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挺会来事,当赏。”
跌落高台后,花宁稳稳的被一个胖子抱住,安稳落地后,花宁笑呵呵道。
“花爷新招的丫鬟挺有趣啊,连您都敢调戏。”
脸皮一扯,那精壮大汉满脸横肉,将花宁放到地上后笑着调侃道。
“是啊花爷,被小丫鬟调戏,这可不像您的风格。”
“被那丫头片子从楼上一脚踹下来,您这脸面往哪放?”
“要是我,我绝对回去好好收拾她,小皮鞭,蜡烛油都给她用上,嘿嘿。”
“就是就是,最近我在书本里可是学了不少姿势,要不要教教花爷您啊。”
小六子言罢,街上簇拥的众人纷纷凑过来议论,你一言我一语,在对花宁调侃,不少人还在给他出着主意。
“呦,小六子,胆子肥了都敢调侃你花爷了,是不是忘了上次让你骑着扫帚上天的事了?”
“还有你,三孙子,上次被我扒光衣服,让狗追着满城跑圈的糗事你忘了?”
“那个...那个刘大脑袋,你是不是忘记上次偷看王寡妇洗澡,被我绑到木桩上扔肉鸡蛋的事了?”
“还有你,王二麻子,上次跟刘家媳妇私奔,被人家相公抓住弹jj的事你是不是也忘了?”
......
“咔嚓”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店铺里,案台后,花宁看着地上被打碎的花瓶,手抚额头。
“小橙子呀,这已经是你今天打碎的第三个花瓶了。”
“虽然都不算太贵,但照你这么摔下去,只怕你得在我这店里打一辈子工了。”
推了几颗算珠,花宁望着铺子里的那道红色倩影,咬着后槽牙道。
“哎呀,真是不小心呢。”
听到花宁这话,夏倾城脸上故意露出几分歉意神情,小嘴微微一鼓,好似真不小心打碎的一样。
“哼,奸商,还敢软禁朕,那朕便把你这满屋子的破烂都给你摔了。”
看着花宁那副无奈模样,夏倾城心中甚是畅快。
夏倾城,大夏皇朝高高在上的威严女帝,清冷静默,可不知为什么,她的这份威仪与清冷,在花宁面前却不见半点作用。
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需要铁血的手腕以及漠然的心境,夏倾城自认心境稳固、成熟,可自从被掳到这里,接触了花宁,她感觉自己的心态好像崩了。
往常,无论面对何事,她都能泰然自若,可来到这里,花宁时常一句话都能将她气的恼羞成怒,鲜有往日的威严与清冷。
接触惯了言行有度的朝臣,夏倾城发现,自己对这个浑身痞子气,看着便似纨绔的花宁,没有丁点办法。
“你这里什么破烂都有,说到底,究竟是做什么的?”
没有去管地上的碎片,夏倾城又从柜台上抓过一个玉器瓷瓶,捏在手里佯装擦拭,对花宁问道。
“老板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至于这听水阁,不过是个观景的地罢了。”
“当然了,偶尔也会收些古董字画,不过都是些外面买不着的那种,珍贵的紧。”
看着夏倾城又拾起一件瓷器在那擦拭,花宁的眼皮忍不住一跳,咽了口唾沫跟她解释道。
“呵呵,原来是低俗之物收容站。”听完花宁的解释,夏倾城冷笑一声,对这听水阁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我都说了,昨晚那是意外,而且事实并非你看到的那样。”
“老板我可是个正人君子,怎会去看那种低俗之物。”
听到夏倾城这话,花宁脑门上掠过几抹黑线,昨晚真是瞎猫撞见死耗子,竟然被这女人抓了个现行。
就算他时常品鉴,却也不能跟这女人说实话,不然,他的名声可就碎一地了。
虽然本来就没什么好的名声吧。
“小姑奶奶,你可别给我擦了,照你这么擦下去,怕是到不了晚上,我这里都没一件囫囵玩意了。”
花宁说完,就见柜台前的夏倾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小手一抖,手里的玉器没拿稳,直接朝脚下的地板砸去。
眼疾手快,花宁一个飞扑,终于在那玉瓶落地之前捧在了手里,旋即仰头凶巴巴的瞪了夏倾城一眼。
“哎呀,真是抱歉呢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见玉瓶被花宁安稳接住,夏倾城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失望,耸了耸肩,毫无诚意的解释了一句。
“算了,你还是别在这摔我的摆件了,老板我带你出去收书,霍霍旁人吧。”
从夏倾城手里接过抹布,花宁拉着她迈下楼梯,任由她挣扎,也于事无补。
“老刘,你就待在这吧,我带小橙子去就行。”
......
