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蓉闻言,怔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巴,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半天后,才从鼻孔里哼了一口气,还是嘴硬道:“想不到,你这个人居然这么小气,真是......一点点亏也不肯吃。”
看她平时对何家,也不像是那种吝啬的人,说到底,就是不愿意借给她吧?
讽刺完严知知,何玉蓉才哼了哼道:“那你先把药准备好,我去同周成说一声,看看他愿不愿意。”
严知知扯了扯嘴角,点头。
盯着何玉蓉风风火火往山上跑的背影,严知知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两人之间的谈话,何氏也听了个大概,和严知知一样,满脸的无奈。
许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周成终是答应给严知知写了一张欠条,才顺利借到了两副药材。
毕竟是年轻人,两副药灌下去,又休养了几天,人就好得差不多了。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大半个月,眼瞧着就快到秋收的日子。
天气却依旧炎热,滴雨未下。
不仅如此,河里的水也快干的见底了,村民们都已经彻底绝望。
他们辛辛苦苦浇了这么久的水,地里的庄稼虽说不上是颗粒无收,但减产是必然的。
村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朝廷,希望他们看在老百姓种田不易的份上,今年的地税能够少收一点。
不然,他们就真的只能去啃树根了,外面的高价粮他们也吃不起。
人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
也不知道是从谁家开始的,村子里的鸡突然染上了奇怪的病,不仅食欲,精神气不好,夜里还经常会发出奇怪的叫声。
两三天后,就有几家人的鸡莫名死掉了。
“是鸡瘟。”这天,尤氏就来严知知家,跟何氏说这件事情了,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这病兽医也治不了,开了药,给鸡吃了也不见好。”
李家养了十几只鸡,虽还没死,但这两天几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对于大部分乡下人来说,家里都要靠卖鸡蛋来补贴家用,要是鸡没了,一些人估计连盐都要买不起了。
何氏叹了口气,眉目紧蹙道:“这两年还真的是祸不单行,老天爷存心不让人活了。”
严知知家养了十只鸡,怕一锅端染上鸡瘟,分了好几个地方圈养着。
但这也没多大的效果,有好几只鸡已经开始蔫蔫的了,要真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现在鸡蛋值钱,拿去镇上多多少少能换到点粮食。
“这种天灾,咱也没办法控制。”尤氏想不认命都不行,苦笑道,“对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要是家里的鸡......真不幸病死了,可千万别舍不得扔掉肉,大夫说,这种生病的鸡,肉是吃不得的。”
何氏闻言,认真的点头道:“行,这事我知道了,以后......我就找个地方埋了。”
她们家算是吃肉比较多的了,所以,也不会节省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