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菁菁走后,沈桐又回到咖啡厅,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默默地喝完剩下的咖啡,暂时放下许夏的事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给吴江凯,把所掌握的情况一通告诉了他。?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吴江凯在电话那头沉静了好久,道:“刘海东与你联系了没?”
“还没。”
“这事你和刘海东商量着办吧。”吴江凯没有明确表态,来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沈桐挂掉电话,起身走出了咖啡厅,按照刑莉娜留下的地址,开着车往开元区驶去。
路上,接到了刘海东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到了隆中市,经过简单交流后,确定了在景秀花园见面。
开元区是隆中市的政治、商贸、文化中心,是隆中市最为繁华的区域。近些年来,尤其是9o年代末期,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可以说是一年一个变化,一天一个模样。沈桐在隆中市待了差不多五年,都快不认识路了。
景秀花园一座新开的楼盘,由1o幢楼组成,其中4幢是3o层高的顶级居民住宅,在隆中市算是最为高档的小区。该小区紧邻市重点中学,挨着大型市,后面则是一个人造公园,此外交通便利,出行方便,环境优美,是隆中市的地标建筑,是一个生态和谐宜居的“城中城”。当然,能在此买得起房的非富即贵,很自然地划分了等级,明显地向世人展示,这里是富人区。
改革开放以来,经过十多年的原始资本积累,一部分人已经率先富裕了起来,富裕起来的人没有想过带动剩下的人家致富,“小农思想”逐渐膨胀,开始肆意挥霍金钱,大量购置豪车豪宅,以满足亏欠下来的物质文化需求。
东江省相对于落后,正值经济步入快车道的初级阶段,全国各地能源的大量需求,为东江省的展提供了原动力,培育了一部分“致富带头人”。从贫农到地主的转变,一时间无法接受滚滚而来的金钱,于是贫农们站在地主的立场上,圈地扩张,疯狂掠夺,导致了贫富严重极端化。相比能在景秀花园买起房的人,更多的人才刚刚达到温饱线,小康生活的梦想遥不可及。
沈桐站在景秀花园门口仰望着这个令人神驰向往的“富人区”,他震惊了。震惊的不单单是小区的富丽堂皇,还在感叹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人性本源的扭曲折射,为了满足贪婪的**,不择手段的变相敛财。
吴江凯还不是要求庞怀远办多大的事,就是往脚底下垫一块“敲门砖”,就要付出常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换不来的财富。如果将来还要有求于他,是不是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呢?
“哎——”沈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出了多少无奈和凄凉。
不一会儿,刘海东赶到了。沈桐把他叫进车里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刘海东没有表现出任何怪异的举动,反而很淡然地道:“能用钱摆平的事,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沈桐把纸条递过去,谨慎地问道:“那吴书记的意思呢?”
刘海东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又抬头往了下跟前的一栋高楼,道:“这事与吴书记无关,这是我的事,走,下车!”
刘海东的话侧面让沈桐接受了教育,从个人角度出,他一直认为这是在给吴江凯办事,并没有真正把吴江凯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说白了就是自己还没有与吴江凯合二为一,而刘海东却不同,一方面说明他把吴江凯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另一方面,间接地为吴江凯开脱,万一将来生了什么意外,这与吴江凯无关,刘海东把责任都大包大揽到自己头上,表明了忠诚的决心,沈桐在秘书生涯中还欠缺火候。
刘海东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不得不说每个人的成功都有过人的胆识和独特的生存技能,沈桐打心里眼欣赏走在前面的刘海东,如果有可能,与这样的人交朋友才是人生的一大笔财富。
虽是刚过年,景秀花园售楼处已经是人声鼎沸,偌大的售楼大厅挤得满满当当。走进去后,刘海东环顾一周,径直走到服务台,把纸条推过去,对着服务员道:“这套房子,我买了。”
看到刘海东出手不凡,服务员不敢怠慢,满脸堆笑道:“先生,你这边坐,我给你详细讲解下我们景秀花园的基本情况。”
刘海东不耐烦地道:“不用介绍了,我就要这套房子,现在就要。”
遇上爽快人了,服务员低头偷乐,但还是提醒道:“先生,你要的这套房子属于高层,价格可能略贵一些。”
“钱多钱少无所谓,我全额付款,一分钱都少不了你们的。”刘海东以为对方怕自己没钱,于是嚣张地道。
服务员见对方来者不善,于是道:“好,先生,您稍等,我给你查询一下。”
刘海东和沈桐坐在沙上,喝着茶水聊着天,等待着对方的查询结果。
不一会儿,服务员走了过来,道:“先生,真不好意思,您要的这套房子已经预定出去了,您看要不重新再选一套?”
“什么!”刘海东站起来道:“不行,我就要这套房子,其他的不考虑。”
“先生,真不好意思,已经订出去了,我们也没办法啊。”服务员道。
“我加钱,加钱总行了吧,加多少?两万,三万,还是五万?都无所谓!”刘海东财大气粗地道。
服务员歉意一笑道:“先生,这不是加钱不加钱的问题,可是……”
“得得得!你别和我说没用的,你要能做了主你就给订下,要做不了主把你们经理找来,我和他说。”刘海东一屁股坐在沙上,不再搭理那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不一会儿一个穿西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客气地道:“这位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谈。”
刘海东厌弃地指了指沙道:“坐坐坐,坐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