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僵,李沉彧的话......让她猛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那偷粮贼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哥......”严知知两手在背后搅成一团,低垂双眸,目光闪烁的问道,“什么偷粮贼,咱镇上出现了偷粮食的人吗?”
她这几天是捣腾了几次粮食出来卖,可是,偷粮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嗯。”李沉彧低头看着她,面色冷峻道,“前天晚上,镇上富商王家的粮仓被人偷偷盗了,损失了近千斤粮食。”
按照现在的行情,这近千斤粮食,就值好几百两银子了,所以,王家的人,事发之后,立马就跑到衙门报案了。
但是,衙门的人查了两天,也没有找到有关贼人的蛛丝马迹。
反倒是查到了另一处异样的地方,镇上这几天,有人暗地里在倒卖粮食。
有人就猜,这两者很可能是同一伙人。
严知知闻言,心中的大石头却落了地,这么说来,或许,李沉彧口中所说的......那个卖粮食的人,指的并不是她。
“好。”严知知掩下心底的小心虚,笑吟吟的道,“我帮你画。”
李沉彧点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
严知知研磨,对着正往桌上摊纸的李沉彧问道:“二哥,那贼人长什么样子?”
李沉彧回忆了一下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一句道:“是一个小伙子,身高......”
听到身高,体型的时候,严知知尚能侥幸的认为,只是巧合而已。
但,李沉彧又说出了对方的穿着打扮,容貌特征,甚至连对方脸上几颗大痣的位置都准确的说了出来......
严知知面色一凝,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李沉彧想要她画的人......就是她自己!
“二......二哥。”严知知颇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你们确定,是这个人偷了王家的粮食?”
她一个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偷粮食了?
李沉彧不语,而是用探究的目光扫了严知知一眼。
在严知知看来,那眼神就仿佛是冰渣子一样,落在她身上。
“你......你这么看我干啥。”严知知倒吸一口凉气,故作淡定道,“我也只是有点奇怪而已,你描述的这个人,年纪轻轻的,而且,长得也瘦瘦小小,好像......没有那个胆量做盗贼吧?还偷了那么多粮食。”
严知知不得不庆幸自己每次回来的时候,重新倒饰了一番,要不然,这会儿李沉彧该直接把她拎去衙门了。
“可能是同伙。”李沉彧收回晦暗不明的目光,沉着声音道,“要是没有偷粮食,那这小伙子从哪来的这么多粮食卖给别人。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原来只是猜测,严知知微微松了口气,只是,自己也有点太倒霉了吧,不过就是偷偷拿了点粮食出来换钱,怎么就跟盗贼扯上关系了。
“这也不一定吧。”严知知不动声色避开了他的视线,皱了皱眉头道,“二哥,你可是衙门的人,应当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人定罪,难道你们就不怕......会累及无辜吗?”
李沉彧听了严知知的话也不恼,耐着性子分析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就算两者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个年轻小伙子的身份也很可疑。
我们查到,镇上根本就没有有关这个人的户籍,所以,得尽快找到他,好审问审问他那些粮食是从哪里来的。”
严知知:“......”
这还要衙门来管啊!就不许她自己有存粮?
张了张嘴,严知知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心里不禁有些担心,难道她注定难逃此劫?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自己就不该动了心思,去赚这些钱的。
李沉彧提起一支笔,递给了严知知,道:“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如果没有,就快些动手画吧,我也好拿去问问那几户买粮食的人家,如果像的话,就立马张贴缉捕令。”
“缉......缉捕令?”严知知眼皮子跳了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嗯,现在只要是关乎粮食的事情,就是大事,一刻也不能耽误。”李沉彧坚定道。
严知知讪讪的接了笔,开始描画,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亲手给自己画缉捕令,还真的是......活见鬼了。
严知知一边吐槽着,一边漫不经心的作画,想也不用想,她会如实把李沉彧描述的特征画下来,那就奇了怪了。
“严知知!”李沉彧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语气颇为凌厉。
严知知怔了怔,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了,不解道:“怎......怎么了?”
李沉彧用手指了指她画的人像,像个老师一样严厉批评道:“你把痣的位置画错就算了,鼻子也画的不像鼻子,还有,我刚才明明说的是小脸,尖下巴,你却画成了大方脸,这让我们怎么找人?”
严知知小心肝跳了跳,心里不禁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你说什么我就画得出什么。”
“你那幅梅花图画得可不是这样。”李沉彧冷冷的看着她,好像她是故意这么捣乱似的。
“这不一样。”严知知吐了口气,委屈道,“上次,三哥是摘了梅花枝让我照着画的,这次,你也没给我个参照物,让我怎么画?”
说的这么厉害,干脆你自己来画得了!