嘉宁城虽然相较其他重城人员稀疏,可三十多万人聚集在一起,也是热闹非凡。
街道上,花宁摇着一把折扇走在前面,熟络的跟行人打着招呼,似乎跟每个人都相熟。
当然,大部分都是女人,待嫁闺阁的小姐了,死了男人的寡妇了,还有风韵犹存的少妇都是花宁的照顾对象。
“老板要不要跟上去瞧个仔细?”
身后,夏倾城看着花宁直勾勾盯着一位宫装美妇的眼神,冷笑一声,言语带着几分嘲弄。
来到这听水阁后,夏倾城的话似乎也变得多了起来,不过多半都是用以讽刺这位色胚老板。
“改日吧。”嘴角啜着一抹微笑,花宁淡然答道。
“哎哎哎,你这乞丐怎么回事,就拿这么一个破碗出来要饭,瞧不起谁呢?不知道邋里邋遢的影响市容吗?”
“来,这是一千两银票,去买件漂亮衣服,再打个金碗然后再出来要饭。”
“那个地中海,没错,说的就是你,别看别人。”
“不知道在这嘉宁城偷盗是大罪吗?再说了,你好歹有点职业操守,偷盗就偷盗,怎么还把手往人家姑娘怀里摸呢?”
“墙角那几个,别踏马看姑娘了,把他给我绑到旗杆上晒个三天,然后再捆到风筝上送他离开嘉宁城。”
“呦,这不是大黄嘛,许久不见,这牙口怎么又坏了几颗。”
“来,这是一千两银票,你叼着它去打铁铺子找铁匠再给你镶几颗。”
“下流胚,要看姑娘去勾栏,怎么还躲在桌底下偷看呢,来人,把他脱光了围着嘉宁城跑上三圈。”
大街上,花宁好好给夏倾城诠释了一把什么叫风流纨绔,见到什么不平事都要横插一脚。
给乞丐送银子,打一口金碗勉强还能理解,可踏马给狗镶金牙是怎么个路数?
自己的老板不是个抠门奸商吗?为何对这些人会如此大方,随便出手便是一千两银票。
看到这里,纵使作为女帝,一向对银钱没什么概念的夏倾城,此刻这心中也多少生出了几分不平衡。
凭什么,凭什么一出手便给乞丐一千两银子,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在听水阁当丫鬟,又擦桌子又扫地的,每月才有五十两工钱,这合理吗?
“小橙子,你可知道这嘉宁城的来历?”
路见不平一声吼,花宁从街上收回目光,看着身旁神情有几抹不忿的身影笑问道。
“嘉宁城,大明皇朝第四大城池,位于西部边陲,两侧群山相傍,筑建了天然屏障。”
“据说,这里是大明皇朝最铁血的城池,无数次的外族入侵,都被力退。”
闻言,心里极不平衡的夏倾城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还是将她所知关于嘉宁城的讯息道了出来。
“看来大夏皇朝的女帝,也不是尽如外界传言那般,是个精巧的花瓶啊。”
讶异的看了夏倾城一眼,花宁摇着折扇望着身旁人儿,嘴角勾着一抹弧度道。
听到这话,夏倾城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不忿瞬间变成了震惊,美眸一瞬不瞬地将他盯着。
显然,她不曾想到,自己的身份竟被这家伙知晓了。
眼眸微微一眯,夏倾城的俏脸多了几分清冷寒霜,似乎,想要杀人灭口。
“胭脂榜上的人物虽然想得一份画像有些困难,但也并非绝无可能,尤其是你老板我。”
看着夏倾城脸上的惊诧神情,花宁耸了耸肩,洋洋自得的笑道。
“我只是没想到,在大夏皇朝的疆域内,竟然会有人对你这位女帝下手,看来,你们朝中也并非看上去的那般平和啊。”
言语一顿,花宁继续开口。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小命容易不保。”
冷哼一声,夏倾城从花宁身上收回目光,言语悠悠,内含几分威胁。
“听说你们大夏皇朝有意与大明皇室联姻,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能不能告诉老板我,是哪位皇子啊?”
眉梢微微一挑,花宁也不在意夏倾城的言语,侧身将她望来,挑了挑眉梢,神情有几分贱兮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