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在天地间响彻,枯荣老鬼的身体在天地间溃散,爆碎成漫天血雾,身死道消。
天际间,乃至整座嘉宁城中,一片死寂,无数人呆呆的望着枯荣老鬼之前站定的虚空,神色有几分错愕。
这踏马也行?一位金刚境的恐怖强者,就这样被天启震杀了?
很多人心中此刻生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虽然他们修为有限,但也感觉的出来,天启所施展的明皇印,威力并不大,为何却能将那枯荣老鬼当场抹杀?
当然,也有心思机敏者,察觉到了其中端倪,虚空之上驻足的陈天仇两人,此刻的脸色带着几分阴翳,怒目而视,死死地将东衫老祖盯着。
以他们这般修为,自然能够看的出来,天启的那一记明皇印所蕴含的力量之可怕,但一个意识被操控的人,能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糊弄鬼呢吧。
既然如此,那天启此番作为,很大的可能是东衫老祖授意的。
于是乎,此刻,陈天仇都将带着怀疑的目光朝东衫老祖望去,心中渐渐生出几分警惕。
虽然明面上他们暂时形成了联盟,共同对付天启,可谁能知道,那东衫老祖心中没有其他盘算。
说白了,人家三个人都是大明皇朝中人,而陈天仇与血弑,以及死去的枯荣老鬼都算是外人,保不齐他们是在做戏,想稀里糊涂的将他们铲除。
此刻,有此想法的不仅仅是他们二人,天际间,夏倾城一行以及天金旗的旧部将士,心中也都萌生了这般猜测。
“看踏马我作甚,这不是老夫指使的。”
见陈天仇与血弑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中渐渐生出警惕,东衫老祖的脸色忍不住一黑,旋即暗骂一声,连忙解释道。
此刻,要说谁最懵圈,自然当属东衫老祖,若非看到天启周身汹涌的紫色光华,他都忍不住怀疑,手中的厄难毒珠失效了。
不过见证了刚刚那一幕,纵使他对这厄难毒珠再有信心,也不禁有几分怀疑,难道说,天启此刻真的还存在自主意识?
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种念头,就算天启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在中此珠的情况下存有意识,枯荣老鬼的死,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不管了,先把这小子杀掉。”
脸色微微一沉,东衫老祖旋即开口,望向身旁不远处的陈天仇二人,沙哑着声音道。
“可以”
“我看行”
听到此话,陈天仇与血弑不约而同的点头,说罢,三人便是纠缠住手中匹练,直奔远处虚空下的花宁而去,要准备先下手为强。
“这几个老匹夫是踏马铁了心要置小爷于死地啊。”
看着三人联袂而至的身影,花宁心下忍不住谩骂一句,作势就要施展行字秘脱离这片战场,可忽然,天启的声音从他脑海之中响起,让他的脚步忍不住一怔。
“你行吗?这玩意要是玩砸了,咱俩都得死在这。”
眉头微微一皱,花宁暗中传音。
得到天启的肯定答复后,花宁脸色一横,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接着,便被天启驱赶着钻进了三人的包围圈,顺理成章的被抓住了。
“桀桀,小子,你不是能跑吗?现在再跑一个给我看看啊。”
天际间,陈天仇望着那被黑色牢笼囚禁在内的花宁,脸上露出几分狞笑,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对花宁嘲讽道。
此时的花宁,正被囚禁在三人合力编制的黑色牢笼中,形状四方,三米左右,牢笼的栅栏漆黑一片,上面蠕动着诡谲灵力,还散发着一股浓浓恶臭。
不过身处牢笼中的花宁,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愁容,嘴角反而啜着几分冷笑的将牢笼外的陈天仇望着。
“老东西,我得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乌龟保护壳。”
双脚向前踏出一步,花宁定睛望着牢笼外的陈天仇,眼中带着几分嘲弄的自语一句。
“花爷...被抓住了?”
“这下遭了,我们这边实力本就占据劣势,天帅身染诡异,唯一的金刚境强者花爷,此刻还被囚禁了。”
“难道老天真要亡我天金旗吗?”
嘉宁城中,天金旗的旧部将士看到花宁被三人合力囚禁,脸色顿时大变。
“这色胚,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抓住?”
虚空下,夏倾城的美眸同样望着那被牢笼囚禁的花宁,黛眉忍不住一蹙,不过心下却泛起几分狐疑。
“那家伙如此腹黑,说不定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一旁,黑天长老听到夏倾城此话,半开玩笑的暗戳戳嘀咕一声,不过脸上也是流露着几分肃穆。
“殿下,被抓住了?”
嘉宁城中,刘公公解决掉一位隐藏在暗处的杀手,旋即将目光望向天际苍穹,脸色顿时大变道。
“离远点,越远越好。”
就在所有人为花宁的状况担忧,想着有何办法解救之际,忽然,花宁的声音在众人的脑海之中响起。
听闻此话,众人更是一头雾水,不过出于对花宁的信任,不少人都在此刻纷纷远离,露出了遍地尸首的惨烈战场。
“小子,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认知缺陷,你觉得这些人,今日还能活下来吗?”
看着嘉宁城中纷纷倒退的众人,牢笼外的陈天仇冷讪一声,脸上啜着几分嘲讽道。
“他们能不能活下来我不知道,但你,今天是决计活不下来了。”
闻言,牢笼中的花宁嘴角随之掀起一抹弧度,目光有几分嘲弄,像看待傻子一样盯着身前不远处的陈天仇。
听到这话,陈天仇眉头微微一皱,不明白花宁死到临头为何会说出这般愚蠢的话。
“快闪开。”
就在陈天仇失神之际,忽然,就听身侧不远处的血弑嘶吼一声,紧接着,陈天仇便感觉一股死亡的威胁涌上心头,顿时让他寒毛倒竖。
“刺啦”
豁然回身,陈天仇瞳孔骤然,因为他看到,天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掌心中有一柄灵力幻化的大剑,直奔他的咽喉划来。
“噗嗤”
躲闪不及,陈天仇被天启一剑擦在了胸膛上,带出一串血花,脸色大惊的倒退出去。
“你踏马在干什么?”
身形站定后,陈天仇转头看向远处的东衫老祖,脸上带着几分怒意的喝问道。
“我踏马怎么知道,这家伙,好像不受我控制了。”
此时的东衫老祖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虽然他也想让陈天仇死,但时机不到,还不会对他下手。
刚刚,天启杀向陈天仇的举动,完全是他自发的,而非前者的自主意识在主导。
“三个老梆子,多谢你们帮我凝练出的庇护所,相比外面,此时的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接下来,就好好享受一下你们生命中最后的恐惧吧,因为一场血腥盛宴,要开始了。”
牢笼中,花宁屈膝盘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像村头大妈般在看戏,望着外面三人那骤然变幻的脸色,缓缓开口,嘴角间的笑容,在逐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