好是将他们全部都卖去给披甲人为奴,让他们离这里远远的,还永安镇一个太平!
一群人吃喝玩乐,又被酒精控制住了思维,根本就没有发现在大堂最角落的位置,还坐着几个奋笔疾书的人。
那些人一边写一边擦汗,还要时不时的偷看一下旁边人的脸色。八仙桌上堆着高高的一摞纸,是他们已经记录下来的这些人的罪行。明明是盛夏酷暑之季,他们此刻却如坠寒冰之中,周围都是冰冷刺骨的痛意。
被几个文书偷看的另一张八仙桌的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年龄约摸三十来岁,看着还有些威严在身上,此刻也是脸色阴沉。
而另一个年龄还要大一些,身形也更加的富态。只是现在他有些紧张,紧张的浑身都在冒汗。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过来看这场好戏了!
年轻一些的男子正是沧州刺史刘之文,也是祁兴杰的姐夫。因着祁兴杰到永安镇也有好几个月了,刘之文刚好有事要过来,他姐姐有些挂念他,就让他过来看看祁兴杰。
时间也是来得巧,他昨天晚上才到永安镇,祁兴杰因为去看李老头没在家,他就直接住进了镇长家里。
谁曾想今日一早,就有人到镇长家来请镇长。说是祁小公子中午在东街的酒楼里安排了一场大戏,要请镇长去看看,还指明说要他带上几个写字速度最快的文书过去。
刘之文想着昨夜没看到祁兴杰,知道他一向是爱玩的性子,想看看他这又是出了什么新花样,便跟着镇长一起过来了。
谁知果然是一出好戏!还是一出大戏!
与刘之文的满身怒火不同,镇长宋光耀此刻真的是如坐针毡。想不到在他管辖的永安镇里,居然会有这么的恶事没被发现。看到刘之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宋光耀心里害怕的不行。
这些人真是把自己给害惨了!
宋光耀为人比较平庸,一生都是碌碌无为。年轻的时候读过一些书,可是考了十几年也只考了个童生,后来就再无进步。
之所以能坐上这个镇长的位置,还是因着跟祁兴杰的外公是堂兄弟的关系。再加上他家从商多年所以很有钱。
在捐了不少钱给朝廷后,这才给自己换了个养老的官职。所以他当上镇长后基本不怎么贪污,最多也只是利用职务之便,在永安镇给自家人大开方便之门。
只是他这样的人,一向最怕麻烦。他自己自创了一套杜绝麻烦的好方法,那就是不问不听不看,那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宋光耀基本不会为老百姓做主。真要遇到了什么事,除非是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他也都是以和稀泥为主,反正最后吃亏的基本都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
永安镇虽然是个镇,但因为地理位置很好,所以人口很多面积也不小。单单这几个月来就有这么多的龌龊事,可想而知在他当镇长的这些年,因为他的不作为,老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这边的巩老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抱着酒坛子猛灌了一口,看到祁兴杰还是没接话,又开始自顾自的畅所欲言起来。
“嘿嘿!草包,你还不知道吧?老子都替你试过了好多个小娘子了,都他娘的还是雏,那滋味儿别提有多爽了!你可以将她们都带回府里去,经过我巩老大调教过的女人,都是很会服侍人的。保证能叫你小子天天都不出门,每天都欲仙欲死…”
“不是,我说你整天就想着吃,看到女人也没什么反应,该不会是你那话儿还没长好,办不成事儿吧?吃东西哪儿有女人香啊!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大堂里的人又一次哄堂大笑,动静大的酒楼外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不过因着门口站了十几个带刀的侍卫,两旁还站满了衙差,所以他们不敢靠的太近。
巩老大抱着酒坛子,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满身的酒气,脸上也是通红一片。他打着酒嗝,伸手在祁兴杰胖乎乎的脸蛋儿上重重的拍了几下。
“嗝~小子,巩爷我今天给你讲了这么多好事儿,一会儿给钱的时候你可得再大方一点儿!不然以后再有好玩儿的,老子就不带着你了…”
阿力也喝的醉醺醺的,听到银子两字也跟着拍着桌子起哄。“对!一定要多给银子!老子还没娶媳妇儿了,万一哪天你要是走了,我去哪儿找这么一颗摇钱树啊!”
“你还动不动就吼老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不过就是有个好爹!不过就是祖坟埋得高了点儿!可是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耍的团团转!”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就谢谢你一点,在那么多人里,你选中了我到你跟前儿服侍,不然我哪儿有这个挣钱的机会?你是真他娘的难伺候,茶水要喝八分热,一天到晚想吃好吃的就要老子出去给你找…”
“这永安镇就屁大点儿的地方,你让老子去哪儿找?不过兄弟啊!谢谢了!力哥在这儿谢谢你了…来!陪我的小弟再喝一杯!喝了这杯酒,以后力哥罩着你!”
阿力胡言乱语的说完,端着酒想站起来,可是手脚发软的又跌坐了回去。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趴在凳子上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